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入门时,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天天都缠着他,李子平两指一弹,一根银针扎向了人影。
只见那人,一甩衣袖,银针竟然直直地穿透了他,随后消失了,刚才在“鬼打墙”射来的银针,终于发挥了用处。
无头鬼的哭声也停止了:“平少爷,刚刚那是?”
“幻术罢了,小心这知女的把戏还真多,会变成你过往熟悉或者讨厌的人。”李子平额头上的汗,顺着额角低落下来,差点着了对方的道。
他把地上的长剑,扔回了许铭道长手上,话说,刚才的人形钟乳石,许铭的真身只有一个,或许是他多想了把,一只手又不能判断出什么,他又望了望那人的手。
“你在干什么?”许铭道长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也有些不屑:“这种幻术算不上多厉害,那个妖物反应不过来,也就罢了,你居然差点陷了进去,果然术法不入流。”
李子平顺坡而下,“哎,这还不是怪那个云游道长,只给我留了半本册子,后来冬日发疯的时候,屋子里冻的慌,我就烧了烤火用。
这话倒是不假,梓平小时候,周老爷外出了,他一个人无依无靠,冻得手都发紫了,就烧了东西取暖,只是烧的是薄被,但还是差点把屋子都给毁了,等周老爷回来后,他就被迫搬到梓府最偏远的院子了。
许铭道长两边肩膀上的尖石,像是有生命一样,又深入了一些,血顺着衣袍滴在了潮湿的地底,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个汉子,这伤口一看就疼,他居然眼都没眨一下,如果不是他推了一把,现在被困在那的就是他了。
“你等等,我马上救你出来。”李子平催动术法,“凝气聚符,塌。”
一声令下,尖石塌落,但是不可避免的随着塌落,还附带了尘土和小石子,两人不仅灰头土脸,还都被划出了数道伤口。
尘埃散去,洞里亮起了两根红色蜡烛,烛火下,是一个半许虚实的人影,是梓平的魂魄。
他半躺在石台上,闭着眼睛,他睡得似乎十分不安稳,身影一会儿虚一会儿实,尤其是和穿着女衫的李子平相比,正常了不少。
“平少爷,那个人怎么和你长的这么像啊,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感觉你在鬼市的时候……¥#¥%#。”
无头鬼又被捂上了嘴,还吃了一口灰,没看见还有外人在吗?李子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又是那阵妖媚的女声响起,石台上的梓平变成了一阵烟雾,随着知女一起消失了。
洞内的烛台跟着阴风摇曳,变得异常安静,准确说是安静的有些奇怪。
“水声,是水声,你们听。”李子平又手指揉了揉耳朵,“是不是水滴的声音全都停止了。”
两人一鬼看向滴水处,常言道:“水滴石穿”,原本水坑里的水,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水迹。
刹那间,数颗水珠,从四周迸发而出,有的是透明的,有的已经和许铭道长的血合为一体,两人同时侧身躲避,滚@做一团。
水滴击落的地方,仿佛一把利刃,把石台都划出了深痕。
然后,它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迅速聚拢,又快速分开,接着朝他们袭来。
“快逃,平少爷!拔毛贼!”无头鬼从旁边窜出,挡在两人身前。
李子平举着柴刀,刚要阻止,就见那团水滴在无头鬼眼前的时候,先是贴着他的鼻子,又停顿了下来,速度比原来放缓了许多,沿着无头鬼的国字脸,分散成了一个环状之后,再快速聚拢,朝他们袭来。
“不好!”刹那间,两人同时用刀背遮挡,反弹出去的水团,又变回了水珠,把石台击打的七零八落,化作了一堆石子儿。
这些碎石子儿扬起了一大片灰尘,呛得众人,忍不住咳出声,水滴却消失了,连粘上许铭道长血迹的水滴也不见了。
许铭捡起一块小石子儿,往洞穴最深处一扔,果然,那团水滴朝最深处袭去。
原来如此,他淡定地一笑,这些水滴是靠物品的行动来辨别他们的,当然阴物除外,比如无头鬼,甚至可以说,它们有些害怕这些至阴之物。
明显在碰到无头鬼之后,它们的行动减缓了许多。
“无头鬼!”李子平大喊一声。
洞穴深处的水滴,席卷了被许铭扔出去的石子后,似是感受到了男子的声音,又快速回到此处。
许铭道长比了一个手势,李子平心领神会,点点头,他抓住无头鬼那颗光亮的头,手臂使劲转了两圈,朝洞口,抛出了数丈远。
水滴们一股脑地往洞口卷去。
许铭道长提着长剑就要追出去,被李子平拦下:“你给我比划的不就是,把他当球一样,扔出去?”
