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大量Alpha与伴侣度过易感期的种种细节,看得陆杉面红耳赤,更不自觉地开始进行比较
他的情况和这些alpha有何异同?
他在亲密关系里的表现算不算好?
温言……
温言实在是比这些alpha的伴侣好多了。
唔?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仔细一想似乎的确很不错的样子……
胡思乱想间,他的身体失控了,信息素大量释放,冷杉香气弥漫,他又想起了和温言在一起的两个夜晚。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开始做与那时相似的动作,却无论如何找不到相似的感觉了。
因为温言不在。
他的内心无比抓挠,他必须假想着温言就在身边,甚至将自己的手当做温言的手,才能勉强感觉到些许舒适。
天昏地暗中,情绪强烈地涌动。
他闭上眼睛,彻底地陷了进去。
……
结束后,信息素收起,白色的大灯下,陆杉的目光十分涣散。
渐渐的,身上热汗消去,头脑也一点点地冷静了下来。
然后他便如倏而酒醒,浑身僵硬,脊背发凉。
他怎么了?
他刚才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
最近以来,他的情绪和身体多次失控,他不断地跟他认定、坚持的东西背道而驰,他好像都不是从前的他了。
他感觉到了恐惧。
这种时候,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于是他冲进健身室,拼劲极限去奔跑去运动。
他一刻也不停歇,最终,他的身体几乎透支,完全无法继续坚持。
他便大汗淋漓地躺进浴缸,冷水刺骨也清醒,终于终于,他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平静了下来。
他拍起冷水狠狠地抹了把脸,带着血丝的双眼变得坚定。
他对自己说,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三角钢琴前,温言托腮坐着,手机上通话邀请执着地响个不停,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
镜片后,他的目光变得幽深。
夜幕降临,落地窗前的星星吊灯亮起暖黄的光,映衬着窗外朦胧的街景,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
许久之后,陆杉的信息一连串地发了过来
“抱歉温总,刚刚在忙。”
“之前给您打电话是想汇报今天辅导余臣小少爷的情况。您放心,辅导很顺利,余少爷也很满意。”
“我们约好下周继续辅导。”
“时候不早,您休息吧。有其他需要的话,您随时吩咐。”
仅此而已。
屏幕暗下去,温言的双眸从幽深变为幽冷。
他在琴盖上轻轻敲了数下,而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一闪一闪的星星吊灯映照着他瘦削而零落的背影,他一手插进裤兜,一手摸上玻璃窗,五彩缤纷的夜景透过冷光镜片倒映在他漂亮的眼中,逐渐模糊。
他坚持看着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玩脱了么?”
他轻轻地蹙眉,轻轻地叹息,语气带着些许不甘与委屈。
“明明才说过你可爱的。”
下一个周末,陆杉照旧给余臣辅导论文,结束后,他特意像汇报工作一样,把辅导内容以书面形式发给了温言。
然后收到了温言回复的一个干脆利落的“好”。
最近,温言恋爱的八卦仍在网上传播着,虽然不如之前集中,但内容却更加五花八门,有些文章甚至列出了许多煞有其事的证据,猜测温言的感情生变了。
看到这些的时候,陆杉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出于假男朋友的责任,他觉得他应当做些什么,但联想到先前温言对此事坚决不理睬的态度,又考虑到他最近刻意维持的距离感,便决定不再多事了。
第三周周末,论文辅导接近尾声,今天讲完二稿的修改意见,再见一次面看看最终成稿,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陆杉吁了口胜利在望的气,余臣将资料收好,突然说:“我想买衣服,你陪我去。”
陆杉立刻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余臣摆着惯常的傲娇脸,略不快道:“怎么?你不愿意?”
陆杉心说我当然不愿意,我一万个想要当场严词拒绝,但最终,成年人的理智叫住了他。
毕竟,帮助余臣是温言给他的任务,说是辅导论文,但其间余小少爷若提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请求,他也该尽量做到,否则就是丢温言的面子。
就算他狠心置温言的脸面于不顾,直接一走了之,那接下来余臣多半会向温言告状,到时又要一通解释,麻烦。
何况他现在本就有点抗拒和温言聊私事。
于是他答应了。
不过是提供接送和拎包服务罢了。
结果不料余小少爷在买衣服的时候竟然还会询问他的意见,虽然仍然是臭着脸的。
“你堂堂余臣大少爷,居然还要自己买衣服?”
