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哎呀,时间只是一个相对概念。宇宙维度限制,我没法跟你解释,大概就是你觉得有用的不一定有用,你觉得没用的也不一定没用。反正你放心,跟着我混,保你平安就是了。”
“这样啊。”章咸漫声应着,心里悄然盘算,忽然开口,“有人说过和你差不多的话。”
“谁?你还遇见过像我一样来自高维度的存在?”小黄鸭有些紧张,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泄了一些底。
章咸慢悠悠地道:“他说,宇宙是疯子,我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冗余。”
说话时,他偷瞄小黄鸭。可惜鸭脸上没什么明显表情。
小黄鸭呆了呆:“这是我们基础课本上的话。那个人一定和我处于同一维度……你能找到他吗?我想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盐哥:我打阳光三蝶时应该出张CG
第47章 倒霉的家伙继续倒霉着
小黄鸭扑腾出水盆,拍打着细细小小的翅膀,依靠双脚一蹬,从桌面跳到床上,焦急地往章咸眼前凑:“让我见他!”
章咸问:“见他干什么?”
“借点能量。同一维度间能量转化率几乎百分百。”小黄鸭老实承认。
“你能量满了之后呢?”
“报仇!”
“报仇?”
“对,我在这个位面遇到一个家伙,就是他害我中了毒,内核紊乱,怎么杀毒都有残留,能量差点流干净!幸亏我机灵,在最后一刻弃卒保帅,隔离了一大片中毒区域,这才缓过一口气。”小黄鸭说着,忍不住心有戚戚,“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可是我的腿……”章咸继续故意逗它。
小黄鸭显然有些为难,它犹豫了一阵,才“毅然”决定说: “我先给你治腿!”
“谢谢你的好意。”章咸早知道小黄鸭的本质不坏,但他对小黄鸭的感觉并非养个宠物那么简单。
“还没说我同维度的老乡在哪儿呢!”小黄鸭提醒。
“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章咸正色道,“我也没有联系方式,你知道的,宇宙维度有限制。”
他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古怪神色,在小黄鸭察觉之前,用眨眼掩饰过去。
小黄鸭蔫头耷脑:“那算了。”
章咸把小黄鸭放在膝头,RUA它:“别急,总有一天,你的心愿会实现。”
“借你吉言。”
小黄鸭心很大,片刻后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关注眼下:“对了,你打算怎么找杀人犯?”
“什么杀人犯?”
“就是这个杀人案的杀人犯啊。”
章咸挑挑眉:“容我提醒。这是特殊世界。”
“我知道啊,然后呢?”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把霍一洛完好地带回去。”
——杀人犯是谁关他章咸什么事?
“可是,这么多人,哪个才是霍一洛——该不会杀人犯就是凶手吧?那小孩看着挺阳光的,想法那么阴暗?”
“这谁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只能这样了。”小黄鸭同意,随后忍不住提醒,“你要小心被算计。”尤其是那个阳光三蝶,今天连续被下了面子,不敢明着作妖,暗里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
“这些人,没有一个省油灯。”章咸说。
“为什么?”小黄鸭不明白。
“这里是霍一洛的世界。”
霍一洛十八岁就当上先锋队长,还有那么显赫而隐秘的家世,必定不是一个傻白甜。能困住他的世界,又怎么会是一个和平的地方呢?
“要是你没法破解……”
“要是我没法破解,我大概会被他同化吸收,成为这世界中的一员吧——还有你也一样。”
小黄鸭在听见前半句话时,不由升起担心,但听到后半句话时,就抓狂了:“你不早说!”
“早说了你会拒绝进来?”章咸反问。
“……不会。”人为财死,系统为能量狂。
章咸拿过枕巾,把小黄鸭擦擦干,才道:“休息吧。”
“你呢?”小黄鸭看见章咸往床下搬腿。
“洗澡啊。”章咸说。
“哦。那你去吧。”
小黄鸭在枕头边扒拉扒拉,团成鸭球,合上眼睛,听章咸手杖点地,慢慢走进洗手间,还锁了门。
“一起泡过澡了,还防着我?”小黄鸭嘀咕。
不知怎么的,听着哗啦水声,它心里有点不爽。
就好像,章咸根本不应该上锁,甚至不应该关门似的。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以前自己有个关系很亲密的室友吗?