“我的意思是,你叫他先去洞口,带着周成仁先下山再说。”
李子平尴尬地一笑,“这不你的手语还需要多练练嘛。”
许铭道长捡起了还在燃烧的火把,“妖女!赶紧出来!”
李子平倒是笑嘻嘻地露出假笑:“知女姐姐,你别害怕啊,我来和你交换条件的,你看你打也打不过我们,还不如两双握手言和,我把周成仁都带过来了,要你把人换成他,或者……”
嬉笑言谈间,他的身形已经挪到许铭道长当初被困的钟乳石处,“或者……你……想让我直接割破你的喉咙?”
李子平一手握着柴刀,利刃在狼的咽喉处,一手抓起蜷缩在死角里的狼头,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
知女乃是朗百岁的化身,长久的传说中,她常常是妖媚的女身,她一开始用人形钟乳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原本是为了困住夺舍未成的李子平,所以躲在暗处,伺机准备下手,结果没想到被一起上山的许铭搅了局。
“呵,你当我想要?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了,尤其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臭上加臭,臭不可闻!”知女,不,准确说是狼百岁说,毕竟一只双眼已瞎的老狼在前,你非得叫美女姐姐,实在叫不出口。
李子平吸吸鼻子,“你胡说,本大少爷香得很,香的男人看了,都会流口水,你快说,黑符是哪里来的。”
狼百岁的狼身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甚至有些羸弱,几番打斗下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黑符?你是说你晕倒在这里那日,当然是臭修士给我的。”
臭修士?想到上山时遇到的那群半人。
“半人,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一瞎子,你也问不出来什么,臭修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狼百岁龇牙,又愤恨,把脖子一横。
“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也不为难你,来是和你谈条件的,你要夺舍,外面有个周成仁,但是你得把梓……也就是我的那半缕魂魄还我。”
狼百岁不为所动,沉默不语,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娘!娘!娘亲!”一位妙龄少女冲了进来,抱住了狼百岁。
这不就是知女一开始的那张梳着双丫髻的脸?可是,她的身上没有半分的妖气或者鬼气,为何要认一头狼为娘亲?
十七八岁的少女用手挡着李子平的柴刀,“要杀,就杀我吧,放过我娘亲,她已经眼盲已久,别再用我来威胁娘了。”
少女的哭声令人动容,这是把他们当成了先前的那位修士了,李子平收起了柴刀:“姑娘,别误会,你认错人了,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顺便打听打听一些事儿而已。”
狼百岁叹了一口气:“不争气的东西,早就叫你有多远走多远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从未走远过,娘的眼睛不好,没了我怎么能好,不就是毒药吗,我陪着娘就好。”
许铭道长一听,只道:“失礼了。”
一摸脉,少女果然是心脉异常,中了毒。
“狼百岁,如果你是担心你的女儿,虽然我不擅长,但我会带她去三清界解毒,你放心。”
“哼,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这些臭修士臭男人。”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可以信他。”许铭道长指着李子平。
“哈?”李子平自己都惊了一讶?
“这位姑娘一进来,我就发现了,你不觉得她和这位平少爷长的有几分相似吗?”
狼百岁的狼爪子,李子平和养女之间反复触碰,飘忽不定,当年,她看见两个拐子拐走了一个小姑娘,一时心软救下以后,她却失忆了,记不起来自己他姓甚名谁,一直跟她跑,像个小尾巴一样,狼百岁在外漂泊多年,也有安定的心,于是带着养女定居在了这泰安山上,直到被人找上门。
李子平一瞧脑袋:“哦,怪不得我刚才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她的样子,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你是我的……我的……”剩下的话,他还没说出口,但是眼泪已经留下来,这是梓平的本能反应,长久对胞姐梓樱的思念。
狼百岁的嘴角软了下来,她双眼已瞎,时日无多,与其用夺舍换回女儿的解药,不如将女儿交给她真正的亲人,或许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她掏出了一个玉瓶,此为魂魄。
“有次,他用传音符对我多番催促的时候,旁边有人提到过,时间不多了,再耽误下去,就拿不到太岁肉了,至于黑符,他当初只告诉过我用法,其他并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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