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此刻闻言,他们对着顾绾绾都没什么好脸色,粗暴地将人拽起,五花大绑地绑了两圈,接着跟提垃圾一样提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师尊去我房里清理一下伤口吧。”
木楚回过头,见井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双丹凤眼漆黑幽沉,薄唇轻抿。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在打斗中,身上被剑气划伤了好几处。
他还没忘记刚刚危难之际井渊的救命之恩,虽然很想狗腿地直接应一句,“好啊好啊好啊”,但他好歹是师尊,还是要点脸的,故而他轻咳一声,绷着脸应了句,“也可。”
李清祁扔了一瓶外敷的伤药给井渊,乐得清闲,悠哉悠哉回屋去了。
木楚跟着井渊来到他屋里,井渊关好门后却是隔着一步远,就这么无声的看着坐在桌前的木楚。
木楚本来还喜滋滋地想只要跟男主待一起,肯定就会特别安全,然而见井渊就这么站在跟前什么话也不说,晦暗幽深的双眸如同个无底漩涡,简直就像要把他卷//入其中,他心中猛地一颤,左眼眼皮狂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咽了咽口水,正想说些什么调节这诡异的气氛,井渊微凉的手却搭在了他脖颈的一道细小伤痕处。
脖子上冰凉的感觉让木楚浑身一抖。
近距离接触下,井渊自然察觉到了木楚细微的反应,他眸光一暗,低声说了句,“师尊,怕我?”
木楚握紧了双手,脆弱的心脏狂跳不已,他死死地咬着舌//尖,才忍住没在他面前抖如筛糠,低喝了句,“胡说什么!”
这本该十分有气势的训斥此刻却像轻飘飘的羽毛一般不痛不痒的落了地。
他坐着,井渊站着,本来在气势上就弱了一层,如今更是显得他像砧板上的鱼肉,像待宰的羔羊。
木楚正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却见井渊眼眸低垂,长长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柔和的阴影,殷红的薄唇缓缓绽开一个绝美的美容,刹那间映得满室生辉,又见他蹲下身来,微凉的双手轻轻握住木楚因紧张而握紧的双手。
少年眉眼间尽是缱绻温柔,他诚挚地看着他,像是保证,像是许诺,“师尊,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所以,请你不要怕我,不要推开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
木楚被他这真诚的眼神晃得神智一荡,有些摸不着边地应了声,“嗯”。
井渊见木楚应了,心里像有什么漂浮不定的东西稳稳落了地,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站起身,拿过桌上那瓶伤药,轻声道:“我给师尊上药。”
郁颜郁颜
木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淡淡地应了声:“好。”然后就没动静了。
井渊薄唇轻抿,“师尊,不脱//衣服吗?”
木楚后知后觉地看着身上的伤口,确实,不脱//衣服没法好好上药。于是,他干净利落地把上半身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衫脱了。
井渊看着他脱//光了的上半身,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移开双眸,修长的手指堵在白玉瓷瓶口,一倾斜,将瓶子里的药液沾到手指上,而后才又看着木楚,动作轻柔地抚上木楚脖颈上的伤痕,“师尊,疼吗?”
这一声语气极轻的“疼吗”却像重鼓一样重重地敲在了木楚心上,他活了这许多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用这样充满关切的语气关心过他了,木楚眼眶忽地一热。
井渊看着木楚微垂着头,搁在膝盖上的双手还虚虚地握成拳,他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很难受,“以后我保护师尊,不会再让师尊受伤了!”他停了一下,近乎呢喃了一句,“师尊受伤,我会心疼。”
木楚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眼眶里染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眼尾微红,他缓缓吐出一口感动的热气,应道:“知道了。”
然而井渊看着木楚这番感动的模样却以为是他手劲太大弄疼了木楚,于是他紧张兮兮道:“可是弄疼了师尊?”
木楚深吸一口气,“不是。”
井渊闻言一颗提着的心才又妥妥当当地回到了胸腔里。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而井渊则继续仔细地给木楚上药。
感动过后,木楚脑子稍微冷静了些许,而后在井渊手指划过胸膛肌肤时,他却忽然觉得像有一股细微的电流划过,电得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他眉头一皱,本能地往后瑟缩了下,左手迅速按住井渊正要伸过来给他擦药的手,低声急道:“我自己来就好。”
井渊一愣,沾着药液的手垂在身侧,眼眸却暗了三分,嗓音透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师尊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的,我,也想对师尊好。若是师尊嫌弃我……”
木楚听着他这难过的语气,急忙接了一句,“不是你的关系。”
井渊闻言紧张地看着他,小心翼翼道:“师尊没有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你别多想。”
“那为什么……”
木楚硬着头皮,脑壳更是一阵阵抽疼。为什么?少年,难道我要说是因为我被你撩到了吗?
