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杯中上好的铁观音,她咂了咂嘴,“我就知道这女人不会那么听话。”
一边正在收拾文件资料的程夏听罢便随意搭了一句,“这么早她就到了。”
单叶凌点头,“到了,还带了一大帮人。”不过带再多的人也是没有用的,她不出面,谁能抓得到她?
“你今天不去上班?”程夏可是记得,单叶凌的新工作是个早出晚归的交易。这会看她不慌不急的样子,还能悠闲的喝茶,是不打算去了?
一提这茬单叶凌就不好了,摇了摇头,她回头走把望远镜放在了桌上,“被fire了。”
程夏皱了皱眉,“你打老板了?”
单叶凌笑笑,“老板嫌我太漂亮。”
程夏便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她旁边靠桌站着,“我还不知道,你这次找的什么工作,给说说。”
单叶凌又喝了一口甘苦的茶水,眉毛轻挑:“你猜。”
“猜你妹!”程夏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杯,“该不会,你的上司是个女的?”
“算你猜对了。”单叶凌神秘一笑,也不去夺程夏拿走的水边,拾起桌上的望远镜再次走到窗边,“不过你别担心,很快我就又有工作了。”顿了顿,“中午我要吃你家厨师做的红烧肉和排骨汤。”
“你想增肥?”
“我得大补。”
第005章
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虽然七八点正是人流高峰期,但是周围少有住宅,路段偏还不平坦,所以一眼望去相当的萧条。
于曼又抬头看了一眼那裂了缝的招牌,再次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她实在费解,这样的饭店为什么还能开着?而且她越发起疑,这种人丁稀少的地方,还是这么破旧脏乱饭店,八点钟真的会开门迎客么?什么人会来这里吃饭?
墙上的指针直指八点整,单叶凌放下手里观望的望远镜,倒头躺在了程夏办公室里松软的长形沙发上。
“你这样耍她真的好么?”程夏瞥她一眼,无奈问道,“也不怕把她逼急了。”
“我这是耍么?”单叶凌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她也没说那饭店八点钟会开门啊。“她只要稍微聪明一点,就不会被耍到。”
“我倒是真想知道,你和她是不是有仇啊?”特地高仿了一副赝品,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撇清嫌疑么,那就选择最简单的方法给人送回去不就完了?非要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的把人耍的团团转,也不怕再惹麻烦。
单叶凌歪了歪脑袋,“仇倒是没有,过节有一点。”
程夏手下一顿,“你们碰过面?”
单叶凌不答,却忽然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撑着上半身,抬头看向程夏:“我问你,如果有人对你做像我对她做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程夏冷笑一声,“你真想知道?”
单叶凌万分诚挚的点头,按理说于曼和程夏的属性相当,做事风格应该差不去多少。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翻出来,然后,”她眉目一沉,神色随即狠了三分,“折磨的她生不如死!跟老娘玩花招耍手段,让她想死都死不成!”
单叶凌当即吓得咽了一口唾沫,所以于曼现在就是这种心情么,想把她找出来,然后让她生不如死?简直太凶残了!
又一刻钟过去,于曼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脸色越发难看。
脑中忽然闪过一种可能,她微微抬头,将思路大体的又整理了一遍。将手机随手塞进口袋,她对着面前的空旷做了个并不明显的手势,随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手便全部走了出来。
于曼一指身后饭店紧闭的卷砸门,“想办法叫店主过来。”那个约她来的人只说八点让她到小a饭店,并没有说要与她碰面,如果他不打算出现的话,那么画可能在先前就被放在了店内。至于八点钟,要么是他胡诌的时间,要么就是故意想看她的笑话。
于曼不禁朝着四面看了看,想要找到这周边有没有可疑的正在暗中监察着她的人。不过她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到远处高楼上正闲的自在的单叶凌。
利用警力打了电话,十几分钟后店主便匆匆开着小摩托赶了过来。‘哗啦’一声,卷砸门被自下而上拉开,不过二三十平米的小餐馆当即一览无遗的展示在于曼眼底。她第一个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中间桌上放着的一只长柱型画桶。
于曼将外壳打开,只大致的看了一眼,确实是《漓江秋景图》没错。一边的店主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就开始忐忑,以为是视察营业环境的,哪料门一开桌上就多了这么个古董一般的东西,当即便吓得结巴了:“这,这……不,不是我拿的,真,真……”
“知道不是你拿的。”于曼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那肥肉纵横的店主,瞧他那腿软胆小的样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这画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她又问。
“不,不知道啊,昨个晚上关门的时候,还,还没有的。”
“那就是打烊后被放进去的。”于曼得出结论。
“你们这店里还有什么人,有门钥匙的?”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于曼摇摇头,“那人应该和这饭馆没关系,第一,他不会让我们发现和他有关系的信息,第二,他想进这里,完全不需要钥匙。”
“那他为什么会选在这个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程夏也问过单叶凌,答案是:“晚上回家路过时,随便挑了一家。以为卷砸门做起来会有点难度,谁知道……啧啧。”说起这话时,神色似乎颇有些失望。
于曼当然不知道单叶凌是怎么想的,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单叶凌既然费尽心思把这幅画偷出去了,为什么还要还回来?
