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个月的,他人渣父亲孕期出轨的产物。
“该死的玩意儿。”
而无论他怎么骂、怎么折腾,初阳都是那副可恨的无知无觉的冷淡嘴脸。
“哦?”秦郁揪着头发把初阳从地上拖起来,摩挲对方被自己咬得肿起的下唇,“那我会好好对他的。”
季知时会心地笑起来:“走了。”
等天台门又“咯吱”一声合上,脚步声消失,秦郁才吐掉嘴里的烟,皱眉冷声道:“松开。”
对方没动,只低垂着头。
秦郁只好强行掰开他的嘴,他拇指那一圈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
“牙齿很利啊,小狗。”他叹息似的,“不太乖。”
初阳被掰着唇齿合不上嘴,唾液混合着血沿着秦郁的手指落下,而他的眼尾有刚刚被烟呛出来的、湿润的红。
秦郁指尖不轻不重地按着对方过分尖利的犬牙:“给你磨平怎么样?”
“放开……”初阳终于说话了,声音闷闷地挣扎着,“放开我。”
秦郁很爽快地松手,在他身上领子上蹭掉手背的液体,看见了对方衣领下嶙峋凸起的锁骨和严重的淤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不起气来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疑惑。
秦郁刚刚倒也没说假话,他确实是天生的同性恋,但也不至于是个人就能上。
“行了小狗,当我日行一善。”
最主要的原因是,初阳如果是“怪物”,受刺激觉醒了他会很麻烦。
初阳又看了他一眼。
见他确实只是站在那,就慢吞吞摸出消毒湿巾,擦干净了身上脸上的污迹,安静地往外走。
他好像缺乏必要的情绪,或者说,不在乎,不在乎自己怎么样,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样,这实际上很危险。
“小狗,别做不该做的事情,也别再被季知时抓到。”秦郁又闻到了消毒液的味道。
而初阳已经消失在楼梯尽头。
秦郁的警告似乎没有必要,因为第二天……
季知时,死了。
第2章 第一个世界 “生日快乐。”
秦郁不住校,“他”的父母在国外,给“他”在学校周围安排了房子。
因为睡眠浅而短,他第二天到教室时才堪堪六点一刻,窗外天还未亮完,而初阳已经在位子上了。对方听到声音微微侧头,手上慢条斯理地撕着面包,一点一点往肚子里塞。
不像在吃早饭,像在上刑。
“初阳。”秦郁丢过去一瓶矿泉水,对方被砸得一懵,“为什么不想吃还要硬塞?”
初阳看傻瓜一样施舍给他一眼:“人不吃饭,会死。”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仓鼠似的嚼着最后一口,艰难地吞了下去,却没有碰那瓶水。
“秦郁你这么快就换风格啊?”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初阳不再说话。
“老班太唠叨了。”
秦郁本来也不是很习惯那个风格,就借着班主任的话换了回去,眉钉和耳钉也都取下来了。
唯独舌钉,他没有取下来。
秦郁笑一笑,舌尖微动,上面冰凉的圆钉撞到牙齿有轻微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响声。
他在原世界也有舌钉,是某天睡醒起来时发了疯自己打的,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发疯了。
季知时上午一直没来,听他那些跟班说是交了新的女朋友,昨晚带出去玩了,而他一直肆无忌惮,班主任打了两个电话也就算了。
秦郁心里却隐隐不安。
季知时是他的怀疑对象之一,还有一个是班上瘦小木讷的学习委员,是个叫闻香的女生,他们两的恶念值实在太高了,在人群中像是两团行走的黑气,而且两个人都有很大的性格缺陷。
当然还有初阳——他太古怪了。
但秦郁手上的线索太少了,主动出击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只能先收集信息。不着急,这才是第二天。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心理健康,心理老师有事出去,闻香在讲台上坐着,下面却乱成一团,没有人真的在自习,她只塞着耳塞埋头写卷子。
秦郁突然听见一声响,初阳惨白着脸兀地站起来跑了出去,太匆忙撞得木门来回摇晃。
班上同学却见怪不怪,秦郁后桌叫谢河,见他看着那边,就和他解释:“他有病,你别理他。隔两天就来这么一回。”
“但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反正就是神经病。”
秦郁还想问,却发现台上女生刚刚往这边看了一眼,他探究地看过去,却和对方撞了个正着。
秦郁微眯起眼,笑了。
那个眼神,是在威胁他吗?
