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新鲜,你抓小偷,你怎么不抓你自己?”
“我是盗,大盗,不是小偷!”单叶凌乐此不疲的强调着。
“行,那不说这事。”程夏退一步又道:“你再跟我说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女朋友了?!”
“那不就是,就是……”她为什么说程夏是她女朋友来着?挠了挠头,单叶凌想了好一会,也没怎么想起来,“就事出有因,随口一说就被她当了真嘛。”
“你倒是艳福不浅!”程夏冷讽道,“看那于曼,好像还真的挺关心你,你不会是对人家干了什么,让人家喜欢上你了吧?还是你也喜欢上她了?”
“哪有的事?”单叶凌心虚的否认,“不过,我确实在想办法让于曼爱上我。”
“为什么?”
“让她爱上我也算是半个筹码,等哪天东窗事发,她还能因为舍不得我而手下留情,你觉得呢?”单叶凌半开玩笑道,脸上挂着不负责任的笑意。
程夏眼一翻,“嘁,当她知道你是骗她,她只会对你更加的恨之入骨!”
倒也不算骗吧,单叶凌心中念道,她对于曼是有好感的,也挺喜欢的。整天都想着怎么占于曼便宜,怎么让于曼爱上自己,算不算感情比较真挚呢?
“还有那幅画,她要是知道了,你还能不交出去?”
单叶凌神色一凛,“先开车,我有事要和你说。”
车在路上缓缓行驶,单叶凌将白日听到的事情和程夏整个复述了一遍,双方都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沉默时车内的气氛一时间便有些沉重。
“我让人查那个梅肖了,到目前为止也只能查到一些基本的信息。那个女人能力不凡,在国外就侦破过不少案子,听说还没有失手过。”
单叶凌想到那日在警局听到的也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是真的。“那现在怎么办?那个女人如果找到于诚了解情况,那很容易就能查到我了。”
“我想知道,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不喜欢却又这么看中它?和于诚又有什么关系?”
单叶凌看着窗外,目光不由放远:“那幅画,原本是我爸的。”
小时候的时候单叶凌就在家里看过那幅画,那个时候她还很小,但是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这幅画。她记得父亲很喜欢那幅画,把它挂在了大厅的墙上。可是后来,父亲的事业进入低谷,不多久便公司倒闭,负债累累。接着那幅画就不在了,奇怪的是,欠债也还清了。
父亲一无所有之际,单婧提出了离婚,当时的她哭着喊着不要父母分开,可是单婧执意。法院将她判给了母亲,父亲就是那天下午出的事。她原本也算是和睦的一个家庭,彻底的兵分瓦解了。
长大一些时,单叶凌却一直对当年的事情无法忘怀,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本该蒸蒸日上的公司,突然就面临倒闭。托人查过一些当时的资料后,她才知道是于诚背后搞得鬼,目的竟然只是一幅画!简直可笑之极!
早些年,家里生活富足,于诚便想要父亲的那副画,父亲无欲金钱,又很喜欢,自然不会轻易让出。所以,他于家便能出这种手段,让父亲用画来抵负债,随手搞垮她整个家庭!事到如今,她把画拿回来又有什么错!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事。”程夏道。她认识单叶凌是在她家里出事之后,只知道出了事,却不知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她父亲不在身边,却不知道已经天人永隔。只知道单叶凌一直不喜欢她的母亲,却不知道是何因果。
“没什么好说的。”单叶凌眨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睛,“所以,于诚只要说出当时这幅画的始末,就能查到我父亲的关系,更能找到我。”
第020章
“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想查虽然也能查到,但是能查到的途径倒也不是很多,我会想办法帮你。”程夏想了想道,她总不可能放任单叶凌身临险境而袖手旁观。
“你想直接销毁?”
“当然不是,销毁了反倒更容易让人起疑。我会想办法,适当的篡改,或者重塑一个身份,总之让她查不到你头上。我们还有时间,来得及。”
单叶凌点点头表示了认可,这样便最好不过。安静片刻,又听程夏接着道:“不过,如果事实是你说的那样,我倒觉得,于诚那样的人必然好面子,怕是不会说的那么详细。”
“嗯,”那样贪婪的人,尽管热衷与卑鄙的事情,但是衣冠楚楚,在大众面前却最重自己的脸面,“但是……”
“但是有备无患,我知道。”程夏抢先道。
车拐入小区,单叶凌被从车上扶下,刚想挣脱程夏的手,便双腿一软,就要跌下去。心中不禁恼怒,她还真是没用,磨破了点皮就不能走路了。
“你别急,急不来的。过两天结疤不疼就好了,让你不小心!”程夏看出她的心思,又是责怪又是心疼的开口道。
单叶凌忽然想起了,程夏也是有前车之鉴的人,想到那晚她帮管小敏的事情,忍不住好奇的八卦道:“对了,那晚你救下管小敏,后来呢?”
