他察觉到了阿秀同学淡淡的杀意,那张孝昌,是活不得了。
徐广英脸色微变。
蔡绪宁不紧不慢地说道:“事出有因,待会再与你解释。”
他抬手招呼曹岩。
“你同我过来,有些事要与你确认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五千四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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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羞辱阿绪还想活?
阿绪:阿秀真乃王霸之气(浑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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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曹岩是个瘦小的男人, 当他站在何光身旁的时候,尖嘴猴腮算不上,但也由于过瘦, 面相显得不好看。
更别说,此刻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蔡绪宁看他这模样,微笑说道:“不必担忧, 张孝昌有那下场,实乃他身份有异。”
徐广英忍不住插嘴问道:“蔡先生, 他是……”
蔡绪宁道:“他自认是从铜马叛逃出来的人, 之前和山贼互相勾结,想诱使铜马的人过来, 却没想到那山贼被我们给剿灭了。”
“剿灭?”
有人失声叫出声来, 却是那几个还站在不远处的行商。
蔡绪宁看过去,清亮的眼眸带着淡淡笑意:“是的, 他们本打算拦路抢劫, 我家兄弟气不过, 反顺手带人把他们给歼灭了。”
徐广英似有所感,也帮腔说道:“那等猪狗不如的牲畜,自不该留在世间。蔡先生,你若是有话要问曹岩,便先去吧。”
蔡绪宁轻轻一笑,知道徐广英已经明了他的暗示,就带着曹岩离开了。
等蔡绪宁的身影消失后, 那行商的人凑上来同他搭话, 有意无意间问起了这太灵山从前的事情。徐广英也仿若没有察觉那般,愤慨地谈起了太灵山贼种种疯狂之事。
…
“曹岩。”蔡绪宁不是那等委婉之辈,把曹岩带到隔间后, 便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与张孝昌相交,可有发现他的不妥?”
曹岩诚惶诚恐地说道:“蔡先生,他性格倨傲,往日并不爱与我多说什么。只是偶尔让我做些杂务,权把我当做奴才。”
蔡绪宁意味深远地看了眼曹岩。
然后继续问道:“那他平日可有与旁人接触较密?”
曹岩认真想了想,无奈摇头。
“其实他与其他人的关系并不好,比较爱独来独往。若硬要说与谁接触过密,当真想不起来。”
蔡绪宁又问了好几句其他的问题,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失望地点头,摆摆手让他走了。
【直播间】
[ID么么:?]
[ID猹吃瓜:怎么雷声大大雨点小]
[ID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也]
[ID神锋无影:啊,小绪子在算计什么?]
蔡绪宁:“……你们都没发现问题吗?”
【直播间】[ID无可奈何花落去:啊,原来主播也知道这个冷知识吗?]
花大佬的弹幕让蔡绪宁撇了撇嘴。
总算有个明白人。
“正常来说是不知道的,但花大佬你忘了?你出现在我直播间的第一天大大小小科普了老多知识点,这个知识点只是其中之一。”
直播间知道“无可奈何花落去”是主播老粉的人不少,因为主播小绪子和几个老粉的互动总是比较多。常常会有主播遇到抓瞎的历史盲区时,薅着花大佬就是一段rua。
蔡绪宁骄傲挺胸:“曹岩说了奴才。事实上影视剧里经常说的奴才是后期才出现的,至少汉代并无这个称谓。”
所以刚才曹岩的说法就很突兀。
【直播间】
[ID目标年入三亿:我擦]
[ID咸鱼要翻身:曹岩:一失足成千古恨]
[ID光头大佬:啊这?get一个冷知识]
[ID无可奈何花落去:奴才一词得在至少新唐四五百年后才成文,且奴婢的使用更为广泛]
花大佬在弹幕里给人科普。
【直播间】
[ID为中华崛起而读书:草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木,主播的意思就是这曹岩的口误,说明他最有可能是穿越者!!!!]
[ID性.感可乐在线:?????]
[ID吸星大法:?????]
[ID耀之夭夭:嗨呀 !]
[ID真的要勤奋:我刚刚也想问呢,还以为是我呆了,你们咋都没反应]
[ID月光儿:……我倾家荡产赌的是张孝昌来着???]
[ID高塔奇人:主播是早就猜到了吗?]
