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鬼从后方给半人贴上一道黄符,轻念咒语后发出了炸裂的声音,半人瞬间倒塌了,梓樱赶紧把老婆婆扶到了安全的地方,并且嘱咐她天亮之前都不要出来。
再往里走就更乱了,甚至分不清哪些是人,哪些是半人,前方一个男子拿着火把,无力的驱赶着逼近的半人。
他见到这三人,尤其是李子平,非但没有被他怪异的样子吓到,更是一把跪在了他们的面前,“许铭道长、大小姐,平少爷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许铭转头望向李子平,这意思不就是,救不救就看这位平少爷的意思了吗?
周围有男有女,齐刷刷的一群人就跪倒在了他们的脚下,李子平想要扶起,这才发现,这群人不就是祭典当日,口口声声嚷着,他是祸害的那群人吗?
打头的那位男子看出了李子平疑惑的眼神,他又朝李子平爬了两步:“平少爷,平少爷,抱歉,以前是我鱼目混珠,不识好人心。”
“啪啪”两耳光,他把自己这嘴角都扇出了血,“求平少爷救我们一命吧。”
李子平本就不是计较这些事儿的人,他点点头扶起了眼前跪着的人。
许铭道长和梓樱一个靠着剑术,一个靠着怪力,还有无头鬼靠着黄符,尽快把没受伤的人,都安顿到祠堂去,受伤的人则是安排到镇外的城隍庙去,由梓府和族长单独出银子安顿,那个吃里扒外的大夫,则是被赶去照料他们,算是将功补过。
李子平望着远处的城隍庙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他们被半人所伤后,多久会引起异样,还能否痊愈……
祠堂外的两个大红灯笼,已经被风刮的只剩半个,仿佛昭示着这座古镇的命运……
这座祠堂虽然气派,但是前后院并不大,所以满满当当,挤了个水泄不通。
本来就头发花白的族长,这会儿仿佛苍老了十岁,泣不成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作为族长,一个长辈,他第一次在这些晚辈面前,这么的无助,这么的脆弱。他不敢想象,百年以后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祠堂里的列祖列宗,好好一个镇子,就毁到了他的手里。
许铭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这不是他的错。
然而,祠堂的耳房里,却传出了李子平的惨叫声。
李子平来到祠堂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梳洗了一番,换上衣袍,梳洗都还好说,但衣袍就麻烦了,现在外面正乱又不好回梓府,幸好许铭道长给他准备了好了一套。
可是,等他坐在梳妆台前的时候,却被铜镜里的人吓了一跳,他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了额头上一点一点的抚摸,“这都是啥?这都是啥?”
李子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二字来形容了,准确说来是,一会儿憋的通红,一会儿苍白的要命。
无头鬼停在铜镜旁边安慰道,“那个……平少爷……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嘛,其实也没什么,不就多了两个角吗?你看我只有个头,连身子都没有,我还不是看着就习惯了。”
李子平拧着眉,无言道:“这能相比吗?你本来就是从无间殿跑出来的鬼,你说我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两个角呢?不行你把柴刀拿给我。”
无头鬼往后退了退,试探着说:“哎,平少爷还是算了吧,你昏迷的时候,那个傲因的角自己就和你的血水融在一起了,然后你才长出了这双龙角的,想来还是蛮稀奇的,还用古语来说叫做什么,这是你和傲因的结晶。”
“我呸”,李子平把铜镜往墙上一砸,薅起了柴刀,心里给自己默默的鼓了鼓劲儿:“一二三下刀……一二三下刀……”
然而,每次他口号这么一喊,脑子是这么想的,手却不听话的很,自己就停在了龙角的旁边,砍不下去手,李子平把菜刀一丢,“来,无头鬼我自己动不了手,你来给我个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傲因:“哥已经不再江湖,专心种地了,江湖还有哥的传说~”
二更~
第29章
那把黑的发亮的柴刀,“啪”的一声扔到了无头鬼的面前。
无头鬼犹犹豫豫地问道:“平少爷你可想好了,这玩意儿割了,可就不长了。
李子平翻了个白眼:“你他妈不废话吗?好生生一个人,为什么要长一对角?我就说我醒来的时候,不对劲儿,不对劲!,头痛欲裂,结果你们几个口口声声的跟我说没事,还想瞒着不让我照铜镜。”
李子平噼里啪啦地指责了一通,让无头鬼略微的有些内疚,于是,他叼着柴刀,准备割角。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想当初,李子平也是这么拿柴刀把傲因的角给割下来,没想到轮到他,也要被人割头上的角,割就不说了,还要割两个,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不由得学起了,一灯大师的那一套念经功夫。
