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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福神让给你当行不行 (好野一头熊)


  陈然伸手掀开布帘探出半个头:“嚯!”这一探头就撞上个枯木树枝。
  “陈公子,小心为佳。”祁无心思看这马车内的事,他对大人这一世白捡的冒失徒弟也没别的看法,提了声醒照旧御马奔行。
  陈然用手揉揉额头:“嘶——嗯!好——”回的话里不太好意思。将头靠窗子远些,打量归家的路途沿景。
  才是夏季偏凉转秋,路边的树早早就枯了,乌木沉寂又是荒草丛生。
  “才半年,怎是这个场景?”他记得自己刚辞别家里到镇上,即便是在冬日里也还是有几分绿意的:“不知道爹娘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嘿。”
  “陈公子,你怎知道你爹娘会在家?”
  “嗯?到雨季我娘会让我爹日落前归家,劝他说为了我们最好早些下山回家。”一阵生灵停靠枝头的声音,陈然望去,黑夜里身子和四周枯枝融合在一片。
  剩的几对异色眼睛亮着几个点。
  乌鸦。
  一只伴着一只,挤满了枝干,雨夜里哪也不去,单跟着他们飞了一路。
  雨夜里扇动翅膀的声音还是突兀。为何会有乌鸦,幼年娘说过网乌鸦飞来便是哪家要倒霉,是来吊唁的还是来吃腐肉的?
  多想没准是不大好的,马蹄踏水飞溅起来的污水溅上了他的脸。
  “陈公子,请您莫作不必要的猜疑,快到了,您还是好生处理归家后的事吧。”一道枯木横在马车上头,几只体型较大的乌鸦立在上边,祁抬眼与乌鸦本族对视几眼,而后不屑地嗤声驱马。
  “祁公子,落地后您若是不嫌弃,留村里待一夜如何?我阿娘做的菜盒子可好吃了!今夜天冷,我带了药材与爹娘一同做药膳,应该味道还可以!”
  祁心里无言,勉强回他:“哦?多谢,那就待落地之后再说吧。”待真的落了地,想必大人这个凡人二徒弟还未必能受得住那叶家姑娘出嫁的打击。
  “驾!”命令既出,便是策马奔赴。
  马车声渐远,他们身后的悬崖处翻上一高挑的男子,蒙着半面,高高束发,全身黑衣乌纱包个严密,一双没被包住的眼睛也是带了面罩的。
  那双眼睛盯着马车发红,他招来部下。
  小旋风里刮过,出来的是魔族,竟是柳杏的熟人——糜,糜本就矮小,在男子身边拄个拐杖,低下头毕恭毕敬:“竹墨大人。”
  竹墨声音沙哑,气音占了大部分,叫人听不清本音:“叶家陈家可是处置完了的?”
  糜双手环扣弓腰答复:“照您的吩咐,处置完了的。将士们今日是饱餐了的,陈家长子回去必定是能按着棋子走,王下的大业定是顺利的。”
  竹墨听着王下两个字心里暗自作呕,但不可表露,只是继续沙声:“好,叫你的人记得看好了,不可松懈,妖族插手了。”
  “是。有一事禀大人,年手下的大妖结识了那位上神,估计是背着年的意思,我们要不要拉拢此人?”
  “是么,那大妖什么名字,背着年行事?”
  “禀大人,系着妖铃,名唤宋锦年。”
  ——醉年街祈福祸客栈
  杏仁栗子粥很好吃,刚刚好。
  顾念看着面前的人思绪复杂,宋锦年几盅酒下肚已是面色耳垂皆绯红。由两颊至喉结再到锁骨往袒露的胸前去了。
  这个时候的年不像年,倒像是宋锦年,莫非宋锦年也回来了?
  顾念深吸气,将茶杯放置桌上,沉声去唤他:“师傅。”
  “怎么了,阿念?”宋锦年眯着眸子看他,从答话来看,应该是没醉的。
  “该回了。”顾念忽然起身:“现今叶姑娘此时不知身在何处,而阿然归来前,作为师兄是该护着的。”
  他目前也太清楚——宋锦年明知陈然此番回乡,是为了接上家人与叶柳杏来城镇过好日子。甚至尽了师傅的心打点好了马车,御马的也是妖。
  但宋锦年同时也知道,陈然离城之际也是叶柳杏到沈府之时。
  宋锦年,你打的什么算盘?
  “你若执意要救,可也忘了有些是命数,凡人该走这遭。”宋锦年按着桌面而起,拍桌惊得盘碟作响:“为何你总想着救人,又没人来救你!好,我依你!那你我便就此前去!”
  这话说得无头无尾,宋锦年攥紧他的手腕便是要一顿狂奔下楼。
  手被压得紧了,顾念皱眉:“师傅,你喝多了。”
  “谁?”他阴沉着脸侧着望向他,又不敢将脸靠近,手的力道巴不得留个血印在顾念手腕上:“究竟是你醉还是我醉?”
  “我看你铁定是有点毛病。”顾念看着手腕冷不丁说句这话,他有个猜测,就压了个赌注在这句话上。
  福说上一世他看完沈颍的院子在归途被截住,为何他顾念来了就直接在院子里被抓包了?
  年不像年,那就是一个原因,宋锦年也回来了。
  这句话我可是和你说过,现在你会怎么回我?
  “...”宋锦年先是沉默,接着加大了拽人的力道,他皱眉一脸委屈,还作势要哭:“阿念,你这是何意,可是为师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
  “别——师傅,我——”所以宋锦年是个骚包,年是个哭包?轮到顾念慌了,此前能让他慌里慌张的还是现代学校里撑着公主伞的陈然。
  顾念伸手哄小孩子似的给宋锦年擦眼泪。他发现并不是宋锦年哭得有多委屈,其实对方眼泪愣是没下来,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你——你别哭,师傅,是弟子逾越,你——你先冷静。”对着宋锦年这张脸,顾念每声师傅都喊的别扭。
  “那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叶姑娘,你别这样了。”宋锦年说这话顾念听着都丧良心,并且总有种是自己在欺负他的感觉。
  “——好,师傅前行,弟子跟着便是了。”
  ——陈家
  那马车冲断了村子的木栅栏,村庄土地里留下几道车轱辘的痕迹。人与马飞驰到了村口陈家。
  车内的簪子在盒子里飞出了窗外,陈然拉着包袱,里头放了这半年他攒钱买着了带给爹娘的药材。
  晃到半空的时候他干巴巴地喊了句:“祁公子——木头碎片打你脸身上疼不疼?”
  祁:“...”
  马车好歹是停了,陈然缓神正准备下车,却被鸦祁拦住了。
  “别下来。”
  祁驱使着马车在村口就闻见了的血腥味。泥土混着人血,浓重的腥味雨水冲不掉,只能混着堆积在水潭里。
  马蹄子踏着的地方有些白沫,沾黏在血液里,他是乌鸦一族,早年吃生人与腐尸时能以辨别,那大概是人类骨髓。
  刚死不久的新鲜血液。
  一群乌鸦冒着雨立在陈家木屋架子上嘶鸣。
  陈然愣愣地想掀开帘子,车帘却被祁摁死了,他只得询问:“祁公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可否下来了?”
  “陈然,我是你师父的部下,现今你得答应我,下车后不要有异动。请你——”祁的视线往陈家屋子里探,那血液便是一部分溅在院子里,两位中年长者的尸首面朝下。
  他喉咙异动,沉声顺下去说:“请你,节哀顺变。”
  看来是院中遇害,凡人无助地往屋里逃。
  那尸首残破,一半是被咀嚼的痕迹一半是被鸟类啄食。
  “爹!娘!”
作者有话要说:  

