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是什么仪式
管他呢!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沈相沉按捺住冲动,闭上眼不再看。
郎君回到青玉坛时并没有见到沈相沉,后面跟着一片绝尘峰弟子,皆是茫然不解,只知道青玉坛是被什么人给毁了,其余的便一无所知,郎君也没有告诉他们。
一名绝尘峰弟子疑道:“峰主,您叫我们来就是为了看青玉坛的惨状,然后好嘲讽下沈掌门吗? ”
郎君道:“是啊,既然他不在,就回去吧,来日再好好嘲讽他一番也不迟。”
绝尘峰弟子只觉得峰主无聊至极,虽然他跟沈掌门关系确实不太好,但兴师动众的把弟子叫醒再吹着冷风到青玉坛真是太没心没肺了,不过峰主一向如此,也是见怪不怪。
只知道,那天,风很冷,到绝尘峰已接近卯时。
次日清晨,沈相沉回来了。
一脸疲惫怠惰的趴在青玉坛的竹子上,弟子们拖都拖不走。
“掌门 ,这是竹子啊!!”
沈相沉道:“我知。”
弟子们都以为沈相沉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纷纷闭口不言,四散而去。
“沈相沉。”令郎君黑着脸把剑放到沈相沉脖子上。
“”
“你干嘛”
郎君手上的剑抖了几下,离沈相沉不过毫厘之差。他道:“我蹲了你多久知道吗?真是操了我日!好好,回来了,你过来,说!你把老子那件衣服放哪了”
沈相沉笑了,论演戏不过令郎君,他道:“拿衣服就拿衣服,好好说话,把剑放下。”
令郎君故意的把剑又离沈相沉近了些 ,见沈相沉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道了声没意思,把剑扔到地上。
沈相沉捡起送到他手中,两人结伴去往凉亭处。
“你就是这样招待我这个峰主的吗?连杯茶都没有,太寒酸了吧,打发谁呢你”
“没给你饿死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沈相沉叫人端来一些茶点,就是没叫茶。
朗君一拍桌,震的沈相沉手中点心掉落,他开始指指点点道:“我想想就气,你说那个诗人,居然叫我绝尘峰掌门,我是峰主,峰主!才不是什么狗屁掌门。”
沈相沉淡定的吃了一口点心,问道:“这有什么区别么?你怎么跟老婆子一样絮絮叨叨。”
郎君道:“明明是峰主听起来更霸气啊,不行不行,让我缓一缓,妈的,我早晚得被他气死,操!这个诗人,要让我再见到他我把他嘴给缝几万遍! ”他在凉亭中来回踱步,一边拍着手一边诅咒诗人。
沈相沉道:“峰主有什么好听的,诶?疯猪!不错啊郎君,是个好称呼,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郎君“呵呵”两声,道:“去死。”
“我想起来一件事,你以前不是叫郎中吗?什么时候改名了?还瞒着我改,啧啧。”
沈相沉盯着僵硬成木状的郎君,脸上充满疑问。
郎君一时语塞,张着嘴闭眼却不知怎么组织语言,发出额额的声音,看起来极为好笑。半晌后指着空气表情尴尬道:“这,这不是,那时候和你不熟嘛,郎中是家父的名字。”
沈相沉突然站起,道:“那你也没跟我说你姓令啊!”
郎君与他头顶着头,凝目傲道:“沈相沉你别得寸进尺,我可不怕你,我就胡编乱造了怎样?不服来打一架。”
沈相沉也不示弱,道:“打就打。”
于是就出现了两个大男人在泥潭里翻滚的场面。在外人看来极其幼稚,路过的弟子都要发出一阵唏嘘再走开,沈相沉完全打到忘乎所以,才没空去在意别人的眼光,郎君抓起一把泥就往沈相沉脸上拍。
“令....郎君...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沈相沉因强行说话吃了一嘴泥。
两人闹到筋疲力尽的地步才宣布罢战。
郎君道:“来日再战,定要分个胜负。”
“好,呼,你刚才是真狠,要不是我,呼,让着你,你早就被我一掌拍到泥下面去了!”
“你才是!若不是我心软,你早就被我一脚踩到地下三尺了!”