可能是自己太善良了,不忍心让残疾人单独洗澡的缘故吧。小黄鸭拒绝深想,只随随便便找了个合乎逻辑的理由,就将嘴巴插|到翅膀下面,安心转化能量去了。
章咸冲澡回来,关了大灯,拧开台灯。
暖黄的灯光照亮床头一方,毛茸茸的鸭球球显得更加柔软细腻,触手可RUA。
他有意无意地扫了几眼,没打扰小黄鸭,而是扯起被子,合眼睡去了。
第二天,章咸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一看时间,清晨六点四十五。
现实世界的作息时间带不进特殊世界,虽然章咸在床上睡了七八个小时,但现实世界很可能只过了几秒钟。
“谁?”
“是我。”外面响起烘焙店主的声音,“你的鸭子还好吗?”
章咸看一眼醒来的鸭球球:“它很好。”
“那你快点下楼,出事了。”
“好的。”章咸回答着,“管家”分分钟上线。
下到一楼,电梯“叮”地打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孔。
大堂里众人齐聚,脸色都不好看。他们显然刚才在吵闹,只是被电梯铃响打断了而已。
管家数了数人数,一个人也没少。
那血腥味是怎么来的?
“你的鸭子真的没事吗?”大学生主动问出和烘焙店主一样的话。
章咸摸摸燕尾服口袋,鸭球还在睡:“它没事。怎么了?”
“阿金死了。”
诗人的伴侣动物,金毛大狗阿金,被一根绳子拴在吊灯上,晃晃荡荡。
它双眼血肉模糊,身体从侧面被捅了个对穿,血液和脑浆粘在毛发上,有一些已经干涸。
地上大滩血迹和少数粪便,已半凝固。
“这么大一片血迹如果干涸,至少需要一个小时。这里潮湿闷热,时间会更久。”说话的是医生,“我推断,它是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被悬挂在这里的。而且当时它还没有死。”
保安补充:“致死原因是颈骨断裂。如果解剖,应该更明显——这里折了。”他摸着绳子的勒痕说。
医生和保安是离阿金最近的三人之二。
更近的是诗人,他的轮椅都轧到了血迹。诗人不嫌腌臜,抱着阿金的下半截身体,脸紧紧贴在失去光泽的毛发上,闭目流泪,身体微微颤抖。
这是他得力的助手,更是亲爱的伙伴。
“五年了……我们朝夕相处五年了……虽然知道它不能一辈子陪着我,但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有十年的陪伴。虽然它渐渐老去,我不会让它再干什么,只要它陪我天天晒太阳就好……可是连这样的梦想也无法实现……”
金毛犬的平均寿命是十二到十五年,阿金今年六岁,还没有进入老年期,却遭受了残忍的虐待致死,这谁能接受啊!
众人也都于心不忍。
“是谁这么残忍啊。”大学生忍不住偷偷揉眼睛。
“还能是谁,杀人犯呗。”阳光三蝶说,“你看,捆绑加虐待,这是杀人犯跟我们示威。”
一言既出,众人不由惊讶,继而感到毛骨悚然。
杀人犯已经动手了吗?
大家心有戚戚。
“不,不是杀人犯干的。”诗人擦擦眼睛,抬起头来。
他的脸颊边蹭了一片血污,但他毫不理会:“哪有节目组为了效果,故意杀害选手的狗的道理?”
阿金是属于诗人的,别说是亲人,替换成金钱也是一个道理。节目组杀死阿金岂不是损害了诗人利益?
哪怕节目组毁坏了参赛者的私人用品都要道歉赔偿,何况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任何一个侦探节目都不敢这么做,五亿美刀也不行。
所以说……只有一种可能。
诗人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杀害阿金的人,就在你们之中。”
众人一怔。
诗人继续道:“阿金脾气一向温和,昨天一直没有失礼的地方。我想不通,为何要杀他。还拙劣地弄成杀人犯的手法栽赃节目组。这件事,请大家给我一个交待。我会感激帮助我的朋友们。如果、如果没有人承认,我……”
他的眼睛里,隐隐有暴风雨在酝酿:“我不会放过你们每一个人!”
在调查杀人犯之前,侦探们的第一件事,是揪出杀死阿金的凶手。
老旧的旅店,与世隔绝的小镇,摆明了不给他们高科技检测手段,想要找出凶手,只能一个个排查。
“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你们都在哪儿?都干了些什么?谁能作证?”
大学生忽然“啊”了一声,懊恼地道:“早知道,我就开着室内摄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