靠,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口!而且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的说这种话,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木楚只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他抓过桌上的白瓷药瓶,往手心倒了些药液,胡乱往伤口上抹了几下,又迅速地穿好衣服,只留下一句“今天多谢你了”就快步离开这间屋子。
木楚不知道自己这夜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各种莫名其妙,井渊莫名其妙说要对他很好,不仅亲自给他上药,还对他各种嘘寒问暖,各种关心。
木楚觉得自己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了,提前得到了井渊大大的认可,并且现在井渊大大还把他划入他的保护区了。
虽然不太清楚前因后果,但是没关系,结果是好的就好了,因此他在纠结了一会儿也就不纠结了,该怎么混日子还是怎么混日子。
第二天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木楚又见到了昨天那几位道友,不过这几位不知得罪了什么人,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这些小修士通常都是在修真界下层混的,故而也不认得木仙尊这些名人。
因此当他们昨天议论的某人大喇喇从他们面前经过时,他们还全然不知。
给他们上菜的小二哥见他们一脸不忍直视的惨状,忍不住问道,“几位仙君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人一脸倒霉道:“别提了,不知道哪个神经病把我们哥几个套了麻袋就是一顿狂揍。妈的,让我知道这是谁干的,老子非宰了他不可!哎哟哟,疼死老子了……”
“师尊,多吃点。”井渊笑眯眯地往木楚碗里添了块肉。
木楚收回看向那些人的眼光,继续吃饭。
之后的路程,诸位随行弟子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敢马虎应对。
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又走了两天,终于抵达万言堂。
木楚迈入大厅的时候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地在寒暄。
他一出现,众人皆是一静,就像上了发条的八音盒似的,到点就停。
【作者有话说:看后求收藏】
第16章 本仙尊的挚友
要说这万言堂也是很有意思了,万言堂上的至尊高位至今仍然空悬,那把雕龙画凤的黑木椅子就这么定定地立在上头睥睨众生,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而修真界的众人也都很默契地不去提这事。
要说这万言堂为何无人端坐高位,其实还是和昆仑有莫大关系的。
当初万言堂成立的时候,本就是为了集百家之言,共同推进修真界友好和谐向前发展。成立之初,众人都有意推举昆仑掌门坐上这至尊之位,然而昆仑掌门以一句“昆仑不主天下事”就这么轻飘飘地回绝了这唾手可得的无上权利。
人家万年仙山昆仑之主不想坐上这把第一交椅是因为看不上,其他人则是有贼心没贼胆。
毕竟这央央修真界,真没有能并肩昆仑这种老大哥的存在,故而谁坐上这把第一交椅都无法服众,渐渐的也就没人敢再提这事了。
木楚假装没看到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和二位师兄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就自然地走到万言堂左侧,在谢悯然旁边的椅子坐下。
随行而来的弟子都已经被安排到弟子们之间的聚会去了。
木楚记得,原书在万言堂的这一小段剧情里,井渊会偶遇某个门派的长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小师妹,原书用两章写了万言堂的剧情,然后用了三十多章写了男主井渊在昆仑之外的第一段恋爱……
他正思索之间,坐在万言堂右侧上首的祁连宗掌门温有良适时开口,“木仙尊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祁连宗所在的祁连山是最近千年才发展起来的仙山,算是后起之秀,其现任掌门便是温有良。
温有良一身浅灰长衫妥帖地束在身上,腰间佩戴着代表掌门身份的翠色玉牌,身上罩着一件白色貂毛斗篷,冷白纤细的手上终年捧着一个银色暖炉,容貌昳丽,精致的眉眼间藏着淡漠疏离,线条精细的脸庞时常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木楚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温有良在原书中也没出现过几次,算是比他还要炮灰的存在的了,或许是炮灰之间的惺惺相惜,众人只见素来冷酷无情的木仙尊破天荒地扬唇笑了,难得地说了句人话,“护送医仙谈不上辛苦,都是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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