程夏白她一眼,并不乐意说。
单叶凌扁扁嘴,借着程夏的手力,缓缓地向前走,随意道:“小敏是个好姑娘。”
“你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你她是个好姑娘,你可以……”看着程夏忽然瞪起的眼睛,单叶凌一抿嘴咽了口唾沫,歪了歪脑袋改口道:“咱们,咱可以收为己用。要不你去色诱?”
“别把我想成你!”
“可惜了,她不稀罕我这款。她应该喜欢于曼那样的,所以你可以。”
“你试过了?”程夏皱起眉头来,目不旁视的盯着单叶凌,但凡她敢点头说‘是’,她就直接松手,任这混蛋从楼上滚下去!
“没,没有!”单叶凌预料到不好,赶忙摇头,“我不喜欢好姑娘,我喜欢美姑娘。”
“……”色|欲熏香,程夏心下只道,单叶凌迷恋美色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但愿她不要被于曼迷得七荤八素,六亲不认才好。
“对了,”单叶凌又道:“今晚,我想去一趟于曼的别墅。”她说罢看了程夏一会,眼神表示征求意见,冷不丁的腰眼一痛,便是被程夏没留情的拧了一把。憋不住痛的就喊了出声:“啊——!”
“你有病吧?!”程夏火冒三丈,“走路你都走不动,你还去那!送死去?”
单叶凌揉着腰,眉目哀怨,“我就是不放心啊!平时我还能跟着她,掌握第一手消息,但是她回去后要是有什么动静,我都一无所知,我心里没底啊。”她咬了咬下唇,接着道:“改明个我还得去于诚的办公室装两个窃听器,等于诚回来,那个‘没萧吹’肯定得去找他。我得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程夏想想又觉得单叶凌说的也有点道理,随时掌握对手消息,知己知彼,这场仗才能打赢。但是无论如何,就单叶凌这个情况,她肯定是不能去的!思来想去,程夏忽然吐出一口气,低声认命道:“行了,我帮你去。”
“好咧!”单叶凌紧接着一口答应,明摆着就是在这等着她。程夏转头对上女人一脸得逞的笑意,只恨不能当场一巴掌把她捏死!
直到把单叶凌扔在沙发上,程夏梳了一把筋骨才拿下背后的背包。刚才一路只顾着说话,单叶凌倒是没注意程夏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个双肩包,不由好奇,“你什么时候背上的?”
程夏瞥她一眼,自顾自的打开包从里面接连拿出印着某医院标志的塑料袋,里面瓶瓶盒盒放着各种药物。单叶凌自然不知道,她每次受伤,劳累的总是程夏。因为她,程夏把自家医院的药房都摸得一清二楚,闭着眼睛都知道哪个药放在哪里。也是省的麻烦,这次她便一次性多带了些,和上次买化妆品一样,用到用不到的她都拿了点,以防不备之需。
“公司医务室都是基本处理,你的伤口还得重新包扎。”程夏边说着,边挑出一瓶疗效最好的外伤药,“喏,这个涂上,当时会很疼,但是两天后就能不痛了,还不留斑。”
“嗯。”单叶凌接过药瓶,随手扯开腿上的纱布。疼痛于她,虽然经常夸张给别人看,但也总是隐忍居多。药水落在伤处,只痛的她满头汗渍挥之如雨,这种情况,分不出精力来装无所谓,她便硬是咬着下唇,不出一声。
直到程夏摇着头,轻轻地帮她重新捆上绷带,单叶凌才恢复来一丝常态,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没心没肺的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也不过如此嘛。”
程夏无奈,故意将最后的结扎得紧一些,碰到伤口,又引起单叶凌一阵吃痛的轻颤,她又有些后悔。看着山野咬破血的唇角,蹙眉道:“既然不疼,你的嘴唇怎么回事?”
“我,我这是……”单叶凌擦了擦嘴角,确实有血。
“把于曼家的地图画给我。”不等单叶凌继续瞎扯,程夏拍拍手打断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