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忙道:“好的。”
黎穗想几秒提上文件去会议室。
黎言之回荣天会议还没结束,她带祁蔓进办公室,娄雅跟她后面汇报:“黎总,黎副总还在会议室,您……”
“我就不去了。”黎言之说:“送杯牛奶进来。”
娄雅瞥眼祁蔓,点头。
没一会娄雅送牛奶进来,看向祁蔓,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就离开了,祁蔓在她走后微扬唇,黎言之坐她身边:“笑什么?”
“我觉得娄秘书看我眼神怪怪的。”
黎言之抬眼看门口,娄雅离开的方向,敛笑:“怎么怪了?”
“好像。”祁蔓想了会:“好像我是让君王不能上朝的妖妃。”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黎言之摇头,她端起祁蔓面前的牛奶杯轻轻吹,试好温度后才递给祁蔓,祁蔓抿一口,问黎言之:“你真不去会议室?”
“不去了。”黎言之看眼腕表:“也该结束了。”
祁蔓没多说,她端牛奶继续喝,黎言之起身走到办公室,看到桌面上摆一个文件袋,密封的,她没迟疑打开,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时脸色凝重,祁蔓见她变脸也端牛奶走过去,低头说:“看什么。”
“秘书的资料。”黎言之没避讳:“我想看看是谁。”
祁蔓放下杯子也顺手拿起一张,资料上的照片很年轻,大学刚毕业的样子,祁蔓细看几秒,认出她是那天给自己第一个敬茶的秘书,年纪看起来不大,娃娃脸,笑起来右边嘴角有个酒窝,挺喜人,资料有她从小到大的经历,祁蔓看不出端倪,她刚放下,见到黎言之捏着一张纸,那张资料上显示——丁素。
“不可能。”祁蔓说:“不可能是丁素。”
黎言之盯资料上的照片看几秒,放在一边,没说什么。
秘书室里一共七个秘书,娄雅是秘书长,除外,还有一个就是新加入的丁素,九个人,娄雅和丁素是黎言之最不愿意怀疑的对象,因为她们刚刚才经历何辞的事情,如果再来一次,她真怕会撑不住,可凡事往最坏的方向做打算,这是她一贯作风,所以她心情纠结的将娄雅和丁素资料单独挑出来。
祁蔓看到她举动沉默不语,黎言之侧仰头:“蔓蔓。”
“我懂。”祁蔓拿起丁素的资料:“我只是不希望是她。”
曾经在锦荣,她和何辞,丁素最要好,办公室其他人都戏谑没有她们谈不拢的订单,现在何辞走了,如果丁素……
祁蔓不敢想,她摇头,黎言之反手合上文件,对祁蔓说:“别想了。”
真相从来都是伤人的,就像她曾经执着黎家的过去,没曾想那些过往会变成利刃,割的她遍体鳞伤,她最亲近的人,居然是刽子手,她引以为傲的荣天,居然是用那种方式站起来。
她不能接受,真的不能。
所以她太明白祁蔓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这个人是丁素。
“还喝不喝牛奶?”黎言之说:“我去给你倒一杯。”
祁蔓听她岔开话题点头:“好。”
黎言之起身端桌上的空杯,对祁蔓说:“等我一会。”
祁蔓冲她温和笑。
黎言之离开办公室去茶水间,出来时会议室的人正走出来,有几个迎面碰上,她们忙打招呼:“黎总好。”
打完招呼她们觉得不对劲,黎言之在公司为什么还要黎穗要开会?
不过她们可不敢问,只是用余光瞄黎穗,见黎穗和黎言之比邻站着,几个人纷纷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走廊上,只有黎穗的助理站一侧,其他人都很自觉散开了,有几个想穿过这里也忍住了,改从其他地方经过,黎穗低头看黎言之端的杯子,讥讽:“换口味了?”
黎言之没在意她态度,低头说:“今天的会议麻烦你了。”
黎穗启唇反击,黎言之又道:“以后,也要麻烦你了。”
黎穗话没说出来,她拧眉:“你什么意思?”
黎言之站在她面前,目光凉薄,没温度,没感情,却深邃,不见底,黎穗对上那双瞳孔发亮的眸子,冷声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黎言之手摩擦杯边沿,有些烫,她没松手,继续说:“你不是一直想要荣天吗?你如愿了。”
黎穗脸彻底沉下来,一双厉眼灼灼,带着火花,似要烧开黎言之伪装的那层纸,可黎言之没给她这个机会,垂眼说:“对赌协议我认输,你赢了,我年后就会递交辞呈。”
认输?一无所有?