蔡绪宁舔舔嘴,这冬日也太干燥了,嘴唇干裂得有点难受。点点血腥味在嘴里荡开,让他忍不住蹙眉。
蔡绪宁还是不喜欢铁锈味。
“也不算很早,我第一个怀疑的自也是张孝昌。不过在发现曹岩和张孝昌形影不离的时候,我的怀疑对象就从一变成了二。”他说道。
“张孝昌的献策多少有点后世风味,我与刘秀怀疑的方向各不相同。他猜测他言行诡异,我是怀疑他是穿越者。”蔡绪宁整理思路,“可如果曹岩一直与张孝昌同进同出的话,他其实是很有可能把这些想法潜移默化灌输给张孝昌,甚至让张孝昌误以为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让他成为这只出头鸟。”
毕竟种树修路收费……这措施如弹幕所言,有可行性,却也很眼熟。
贼像后世收高速费!
但是弹幕提出了一个强有力的质疑。
【直播间】
[ID一只花蝴蝶:假定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掩藏自己?他不应该能认得出阿崽啊……]
一个千里之外叫蔡文的人,除非是之前就见过刘秀的,不然不应该能认出来才对。
蔡绪宁揉了揉眉心,也有点好奇。
“难道我们之前泄露了踪迹?”他在与营寨的人一起进出后,就再也没在外头有叫文叔的时候。
如果不是从这里被发现端倪,那曹岩的举止……缘由究竟是为何?
还是说他忘了些什么?
蔡绪宁弹了弹自己的脑门,若有所思。
时至深夜,除开远道而来的客人,营寨多处陷入了寂静。明日便是除夕,诸多喜庆装点早就做完,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正在风雪中摇曳。
稍显破落的屋舍内,除开伤者所在的房间,偏屋有一处还染着蜡烛的昏暗。
“事情大致便是如此。”
今日跟在刑房外的一名青年说道,他生得高大,身旁多人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气质。
“万没想到……当初创出一套互相联系的令号,只是为了方便诸位联系,却没想到成为了叛徒害人的倚仗。”高大青年摇头。
“但此处的山贼能被剿灭,也是一桩好事。”
一个老者说道。
“徐公就这般相信他们的话?”有人问道。
被称作徐公的老者笑着摇头:“此事虽然凑巧,可详情已经由徐况解释清楚。那张孝昌辱骂此处主人,他那做主的兄弟自然是不高兴的。”只不过他们心里有鬼,自然是谨慎微小。
“这个消息太过重要,还得尽快把这口令泄露的消息传回去。以新博为点,附近的联络口令需要谨慎再三,不能轻易出面。”高大青年,也就是徐况一锤定音。
“是。”
众人纷纷欠身。
待事情吩咐下去,屋内聚集的人渐渐散去,只余下徐公与徐况两人,徐公才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主公,您这一回就不该跟出来。”
徐况,或者说是上淮况,他本是铜马军的领袖之一。
此番出来,不仅是徐公不赞成,就连另一位领袖东山荒秃也不大应允。
是他想亲自来新博探一探,这才潜伏在伪装的商队里面。
这支商队掩藏行踪,是为了前往新博,然路过太灵山却是偶然。他们铜马以自己人为要,在临近的些许村镇上都刻着联络求救的符号,寻着口令一路赶来,他们这才会在临近除夕的日子还要强行进山。
“能抓住这个弊端,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上淮况不以为意,朗笑着对徐公说道:“虽然方才徐公这般同他们说道,但是在我看来,这太灵山的新主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蔡绪宁也就罢了,可那蔡文……纵然他们没有察觉我们的身份,可定然会有怀疑。”
徐公轻叹:“可我以为,那蔡绪宁也不可小觑。”
上淮况笑着摇头:“那是自然……”
他只不过是对那蔡文更感兴趣罢了。
“那明日可要下山,还是……”徐公迟疑。
上淮况惊讶扬眉:“明日就是除夕,我们赶着这当口走岂不是更加刻意?还不如顺势让兄弟们在此处养伤。反正照价给钱就是。”起义军穷是穷,但是上淮况不至于连兄弟受伤的医药钱都掏不出来。
徐公:……这是钱的问题吗?
是安危啊!
不过想起那二十几个为了取信于人而硬生生扛住积雪攻击的弟兄们,徐公又不得不承认上淮况的话极有道理。
…
晨光微熹,便是除夕到了。
刘秀难得给人放了假,不用出操。
从大早上开始,厨房就已经热闹非凡。徐丫丫带着一群孩子凑进去玩乐,还美名其曰是在帮忙。唐四看不过眼,还是少少分出了些麦子粉匀给他们耍乐,揉出来的团团最后被刀成条状放入滚烫的汤汁中,混做一道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