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神让给你当行不行 (好野一头熊)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好野一头熊
- 入库:04.10
是梦里的那位。
“....你是大妖。”有妖铃,着红袍,还有满身甜酒味,该是个悠闲的大妖,可妖界的人怎么和魔族混在一起?
对方好一阵没出声言语。
顾念只觉得那人将脸凑近了过来,确实是活物,有呼吸声。呼出的气洒在顾念脖颈上,招的他有些不自然:“你,离我远一点。”
“你知道我是谁,我替人办事,你要听话才是。”顾念听见床响了,那人在他身旁坐下。
顾念知道了,不是桌子摆满了,面前身份不太明确的人就是个活的酒渍蜜饯。
他心知自己多次梦见一袭红袍并非偶然,他和这人绝对有什么牵扯,目前还得利用他了解情况,那句所谓的心悦刺得他心里难受。
他问男子:“随你的便,可为何要阻止我下床探视?”
“本来不想让你看见我,乖乖在床上躺多几天,我看着你便好,可如今。”他的手覆上顾念的发,一拉扯,纱布松落在顾念腿上,而男子另一只手无规律可循地敲打着床沿:“想活命,你得听我的,随我走动。”
说得轻巧,语气里也是不端的轻浮。
和穿的衣裳一样,没个正型。
顾念有了可见视线,回头摔了冷眼:“我看你铁定是有点毛病。”
“嗯?这是什么新鲜词?我可没听过?”那丹凤眼细长上翘,谁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顾念低着头心有考量:“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还有你姓甚名谁,我便告诉你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和妖做讨价还价?”
“那你怎么能和我一介凡人作虚?”
“这...”男子一时无话答他,便不再说话,起身从挂架上取下绒袍强扯着顾念,给他裹得紧实。
“名字唤作宋锦年,你爱叫什么叫什么,现下随我来。”
顾念被勒得紧了,伸手扯扯领口以换回呼吸顺畅:“凭什么。”
“嗯?”宋锦年回头柔柔地看他:“就凭你日后要瞧见的全局。”
出了房门顾念才看见外边立着两个面容模糊的人魂,悬空在那,其中一个穿着约莫是碧色的瞧见顾念吓了一跳。
“是被叶氏束缚在此的生魂么?”顾念看着宋锦年合上房门。
“除了你我,目前没人看得见他们俩,你最好也装作没看着。他们俩直接湖面飘过去,你别在意。”
这是什么理?
宋锦年转身低头去掰顾念捏成拳头的手,硬掰还没掰开。
“手给我!”
“休想。”
“半路走在路上,叶姑娘养的水尸新郎官把你拖下去,阿念,可是要我不管你的意思么?”
“....叫什么,我可和你不熟。”
“噢?那我不管。”宋锦年说自己是妖还是懂些咒术的,他将妖铃吊坠在顾念眼前,迅速念了个咒,顾念没反应过来手就自己递了过去。
“这下你扯也扯不开我了。”
宋锦年拉着他的手交叉扣着走在亭廊里,廊外多了圈湖水,盖着密密麻麻的荷叶,荷叶上的血珠子看得人发麻。一路上多得是珠帘,宋锦年撩起帘子牵着顾念过了才松开帘子。
这长廊通往湖心,那有个亭子,远远看着似冒火光。走近发现并非如此。只是放着吊着串联着众多圆弧灯笼罢了。
顾念见灯笼数盏绘着碎落海棠,想起自己的灯笼来。他抽不开手,只好扯扯手臂:“宋锦年,你知不知道你家主子给我的灯笼哪去了?”
宋锦年听见眉梢挑高了:“主子?”
“你的重点怎么...说的是你家年大人。”
“喔,年-大-人?你这样叫,也尚可,随你高兴。”宋锦年没回顾念开始的话,只是拉着一头雾水的他往前路大步行了。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
“听了,你的话我都听了的,一会别开口。”
碧波江潭,她倒了壶清酒入湖。
亭子里的女子正是叶氏。现今看着状态平和不少,周围待着几个魔族。
梨花酿醉人,那纸灯笼描绘的碎海棠散着温和的暖光。
女子着碧色里衫,裙摆压着几道麟羽纹,遮着黑纱。发上钗着的还是那只没入纸人死穴的华钗。顾念见她眼内没了红绯一片,估计是神识是为常人
宋锦年牵着他双双上前,他道一声:“叶姑娘,你近夜还是要向我家阿念表歉的,你莫要欺负他。”
顾念是先开口:“叶姑娘,你安静的时候还是像个人的。”
叶柳杏揣着块玉佩,细声回话,全然不似之前厅堂的新娘:“...顾公子,还是别夸人了,奴家从前发了狂,实在有愧。”
“你昨日本就不该照常娶个所谓的亲,你当真以为你的郎君以此方式回得来?”