黎穗再难掩饰诧异表情,她愣在原地,还想问话,黎言之却云淡风轻从她身边经过,没留下一句话,身后高跟鞋渐走渐远,黎穗倏而转身:“黎言之!”
她突然喊那个名字,黎言之纤细背影对着她,没停半步,继续往前,黎穗踩着细高跟想追上去问清楚,身后秘书喊道:“黎总!”
黎穗转头:“什么事?”
秘书说:“刚刚前台打电话说有您的快递。”
“快递?”黎穗狐疑:“什么快递?”
秘书摇头:“我让前台送上来了。”
话刚说完两人身边的电梯门打开,穿黑色制服的前台走出来,她手上有个小方盒子,外面一层包装袋,前台看到黎穗快走两步:“黎总,您的快递。”
黎穗看眼黎言之离开的方向,想两秒从前台手上拿过快递盒子,不重,很轻巧,她拐进走廊旁边的秘书室,顺手从秘书办公桌上拿美工刀,切开盒子,随后捏起里面的物品。
居然是一支录音笔。
第131章 变故
红色的录音笔很小巧一支, 是旧款,早就淘汰了,现在市面上都不一定能看到, 助理看到录音笔皱眉喊道:“黎总……”
黎穗捏着录音笔, 眉头稍沉,她侧脸绷着,转身进办公室,助理想跟上,黎穗说:“去把下午开会的资料准备好。”
助理低头:“知道了, 黎总。”
黎穗走进办公室里, 她办公室和黎言之是对应的, 布局差不多,只是她将书柜改成收藏柜,里面放满各个年份的红酒, 她走到收藏柜旁,打开锁,最里面有个红酒盒子, 她哆嗦手拿过来, 打开扣子, 里面赫然放一支录音笔,和刚刚收到的这支外形一样, 是同一个型号。
那支录音笔已经很多年没用过了, 只是偶尔拿出来看眼,里面就是她丈夫出轨的证据,是她噩梦的开始。
这么多年, 她一直都在找是谁给她寄的录音笔, 却查不到线索, 还以为这是她到死都不会知道的秘密,现在居然冒出同样的一支录音笔,肯定是同一个人,她知道,这肯定是同一个人寄过来的。
那这次——又会是什么。
黎穗心尖一跳,联想到最近黎言之的反常,心头陡然升起惧意,这种直觉来的强烈,慌的她差点没攥住录音笔。
落地窗外雪花洋洋洒洒,下的比昨天还大,那些雪花沾在玻璃上,温度过低,居然没有融化成水,而是贴在玻璃外,犹如折纸,一朵一朵,黎穗低头看旧的那支,点开播放,里面没有声音,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坏了,她放在窗边的茶几上,看另一支。
轻巧的录音笔在她手上有千斤重,沉的她快要握不住,黎穗面容严峻,神色凛起,一双厉眼死盯手上那支录音笔,想一会还是按下播放键。
“黎穗,你真是我手上最优秀的棋子——”黎穗手一哆嗦按在暂停键上,她脸发白,浓妆盖不住她惨白脸色,最优秀的棋子?
棋子?什么棋子?
还有这声音很耳熟,她肯定听过,是谁?
黎穗拧眉,脑子昏沉,想好几分钟都没想到是谁,她咬牙按下的播放键,继续听。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是谁给你寄那支录音笔的吗?”录音的人轻笑:“是我。”她声音稍低,不沉,透着温柔和优雅,黎穗电光一闪,想起一个名字,还没证实录音笔里的人说:“我是唐韵。”
“啪!”录音笔砸在地上,没坏,电流刺啦一声,声音突然尖锐,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妈!妈!救我!救救我!妈!妈!”
“行明!”黎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急切拿起录音笔:“行明,行明!”
她儿子!是她儿子!唐韵怎么会?
黎穗神经被尖刺猛地扎到,痛的她脸惨白,无力瘫在地上,抱着录音笔恸哭:“行明!”
“黎穗,你儿子和你一点都不像,他太懦弱了,懦弱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妈!妈!啊!”
长久一声尖叫,黎穗整个人倒落地窗旁,唐韵温柔声音如刀,割开她心里溃脓的伤口,唐韵说:“黎穗,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最好的棋子,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我给你丈夫送了小礼物。”
小礼物?礼物?!
是唐韵!
是唐韵让秘书勾引她丈夫!
是唐韵害了她的行明!
为什么!黎穗咬牙:“唐韵!”
“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唐韵温和的笑:“因为这是你们黎家欠我的!”她声音逐渐褪去温柔,变的尖锐:“是你们黎家夺走我丈夫和我女儿,这是你们欠我的!”
丈夫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