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着折卿,把他此时的媚态尽收眼底。
折卿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灵隐打断了:“还有,我探了一下你在这间屋子外面设下的结界,”
“灵力稀薄,支撑困难,“灵隐评价道:“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的修为最多只有五成。”
“我说的对吗?”
折卿本来是想瞒着灵隐的,没想道却被他就这样说了出来。
灵隐的身高比折卿高一点,此时他微微低下头直视着折卿的眼睛,折卿忽然有些无所行遁的感觉。
他朝着折卿慢慢逼近,看着白衣仙人在他面前步步后退,灵隐低头不留痕迹的在折卿的肩颈上嗅了嗅,那里有淡淡的汗味和他的体香。
“灵隐……”
是许久不见,他的好友发生了一些改变吗?怎么会这么的陌生又难以让人招架。
折卿刚想继续往下说下去,却忽然感受到体内一股邪火直冲上来,他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一声呻.吟,与此同时,折卿时时刻刻忍受着的魔血发作时的隐欲,此刻终于爆发,他身子一下子就软了。
就在折卿要跌倒的瞬间灵隐接住了他,他听见灵隐紧张的问:“折卿,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折卿满头虚汗根本站不住,他摇头道:“没事……”
“事到如今了你也不肯说吗?”
灵隐看他神志似乎都有些不清醒了,心念一转,诱哄似的说道:“告诉我吧,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吗?”
“这么多秘密压在你心里不觉的沉重吗?”
“折卿,告诉我,我帮你分担。”
折卿喘着粗气,好久定了定神才道:“修为折损是修炼时走火入魔导致的。”又是这套说辞。
灵隐没做多想,又继续追问:“那你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折卿好不容易觉得平复了一些,终于感到好受一些了,又道:“我这样是因为……中毒所致。”
灵隐摇摇头,道:“折卿,你骗别人或许可以,但是,”他从怀中拿出一面古铜所制的精致镜子,正是昆仑秘境,“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折卿抬头,撞进镜子中他自己的眼睛里。
昔日那清澈的眼眸,如今眼底却暗潮汹涌,被黑暗的东西侵蚀着爬满了瞳孔,折卿视线向下,赫然发现他整个人从内而外都散发着魔气,像被一团黑云裹挟,那魔气丝丝缕缕,甚至爬了他满脸,显得异常恐怖。
折卿震惊的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样子,以前他从不知道,魔血发作时自己的身体内部呈现出来的会是这样的景象。
灵隐收了镜子,对他简单解释道:“昆仑秘境可以照出灵力的分散情况,自然也能看出你身体里的魔息。”
“折卿,这样你该怎么解释,你明明一个仙人,为什么体内会有这么强大的魔气?”
他抬起头看着多年的好友,自己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如今这个样子被他瞧见了,怕是如何瞒也是瞒不过去的,倒不如索性说了吧。
他整个人脱力的滑坐在椅子上,身上冷汗涔涔,虚弱的开口道:“……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一部分闻渊的血。”
灵隐震惊的大声道:“你说什么?!”
折卿点点头,灵隐接着问:“这究竟是为什么?”
折卿疲惫的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怅然,他看着窗边的满月淡淡道:“……那就要从三百年前说起了。”
有什么东西似乎一下子触觉了灵隐的神经,像打开了一个缺口,让他顿时有些豁然开朗:“是堕仙台,我猜是堕仙台对不对?”
折卿慢慢点了点头。
“所以你根本就没想杀他!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亲手杀闻渊!那你身上他的血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为了保护他?!”
折卿叹了一口气,点头,复又摇头,神情忽然悲伤:“是我伤他。”
折卿的眼中湿润了,他蜷起身子,整个人此时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他嗓音哽咽,又重复道:“灵隐……是我伤他。”
他忽然就沉浸在了巨大的悲痛中,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可我不想的,我不想那么做的,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灵隐是个聪明人,听到折卿这么说,再把前后发生的事情串联了起来,他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猜测,他说:“所以,你刺在闻渊心口的那一剑时……闻渊的血才通过剑身到了你的身体里?”
以剑为媒,暗度陈仓。
这么想的话才说的通,旁人只道折卿仙君在他徒弟心口刺了一剑,却无人知晓二人通过剑身其实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暗中换了血。可是,折卿为什么要这么做?换了血又有什么用?
