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亚看着他手中那支不知何时被压碎已经漏的是没剩几滴的空瓶,问道:“这是什么?”
兰斯洛特呆滞地回答:“抑制剂。”
“我这么个大活人在这,你还想用抑制剂?”
“但是.....?”兰斯洛特但是了半天最后蹦出来四个字。
“它很贵的。”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话到嘴边出口就变了调。
他其实想说的是,这支抑制剂可是抽了你的血做成,现在就这么碎了他有些心疼,不过这话应该这辈子都没法从兰斯洛特这么个脸皮薄到一戳就破的人嘴里说出来了。
兰斯洛特认真回忆了这两天他的活动轨迹,并没有出现过外力作用在他胸前的口袋上,那这支抑制剂到底是什么时候碎的?
等等......
外力作用在口袋上......
这么一想还真有一次......
就是刚才他那一跤直接摔在乌里亚后背,之后他又为了缓解尴尬,故意把那个拥抱的力度加的很大。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时间是直接接触到那个口袋。
想到了原因,兰斯洛特的脸更黑了,真是自作孽。
兰斯洛特这边内心十分复杂,乌利亚也好不到哪去,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怎么说自己在帝国那些排行榜里也是顶级Alpha,虽然他自己不怎么信这个东西,但是尤斯
图有事没事就给他看各种榜单,自己的排名应该都是第一没问题啊。
怎么同样是能度过发情期,为什么兰斯洛特好像更可惜手里的抑制剂?
乌利亚在和抑制剂较劲,语气酸酸的:“花的是我的钱,你心疼什么?”
兰斯洛特叹了口气:“你的钱,我还不是得还。”
乌利亚放在兰斯洛特腰间的手上移,把他手中那支碎了的抑制剂拿起往旁边随手一丢,玻璃敲在操作台上发出一声脆响,碎的七零八落。
“你让我咬一口效果也是一样的。”
乌利亚说这话时几乎是贴着兰斯洛特的耳根说的,低沉性感的嗓音与耳膜共舞,下意识想躲又被人看透,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一个充满雪松味的怀抱中,好像一瞬间就会沦陷在这温柔的陷阱中。
“我还没到发情期。”兰斯洛特话说出口才发现那声音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好在声音不大,也听不出是他在紧张还是单纯因为声音小。
若放在平时乌利亚可能就会因为这句拒绝把人松开了,但现在可是两个月后的乌利亚,两个月禁荤禁欲,别说摸小手了,连活人都看不到一个,整天只能对着一则又一则简短的通讯发呆,现在让他清情寡欲,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行。
乌利亚又在他耳边吹气:“这不是快到发情期了么?抑制剂也可以在发情期前用,而且咱们明天还得去南边的研究所调查,途中要是你突然发情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乌利亚见他已经开始动摇了,又往着火堆里添了把油:“抑制剂坏了就坏了,你让我咬一口,这钱也不用你还了。”
兰斯洛特自然也是聪明人,乌利亚这明显是完全让他占便宜的,不还钱和帮他度过发情期都是自己受益,就好像是他从乌利亚那借来了东西,乌利亚却非要给他塞钱买回本就是自己的东西。
乌利亚都这么执着了,再拒绝好像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兰斯洛特抬手将自己耳边的碎发轻轻向后撩起,露出脖根处细腻的皮肤。
“那你咬吧。”
说实话乌利亚有做好准备,但还是猝不及防被怀里的人无意识的动作
撩拨了心弦,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俯身靠近那块隐藏着腺体的软肉,在下口前他停顿住说道:“希望你能爱上这种感觉。”
还没等兰斯洛特反应,脖颈处的腺体就传来了轻微的刺痛,随后就有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那处注入到他的身体中。
随着信息素不断注入,兰斯洛特才切身体会到乌利亚方才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发情期时的Omega几乎已经是无意识靠感觉驱使的动物,而还没有到发情期的兰斯洛特此刻还保持着理性和感觉。
换句话说就是,没到发情期就临时标记的感觉会比在发情期时标记来得更清晰,更刺激,同样的也会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临时标记的时间绵密而又漫长,起初兰斯洛特感觉到的只是从腺体传来的胀痛感,但随着信息素在血液的循环中被带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他才知道乌利亚口中的“这种感觉”才刚刚开始。
兰斯洛特的喘息声起起落落,他在克制。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软软的云彩包裹,裹挟着淡淡雪松味的云彩在空中缓缓地随风运动,云尖上的气息更加轻松愉悦,微风拂过表面带起淡淡的一层薄雾。
如果说这一阶段是最简单的愉悦和舒心,再往后的一个阶段那就是有年龄限制的快乐。
兰斯洛特的喘息逐渐开始加重,额前的淡金色碎发也被汗水浸湿,整个人都好像是化了的果冻,软软一滩融在男人的怀里。
那些随着血液带到身体各处的信息素好像是一个个潜伏者,糖衣炮弹早已打入敌人内部,从内攻破防线轻而易举,更别提外界还有将他层层包裹的雪松气味。