两个人躺在湖边,顿时觉得心情通透。
好久没这么放纵自己了,自从当上掌门过后,他妈的都过得什么生活啊!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去当什么峰主,这样多好。”郎君说着发出一声长叹,看着身边的沈相沉。
☆、第十六回 欢境
沈相沉看着天空,道:“就是,这样多好,日夜饮酒醉林间,醒时再与子射鸟,怎么想也比现在日子过得舒坦。”
郎君翻了个身,撑着头笑着问道:“诶,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沈相沉道:“自然记得,那时我追着你跑了半天,腿都要断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可以不追我啊!”朗君笑意在眼中泛起阵阵涟漪,是极其好看的。
沈相沉就觉得令郎君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明媚如阳,眼梢似月。
沈相沉道:“我哪知道我那时怎么想的,脑子里只有想砍死你的冲动。”
郎君道:“是怎么一回事来着,好像是.....”
“我操!青玉坛的山路多少年没重修了,妈的,这么陡,上去得好好跟他们掌门说一番!”令郎君一边爬一边止不住的抱怨青玉坛山路
他总算爬到了上面。
面前出现了一个青衣少年,歪头看向他,手上正在浇着那一片兰花,因为他的到来停下手上的动作,眨了眨眼一脸疑问的看着灰头土脸的令郎君。
过了很久那少年才反应过来,拔剑对着令郎君。
恐怕是把令郎君当作是什么刺客杀手之类的人物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刺客,你看,我没带剑。”令郎君还在那少年面前转了几个圈,再蹦了几下,行为像个神经受到损伤的傻子。
那少年还是没放下剑,令郎君只得脱衣服,那少年捂住眼道:“你干嘛!”
令郎君把脱下的衣服甩到树上道:“你不信呗,只有这法子了。”
少年道:“我信,你不要耍流氓!这里是青玉坛,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令郎君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少年,掰开他的手,伸出手臂,上面清晰的汗血马纹映入那少年眼中。
少年还是懵懵的,问道:“这是?”
“你不认识!?”郎君显得无比吃惊:居然还有人不认识这个
那少年似乎有点羞怯,道了声“嗯”。
郎君道:“这是绝尘峰的象征,汗血马纹,我是绝尘峰的人,你是青玉坛的吧,那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
“兄弟?我跟你?”那少年打量了郎君一番。
身上暗红色的衣裳,袖口和腰间绣着墨黑色汗血马纹,袖子处缠了几圈赤红布条,青丝如绸,有着能侵入人心的笑。
不过光是看这一身行头确实不像好人。
绝尘峰名取自一句成语,一骑绝尘,而汗血宝马更是马中极品,所以也将家纹按着汗血宝马的样子刺在弟子手臂上,过程是痛苦的,但对于弟子们而已这是一个地位象征,绝尘峰在仙门百家的地位可想而知,从他们先祖那辈就奠定了,绝尘第一,青玉第二。
只是青玉坛不爱搞那么复杂的,家袍经常被百家耻笑,头上一点青,身上全是青,从远处看就像是一棵树上面长了个果子。
尤其是沈相沉接任掌门那天,头上的鸡冠状不明花种更是在当时成为百家一谈即笑的对象,对此沈相沉完全不想发声,又不是他想戴的,再说了,辩解也没用,戴都戴了。
“你不知道吗?我们手上绑的赤红条就是当年你们先祖和我家先祖为了两家未来相处和睦才绑上的,你们头上有竹纹发带,我们手上有赤红布条,多好啊是不是。”郎君把那少年拽到前面,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般亲热。
沈相沉问道:“嗯,我不是很懂,不疼吗?”
“你指什么?这个吗?”郎君指了指手上的汗血马纹。
“对。”
郎君道:“切,这算什么,比这疼的以后多的是,比起以后,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咚——!”
“咚——!咚————!”
郎君听见高塔上的钟声拿着衣服赶忙跑开,回头一笑,道:“有缘再见!”
那少年摆摆手,神情有些恍惚,待那少年不见在竹林后,他喃喃道:“再见....”
令郎君抱着手臂,大摇大摆走入大殿,漠视周围的一切。在门槛处时,他弓腰一跃,跳了进来。
里面的人咳咳几声,一些长胡子前辈们都皱着眉看他,他却一副视而不见傲气冲天的样子,走向自己的位置。
坐在他对面的白胡子老头道:“年少轻狂啊....令老前辈,您真是教子有方!”
令郎中道:“犬子平日就爱胡闹,忘宁老不要介意才是。”瞪了一眼腿翘在桌子上的令郎君。
令郎君被他爹看的不舒服,道:“我何时胡闹了?我说老头,你都一把年纪了,管我们这些年轻人的事干嘛?”
“你!”宁老气的胡子连根竖起,红着脸拂袖而去。
令郎中拍着桌子喊道:“令郎君,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崽子!”
郎君抖着腿咬了一口苹果,道:“爹 ,你也你把年纪了,别冲动,坐下,要为了自己身体着想才是,我什么时候处置都行,关键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