“类似的案件,近几年遭到报案的已经不是第一起了,但是每次都是偷了没几天就给人还回去,先前是因为那人作案手法太高一直破不了案,到后来就变成:反正会给送回去,警方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查案也不那么上心了。”这是于曼私人律师的解说。
不过,是她天启的案子,就算是被还回来了,也别就想这么不了了之。
——
“去警局。”于曼如常坐进自己的私人轿车,只是难得报出了除了天启之外的目的地。车子随后启动,一直低着头的于曼才发现一丝不寻常,她突然抬头看向后视镜,那正笑面得意的女人也同样看着她。
“怎么又是你?”之前不就开除她了么,谁让她进来的?
“呃,”单叶凌挠了挠脑袋,“就是我啊。”
“那天不是让你走了么?”于曼眉头微皱,对女人的不听话表示相当的不满。
单叶凌当时确实被解雇了,她还试图说服于曼让她改变心意,不过不仅没用,而且当天她就被除名了。人事部的经理还一脸遗憾的给了她一百块的遣散费,差点没把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过单叶凌向来就是个死心眼的人,她不想离开,谁想开除她也没用。第二天报复性的耍完于曼,头一掉她便又趁着于曼还没找到合适的司机的契机,再次打了申请报了名。
说来面试的过程一如头一次的惊险,比驾照等级,比功夫灵敏,比身体素质,好在不用比学历,否则单叶凌必然是分分钟被淘汰的。她还特地让程夏给她弄大鱼大肉补身体,养足力气,借以应付那几次实在够呛的切磋环节。最不巧的便是流年不利碰上个虎背熊腰的傻大个,她好几次都差点败在他手里。
身材的差距,力气的悬殊让当时的单叶凌急的汗如雨下,但她娇小的身材却又占上了敏捷的优势,来回的疾速躲蹿让她避过了好几次足矣决定胜负的攻势。只是后来她精力有限,玩不下去了,可是心底想赢的*又在隐隐作祟不愿放弃,往往这时,单叶凌不要脸的小聪明就探出头起到了作用。
比起那晚急中生智扒掉了于曼的睡衣,单叶凌觉得这一次她做的更绝妙,更机智了。只听场上一声惨无人寰的痛呼,那大块头便躺倒在地,唯一奇妙的是,他一边低吼一边却护着自己的私|处,来回打着滚,神色痛苦非常。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那裁判员自然也不笨,迟迟不知如何下达胜负结果。算单叶凌胜吧,她分明使了不磊落的手段,胜之不武,算那大块头胜吧,那大块头却又毫无行动力的在地上打滚。正犹豫着,手里象征的旗帜却被人一把夺了去,他看到单叶凌挑了一下眉毛,清丽的脸蛋尽管沾上汗渍,却只是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性感罢了。
“重要的是结果,过程嘛,谁会在意?”她对着那明显呆愣住的裁判员眨眼诱导道。
于是,她可以在这个时间再次出现在于曼的车里。
“不得不说,想做你的司机,竞争还真不小。虽然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还是没少花功夫。”单叶凌摇摇头,由衷的发出一句感概。
这便要让于曼刮目相看了。她先前确实瞧不上这女人,第一次也当她是侥幸,毕竟天启的面试规则向来是公平公正的,不可能靠关系进来,更何况是她的司机兼保镖,实力当大,没真本事随时都会露馅。可是第二次,她还能拿到头筹,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