内忧外患,兰斯洛特被迫缴枪投降。
或许是因为这次还没有到发情期就进行了临时标记,标记完之后没过多久兰斯洛特就从失神中缓过劲儿来。
不过此刻的兰斯洛特一点也不想要这理智和意识,他现在还坐在乌利亚的腿上,此刻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抵在他腿间的另一样东西的清晰轮廓。
倒不如让他直接睡过去,也比这尴尬的煎熬要好。
他此刻装睡也
来不及了,他现在站起来太刻意,不站起来又尴尬。
最后还是乌利亚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但打破这尴尬局面不过是把问题又抛回给了兰斯洛特。
带有蛊惑性的声线又在他耳边响起:“我刚刚帮完你,你要不也帮帮我?”
这话说完兰斯洛特的脸蹭地红了,就算他再没有ABO相关的性别常识,当时在军部学院时那些同学开的黄色玩笑也足够让他知道乌利亚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其实这只是乌利亚开的一个玩笑:“你出去一会,等我好了我....”再叫你。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兰斯洛特先开了口:“我帮你弄。”
乌利亚先是惊讶之后,开始考虑兰斯洛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根据兰斯洛特这么久以来展现出的对于性别相关知识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他俩理解的是同一个东西吗?
但很快乌利亚的这个疑惑就被解答了,兰斯洛特即使在这方面也依旧贯彻着他一如既往的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乌利亚一把按住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被他按住的那只手的主人还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揉了揉眉心:“你确定要帮我么?”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乌利亚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放开了他的手。
兰斯洛特对自己都没什么经验,更别提对别人了,但这完全不妨碍乌利亚自己脑补。
就单纯只是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清冷美人此刻就屈膝蹲跪在他面前,还是做着这种事情,心脏就已经狂跳不止。
光线暗淡也能清晰地看到染上脸颊耳尖的绯红,眉宇间、眼神间流露出的细微的紧张与不知所措更是徒增了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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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事情结束,兰斯洛特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了,乌利亚还没说他这还因为画面太有冲击性,比起平常来说时间已经快了不少,不过也不急着现在说,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乌利亚把操作椅的位置让出来,又把兰斯洛特拎到上面,自己到操作室的墙边坐下休息,他们需要睡一觉,等到明天去这个星球上的研究所和矿井再调查一番。
两人相对无言,可能
是下午睡的时间太长了,虽然都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但实际上谁都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乌利亚在确认兰斯洛特的呼吸不是睡觉时的那种平稳,他才压低声音开口问了一声。
“兰斯洛特,你睡着了吗?”
过了几秒,在乌利亚觉得可能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兰斯洛特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
“睡不着吗?”
兰斯洛特从小就在皇宫中长大,性格虽然没有养成和在皇室长大的孩子的那种纨绔性格,但物质上的充裕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习惯,更别说是从小到大经年累月,已经根植在骨子里的习惯。
兰斯洛特睡觉认床,除了那一次快到发情期梦游到乌利亚的床上还能睡得十分没有违和感,此外只要换一个新的地方他一定会睡不着觉,更何况这里还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一个完全和外界阻断联系的被遗弃的星球。
不说兰斯洛特,乌利亚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他也睡不着,就算是知道必须要睡觉补充体力,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甚至还是一个不知道会存在着什么未知生物的星球上,如果还能毫无顾虑的睡着那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