宋锦年此话一出,顾念看见亭内一角那碧色模糊的人魂又暗淡了几分。
她在等谁?
作者有话要说: 困,晚安。下一章开始是讲叶柳杏为人类时的故事,开虐预警(希望写的还能看)
☆、死嫁(四)
“叶氏着那霞帔夜里乘着花轿入了沈家的门,封在棺木里将近一宿。”
--叶家。
叶家柳杏年岁不过碧玉年华,芳龄十六。清早便起身稍作收拾,窗子是没关牢的,她将窗支开,听着外头像是下雨了。
柳杏布头缠髻,披了件残破的蓑衣戴着斗笠出了门。她是养女,原定着今日采莲子归家贴补,落雨了还是要撑篙行舟往莲池当央去的。
而此时叶家妇人仍躺在床上,留神柳杏的动静。待养女出了门,叶妇推搡丈夫:“诶,当家的,我夜里思前想后,这笔买卖咱们着实不亏!”
叶氏当家的往床里侧翻身,他总归是是觉着沈家给的银子少了:“才五十两银子,咱们养大她劳神劳力,怎么着也得再添些不是?”
“说的也是,过去了她守个寡罢了,过得到应是比咱们要好的。”
“诶,要不一会跟那陆二娘子招呼一声,冲个喜五十两银子还是少了些,咱们栓子日后娶妻也能好过些。我还能还了赌钱,是件好事。”
“成,天亮若是那烂嘴媒婆还没来,你得去找她一趟。”叶妇听着屋外连绵雨声心神不宁,这茅草房子湿气重,得了银两就该去镇上置户房地。
叶妇又面有菜色:“当家的,你说那丫头今日落雨还去采莲,莫不是想跑?”
“...睡吧,命定的事,你多心了,往日她不去你还得打骂她,如今你没说我没说,那丫头片子哪跑得了?该是她报答咱们家的。”
“也是这个理,她倒是过好日子去了,咱们栓子还得用钱呢。”
赶早雨里,叶氏老妇与他那好赌的当家的睡的是安稳无比。
---莲池
今日雨丝细,落在柳杏脸上算是温柔。路上水坑多,她见四下无人,便将鞋袜脱了,若是脏了该得挨骂,大冷雨天洗净也麻烦。少女一步步迈下山坡,风追着蓑衣缝隙往里灌。
她到了村里公用的采莲渡口,瞧见灰蒙蒙一片,那灰云浊雨连成一片,莲池的荷叶只有几个绰绰的影子。女子蓦然心生悲凉,打了个哆嗦。
“今日真冷,阿然若是还没能回来,路上也是凉嗖嗖的。”
背着养父养母,她与几里外独生的陈家长子有了私情。
半年前二人因事分别。
“杏儿,我娘说,过几日送我去镇上随着师傅学门木质手艺。”陈家长子正值二八,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还没及冠,他常是青布衣帮家里劳作。
“待我学成归来,我就去找你爹提亲,我定不负你!”郎君不敢伸手握她的手,脸倒是涨红了。
叶柳杏那时正要说什么,中意之人塞了个挂着穗子的玉佩给她,刻着精巧的兽类绘有云层。
玉佩的价格该是村子里都不敢攀的,吓得柳杏将其塞还给他:“使不得!阿然,我受不的,你怎会有如此贵重的物件?”
“别...别还给我,是师傅给我的,说是收徒,他给我的礼,让我,嗯,交给中意的女子当定情信物,守个平安,循个定情礼...”郎君看着她,摸摸头:“嘿嘿,我心有所属,你就是我中意的好姑娘!”
他人是瞧着木讷,柳杏知道,他对自己说的话能化出花来,却也能明白他的真心。
“那我藏好了,可不能叫我爹娘看见,不然该没了,你就不娶我了...”
“不会的,你安心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
如今半年过去村子离镇子还是远的,二人家境贫寒也谈不上书信来往。
“无事,我便接着等他就好。”女子柔柔摸摸藏在衣里的玉佩,上了船只,将鞋袜摆在船头,雨倒是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她小心解了船绳,撑着篙行船。
天开始亮了。
今日除了天气,还是有些异常。
船驶入湖当央的莲地,航速变慢些,她要寻那些莲子。
“呲呲....”
柳杏忽然听见有东西挠船底,砸船的声音从水下而来。什么东西?
难道是被什么石块缠住了?
女子跪在船中间,那蓑衣很是占地方,她将双手握紧右侧的船篙,费了好些力气搅动湖水,隐约感觉到竹篙末端打着一个有弹性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