“你们在干什么?”许铭道长推开门,抬着一个铜盆跨步而入,映入眼前的就是一身红衣的李子平,歪坐在太师椅上,半躺着,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睛闭得死紧,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在给他割角。
可是,无头鬼还没尽用力,三两下,一丝血就从龙角的根部顺着额头滴了下来。
李子平又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妈呀,怎么这么疼,我让你割角,没叫你割我肉。”
无头鬼噜噜嘴,非常委屈的说:“平少爷,我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这玩意儿,好像已经和你的额头长在一起了。”
他又叼着铜镜,放到李子平的面前。
许铭道长接过了柴刀,“无妨,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情况,也许可以用我的灵力压制试试,你且让我看看你胸口的伤。”
李子平仔细想想也对,现在镇子里大乱,那个吃里扒外的大夫已经安排去照顾受伤的人,其他人嘛,也就这臭道士懂点医术了。
他把红色的衣袍,从肩走缓缓放下,半露出了自己的伤口。
这身子异常的白皙,虽是从小被父亲忽略长大,但好歹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粗活儿,皮肤也相当的细腻,一灯大师用牛角戳穿他心窝处的地方,还有大片的血迹,相当的瘆人。
许铭道长扯了自己半块干净的衣袖,想擦拭他胸前的血迹,这一幕似曾相识。
那日,他虎口受伤,从茶楼上掉落下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驾轻就熟的,用自己的半片干净衣袖给自己包扎的,但今日又有一些不同,两人的距离异常的近,比当初他给许铭手肘涂药的时候,还要近一些。
李子平微微的把头侧到了一旁,眼睛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望着许铭道长给自己擦拭伤口吧,不太对劲儿,望着自己的胸口也不对劲儿,他只能尴尬地望着无头鬼无头鬼:“平少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你是不是发烧了?快让许铭道长给你把把脉。”
李子平一句话憋在嘴里,很想给无头鬼骂过去,大哥你能不能人艰不拆呀?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许铭。
只见,许铭道长像是没听到无头鬼的话一样,还在很认真的给他擦干净,道:“阿平,伤口倒是已无大碍,它自己愈合了。”
李子平低头看去,确实原本受伤的地方,被仔细擦洗过后,只剩下一道发红的疤痕。
他在铜盆里,把沾满血迹的布拧干,又把无头鬼刚刚给李子平割牛角时,流下的血迹擦了干净,李子平都能感到许铭道长的呼吸了,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盯着臭道士,尤其是那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眼角还有一颗小痣,显得别样有趣,英挺的眉毛也毫不逊色。
李子平感到自己的胸口怦怦直跳,他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跳动的地方,刚想说句什么缓解一下,谁知,无头鬼从后面“砰”的一声,撞到了许铭道长手肘受伤的地方,他的手一抖。
李子平这才知道,原来他的伤还没有好完呢,也难为他为自己、阿姐和泰安镇做了那么多,“呸呸呸!”哪有自己,明明是泰安镇。
“你旧伤未愈,且去歇着吧。你不是说,三清界的人要来了吗,你好好歇一歇,到时候也有力气,可与他们交代清楚。”
“无妨。”许铭道长的双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一股强大的灵力注入到他的额间,渐渐的两个龙角也消失不见了。
李子平抱着铜镜,止不住的高兴:“这东西还会出来吗?”
他摇了摇头,“暂且不知,如果阿平介意,不如用自己的发丝遮一遮。”
望着许铭道长离去的身影,李子平的左手,一手打在了自己的心窝处,暗暗的骂:“没出息的东西!跳!跳!跳!跳那么快干嘛?”
无头鬼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平少爷,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被那臭道士骗了,你晕倒的时候……”
话音未落,就见梓樱拿着一瓶药膏进来,李子平慌忙的把自己滑落的衣衫给捂住,:“阿姐,人家在换衣服呢。”
梓樱哈哈大笑:“我这不在,山上住习惯了,没有门儿嘛,一时着急就进来了。你小时候光@着的时候,我都看过,你还怕现在露个肩膀。我刚刚看许铭道长进来的时候,也没啥啊,怎么到我就这么介意了,阿姐好伤心哦,还是,你只许让许铭道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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