折卿的头垂着,好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如果是这样,那闻渊身体里也应该有你的血才对。世人包括闻渊只知你杀他,可是闻渊知道你暗中这么做吗?你跟他解释过真相吗?你就不怕……他恨你吗?”
灵隐不断说着,最后甚至激动的握住了折卿的手腕。
这时,忽然一道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把小屋笼罩住,一瞬间飞沙走石狂风怒卷,紧接着,一道低沉沙哑又隐含怒气的声音从小屋门口传来:“把你的手给本座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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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隐和折卿同时一愣,转过头就见闻渊不知何时站在小屋门口,目光冷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大步朝折卿和灵隐走近,那盘炸年糕在刚刚闻渊释放威压的时候就从不断摇晃的桌子上掉了下来,盘子砸的四分五裂,年糕散了一地。
闻渊逼近灵隐,在他面前站定,那威压还在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周身都缭绕着暗沉沉的魔气,跟折卿在昆仑秘镜里的样子如出一辙,只不过那魔气是外显的。
两个青年面对面站着,一个风度翩翩像个世家公子,一个是阴郁狠戾的魔界至尊,两人对峙着,空气中有了点火花的味道。
折卿夹在中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
刚才听到闻渊的声音他又震惊又欣喜,闻渊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又亲自找了过来,难道他给他的千里传音闻渊没有收到吗?
但是再次看到闻渊,折卿忽然发觉……一瞬间,他体内的□□似乎更旺了。
折卿知道,他身体里的魔血是闻渊的,现在本尊就在身边,那反应就想火上浇油一般,腾的窜起老高,要把整个人烧掉。
他此时坐在椅子上,腿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他勉强稳住声音朝那个剑拔弩张的人道道:“阿渊,那是灵隐,我以前跟你提过的,我在仙界时的好朋友。”
可谁想到闻渊没看也没看他,目光还是阴冷的盯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青年,冷哼一声。
折卿觉得身体想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衣袍下,他浑身都在抖。
折卿有些难过,阿渊都没有看他……他难道生气了吗?气自己一声不响的从魇域走了?
灵隐放开抓着折卿手腕的手,手一摊,无辜的道:“折卿,这就是你徒弟?还挺凶。”
灵隐似乎完全不怕闻渊,如今的魔界尊主凶名在外,一般人只要提到闻渊都会两股战战,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灵隐却表情丝毫没变,还是那个随性的样子。
“你把我做的夜宵都弄脏了,”灵隐笑道:“你让折卿吃什么啊?”
闻渊皱着眉头冷声道:“为什么要吃你做的东西。”
他转过头对折卿道:“师尊,过来。”
折卿想站起来,灵隐却一步跨过去挡在他身前,灵隐毫不畏惧的迎上闻渊那双忽然被点燃怒火的眸子:“闻渊,按理来说,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叔呢。”
“怎么,如今你师叔跟你师尊叙叙旧,难道晚辈还想阻拦不成?”
闻渊一下子被气笑了,他抱着双臂双臂打量他,语气轻蔑:“你自封的师叔?”
灵隐一愣,冷声道:“你……”
闻渊挑了一下眉:“谁又说我们是师徒关系了?我俩亲也亲过了,床都上过了,怎么,你个外男夜深人静的还想跟本座的道侣叙旧?”
他扯着嘴角恶劣的笑:“叙你娘的旧。”
“你……你……好啊,”灵隐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闻渊,又指着折卿:“你们!不知礼数!枉顾人伦!有辱斯文!你你你……”
“你什么啊,赶紧把我师尊还回来,不经过本座的同意就敢私自带走本座的道侣,好大的胆子,本座管你是谁!”
折卿看到面前的场面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看着被气的上蹿下跳失了风度的灵隐,和似笑非笑口出狂言的闻渊,略微沉了脸,低声道:“阿渊,不许乱说话。”
“好,师尊叫我不说我就不说,我只听师尊的。”闻渊应道。
然后他伸手将面前的灵隐扒拉一边去了,俯身就要把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折卿拉起来。
可谁知,刚一碰到折卿的手,折卿就想被蛰了一样猛的一颤,慌忙的收回了手,大声说道:“你别过来!”
闻渊一顿:“怎么了,师尊?”
折卿没法说,因为在闻渊靠过来的那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都要炸起来了,体内的瘙痒和难受疯狂的侵蚀着他,他感受到一股水液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