“怎么个神经病法?”秦郁站起来,“你说得我都好奇了,你们都不好奇他到底出去干什么吗?”
“我们也跟过,找不到他,何况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不是膈应自己嘛。季哥问过他几回,嘴巴硬得很,啥也不说。”谢河道,“你不会真的要去?”
“闲得。”
“再说季知时刚把他借我两天,我得负点责。”
秦郁拐出教室,此时早就找不见初阳的身影。
他问自从昨天的积分提醒后一直沉默的系统:“999,你能查到初阳现在在哪吗?”
【任务者秦郁,目前任务进度百分之十,查询功能开启。】
【查询一次消耗一积分,请问您确定使用积分?】
999公事公办道。
秦郁却有些诧异地挑眉——怎么就百分之十了?还有那莫名其妙的一积分。
其实他从听见规则开始就觉得不对,太模糊太主观了,不像是某种大型系统的运行准则。
这个规则既没有给出具体的惩罚奖励,也没有给定衡量是否完成任务的标准,“适度帮助”也含混不清。
就算他一时兴起弄个什么,也比这详细准确,不过……也有好处,每个任务世界的自由度很高。
“确定使用。”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学校地图,上面有一蓝一红两个坐标点,蓝色那个显然是他,红色的……在他左前方不足十米。
秦郁昨天把整个学校都走了一遍,他看见坐标就猜到了初阳在哪,于是几步跃上楼梯——高三分布在五、六两层,第七层是音乐、美术和微机室,平时没什么人去,再往上就是上了锁的天台。
他按记忆绕进七楼的独立男厕所,最里间果然是上了锁的红色。
这里很静。
只有非常细微的喘息声和痛|吟,对方好像呼吸不上来一样。
“初阳?”秦郁皱起眉,不会真出事吧?
他脸色突然一变,刚刚厕所味道太重,他一时没闻出来,空气中飘着一股血腥味。
“嘭——”
一声巨响,那扇门被踹开了,摇摇晃晃地“吱呀”着。
秦郁愣住了。
……初阳正蜷在角落,浑身发抖,脸埋在流着血的小臂里,细软的头发汗淋淋,听见动静后痉挛一下,半晌抬起脸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茫茫然看着他。
他像是某种刚出生的、热气腾腾而柔软的小动物。
秦郁感觉喉口发涩,垂落在裤子侧面的手指无意识摩挲,他半天道:“……初阳,你怎么样?”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语调有多轻,有多不合理,就像那个心悸醒来的疯狂的早上。
“饿……”小狗向他靠近。
饿?秦郁听不真切,想凑过去。
突然,尖锐的下课铃声响起,细瘦白皙的手腕上,几滴血落到地上绽开。
初阳像是醒过来一样,极为痛苦地蹙眉,手指扶着抽水桶,手背青筋绷起:“滚……出去。”刚刚那柔软可爱的模样好像是秦郁的错觉。
“出去——”他话没说完,就捂住嘴干呕起来。
秦郁伸手想帮他拍背顺气,却被初阳狠狠拍开:“别碰我……滚开。”
秦郁看着泛红的手臂笑起来,他果然还是喜欢乖一些的,既然有力气和他凶,那也不用太温柔。
初阳听到那声轻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靠在了冰凉的墙上:“你做什么……唔。”
他闷哼一声,被人反剪双手按在墙上,脸被冰得一哆嗦。
他很饿,所以很虚弱。
秦郁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他,居高临下道:“别咬人,小狗。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了吗?”
他使劲很巧,初阳只感觉一阵难受的酸痛和麻。
“我不是季知时,他折腾人也就那些手段……”秦郁凑到他耳边笑道,“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手段的。”
初阳不自在地偏开头,却突然脸色一变:“放开……放开。”
秦郁当然不可能放他走,他总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一个与剧情相关的大秘密,他手上越发用力。
“秦郁,你放开,放开我。”他喊秦郁名字很生涩,虽然语气平平,却让人听出一股示弱的意思。
“告诉我怎么样?说了就放你走。”秦郁放低了声音,“我会替你保守秘密,我说话算话。”
“不……”
初阳声音都在抖,秦郁去掰他脸却摸到一手温热的湿意,他一怔,就被手下的人抓住机会挣开他冲了出去。
秦郁想追却在出去后就失去了初阳的踪影,他被撞的肩膀隐隐发麻:“那不是……他应该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