  ☆、死嫁(十一)

  
  “他是一夜之间性格大变,再无人点燃陈家那只火炉了。”
  没等鸦祁松开摁住马车布帘的手,陈然掀开了车旁侧的帘子,什么都直观地看清了。对凡人来说,炼狱修罗之地不过如此,何况是亲人。
  他内心忽的开了个口子,有什么东西从心尖泄露出来。淌血的一条石子小径回到陈家的小木屋,陈父背上划了个口子,肋骨处被啃食了大半,手里攥着把常用的斧头。
  那是他阿爹上山伐柴狩猎兔子用的。
  幼年时,他也曾拿着父亲给他做的小斧头挥舞着:“爹爹,等我长大了就能帮你上山伐柴啦!或许我会去学一门手艺,我们家会有好日子过的!”
  陈母缝制着村里人的衣裳,休息间隙便问他:“那阿然想做什么?”
  “嗯——不知道,但是一定是能让娘不用点蜡烛缝人家的衣服,爹不用每天进山那么危险!”
  “好,你小心些!”陈父不多善言辞,话一向不多,为人一直憨厚老实:“长大了出头了,爹不常进山,就偶尔带你一同进去打猎,如何?阿然要像爹爹一样做个善良的人,对大山要有敬畏之心,对别人呢也要抱有善意才是。”
  抱着善意的父亲如今在血泊里,挡在房门面前,以为这么做能换得让妻子有一线生机。
  陈然下唇发抖,他轻轻拍拍父亲的肩膀“爹...我回来了...”左肩膀以下没了手臂,血肉模糊还有些生物的唾液。
  长子颤巍巍伸手撩开遮盖在父亲面孔前的散发,胡子上也是血迹遍布,上头还有个小麻花辫,是母亲给父亲系上的。
  “阿娘,为什么给阿爹的胡子轧麻花辫儿?”小陈然坐在板凳上吃阿爹给他削好的梨,他娘给他爹的长胡子打了个花边,还扎牢固了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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