一趟折腾完,陆杉两手拎着四个大包装袋,颇有些烦躁。
余臣没听出这话里的抱怨意味,解释道:“以前一直是设计师来家里定制,但我现在上大学了,懒得再那样搞。”
语气里满是急于独立自主的意思。
“哦对了,附近有家我喜欢的冰淇淋店,我们现在过去坐一坐。”余臣仰头看着陆杉,不容置疑地下令,“吃完冰淇淋就去吃晚饭,然后去看电影……”
陆杉彻底懵了,当即双手一松,把四个大包装袋扔在地上,语气不善道:“余小少爷,你什么意思?”
余臣满脸莫名其妙,回答道:“就是你我都明白的那个意思啊!来都来了,你现在又装什么清高?让你跟我谈恋爱委屈到你了吗?”
“跟你谈恋爱?!”陆杉浑身暴躁震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跟你谈什么恋爱?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恋爱?!”
他没有控制音量,周围已有路人看了过来,余臣尴尬极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心里更是委屈。
他才不愿被随意误解,但见陆杉好像真是毫不知情,便更加大声地说:“难道你不知道吗?!小言哥让你来辅导我论文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你和我在一起!”
陆杉:??????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这种话很难听也很老套,但此时此刻,陆杉真地很想这么说。
第16章 是舔狗
陆杉最终还是跟着余臣去了冰淇淋店,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这件事说清楚。
两人坐在角落,余臣垂着头,用长柄小勺戳着高筒杯里的玫瑰巴菲,一脸别扭。
“最初小言哥说要找个别人来给我辅导论文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因为……谈恋爱了不想再跟我联络,后来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陆杉翘着二郎腿,一臂向后搁在椅背上,面前只放了一杯冰水。
他皱着眉问:“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才不是。”余臣笃定地说,“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之后,小言哥就问了我对你的印象,还问得特别细致。你想想,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问有关论文的事吗?”
陆杉狐疑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琢磨道:“可他没有明确说出来,也没有告诉我。”
余臣摇了摇头,不赞同道:“我是小言哥看着长大的,我最了解他了,这种事他绝对不可能直说,只会暗示。就像,就像……”他抿了抿嘴,脸色变得更差了。
“就像什么?”陆杉十分不识相地问。
余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把玫瑰巴菲使劲儿一戳,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就像他之前拒绝我的时候也一样很委婉但是我能听懂行了吗?!”
陆杉:……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些omega的娇贵脾气。
不过余臣这点倒是说得很对,工作之外,温言确实喜欢藏着掖着,想法也总是很古怪,至少他现在还没能完全摸明白。
他陷入沉思,端着水杯晃了晃冰块,余臣抬眼看着他,说:“你还不信吗?”
陆杉犹豫道:“半信半疑……我问问他。”说着就要掏手机。
“不要!”余臣立刻阻止,“小言哥会生气的!”
陆杉冷笑道:“我还生气呢。”
“喂!”余臣站了起来,急得要命,“他都没有明说我们干嘛要问,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吗……就算、就算你真地要问那你千万别说是听我说的!”
陆杉顿时挑起眉,夸张道:“呦,原来你是不想承担责任。”
余臣脸一红,尴尬地坐下抱起双臂别开头,缓了好半天才低声说:“才没有,我只是不想跟小言哥发生龃龉,无论出于任何原因……都不想。”
陆杉一愣,有点明白了,“所以你即使很不情愿,但依旧会顺着温言的意思,勉强自己跟别的Alpha谈恋爱?”
余臣垂下头,深棕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大眼睛,他的双手用力地按在腿上,微微颤抖,他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小言哥知道我喜欢他,但他喜欢别人,他不想我钻牛角尖,所以就介绍他觉得好的人给我。我想,他大约并不在意我跟那个人能不能修成正果,他只是想让我体验,让我扭转心情,让我明白选择其实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