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娇 (一只猫不语)

　　
　　“小虞…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门开，女人的话应声而起。
　　
　　“你——”
　　
　　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余芳站在里面，和许诗茗的眼神对上，转而将愣愣的视线投向柳虞圈着许班长手腕的手，“你...出门一趟，还拐了个小姑娘回家？”
　　
　　柳虞弯了弯眼：“人家自愿跟我回来的。”
　　
　　许诗茗笑笑，礼貌问候：“阿姨好。”
　　
　　“欸，你好你好。”
　　
　　余芳热情应着，转而又看了看柳虞紧扣住许诗茗的手腕，视线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怀疑，“明明就是你拐回来的。”
　　
　　与陈慧淑差不多年纪的漂亮女人嘟囔一句，看向许诗茗的眼神带着些许柔和。
　　
　　“外面冷，先进来吧。”
　　
　　她一边说一边关上了门。
　　
　　许诗茗点点头，跟着余芳进了屋。
　　
　　面前的女人眉眼带笑，无论是气质还是状态都和上辈子柳虞葬礼上见到的那位柔弱不堪的母亲完全不同。
　　
　　余芳将门轻轻搭上，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问：
　　
　　“今天是大年三十...怎么不回家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三十为什么不回家？
——当然是因为被你女儿半路拐走了。


第 50 章

　　许诗茗还没回答, 柳虞就先一步说：
　　
　　“她家里有点事。”
　　
　　“好，那今天就住我们家吧，反正只有两个人, 不用拘束。”
　　
　　余芳柔和地笑了笑, “晚上和小虞一起睡。”
　　
　　“正好咱们还没吃晚饭。”
　　
　　许诗茗根本没来得及说话, 余芳就帮她安排了, 顺便拿过了柳虞袋子里的擀面杖, 走向厨房。
　　
　　“妈，你去看春晚吧, 我来包饺子。”柳虞将袋子和许诗茗的行李箱放好, 说。
　　
　　许诗茗牵住柳虞的衣角：“我跟你一起。”
　　
　　“好，那你们去吧。”
　　
　　客厅电视传来春晚开幕的喜庆声音。
　　
　　余芳眼神一亮，没有反对，将擀面杖还给柳虞，往沙发走去，经过柳虞的时候还小声叮嘱，“你们慢慢做，别让人家小姑娘累着了。”
　　
　　听到余芳这句音量算不上低的话, 许诗茗唇角向上抿了抿, 感受到难得的温情, 下一秒带笑的脸颊上方就红了几分。
　　
　　因为, 她听见柳虞说——
　　
　　“我很疼她的，怎么会让她累着。”
　　
　　余芳没理会，随手挑了袋小零食往客厅走去, 神色如常, 明显没察觉到柳虞的潜台词。
　　
　　许诗茗转过身，为了掩饰脸上的羞涩, 在柳虞前面迈步走向了另一个房间，还没进门，身后传来魅惑勾人的御姐音。
　　
　　“许班长，你走错了。厨房是隔壁这间。”
　　
　　娇美人拖长了调子，声线带着几分笑意，像是在调笑。
　　
　　走向电视机对面的余芳还没走远，听到了这句话：“小虞，让你别欺负人家。”
　　
　　“好。”柳虞轻笑一声，牵过许诗茗的手，拉着她走向厨房，“走吧，给你带路。”
　　
　　那边电视里放着的春晚锣鼓敲的震天响，热热闹闹的开幕式结束，好像已经进入到了第一个节目。
　　
　　许诗茗脸皮薄，耳尖染上粉色，只能用言语强作镇定：
　　
　　“你们家平常包多少个饺子。”
　　
　　“如果两个人的话就二十个左右。”
　　
　　柳虞应着，走进厨房拿出先前准备好的面团，切成大小差不多的面剂，撒上干面粉开始擀面。
　　
　　“许班长，你先随便包几个，慢慢来。”
　　
　　“嗯。”
　　
　　许诗茗站在一旁，每当柳虞手下多了一张面饼时就将它拿过来，熟练地用筷子将馅料放进去，然后塑形。
　　
　　两人配合默契，像是一套熟练的流水线。
　　
　　许诗茗记得，上辈子她也和柳虞一起包过饺子，不过当时是一大群朋友，没有什么两人独处的时间。
　　
　　这次她和柳虞站在厨房包饺子，就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不算太大的密闭空间里，远处电视有模模糊糊的小品和歌舞声，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面粉味，是以前没有过的温馨体验。
　　
　　柳虞手上的小剂子没多久便擀成了一张张厚薄适中的圆形面皮，她放下擀面杖，正打算洗个手和许诗茗一起包饺子，看了看手上的干面粉，突然又有了别的想法。
　　
　　“许班长。”
　　
　　柳虞唤了一声。
　　
　　许诗茗抬起头，转过脸。
　　
　　下一秒，沾着干面粉的指尖直接戳到了许诗茗脸上，同时还不怀好意地摸了摸，将面粉扩散开来。
　　
　　许诗茗看向柳虞，温柔的眼底有几分无奈。
　　
　　“幼稚。”
　　
　　她小声说，“快帮我擦掉。”
　　
　　柳虞得意忘形地弯了弯眼，唇角不加掩饰地上扬：“好。”
　　
　　话音落下，许诗茗睫羽闪了闪，脸上面粉的触感更加明显了。
　　
　　柳虞又拿另一只沾满干面粉的手在她脸上放肆地抹了抹。
　　
　　许诗茗：“............”
　　
　　指尖纤柔滑嫩的触感和粉末状的东西摩挲片刻。
　　
　　她脸颊热了几分，忙捉住柳虞作乱的手，道：“算了，我等会自己擦。”
　　
　　“不行，面粉是我抹的。”
　　
　　“我得对许班长负责。”
　　
　　柳虞弯了弯唇，狐狸眼在厨房暖色调的光线下格外惑人。
　　
　　娇美人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许诗茗的脸，义正言辞道。
　　
　　感觉到脸上越来越烫的温度，许班长后知后觉地往一旁闪躲，站到了墙角，正经的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怯和提防。
　　
　　柳虞唇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
　　
　　“好了，不逗你了。”
　　
　　柳姐姐将手洗干净，找出一条整洁的帕子，勾了勾手指，蛊惑道，“过来。”
　　
　　“我帮你擦干净。”
　　
　　许诗茗抿了抿唇，下意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还没做出反应柳虞就站到了她跟前来。
　　
　　由于先前的闪躲，她背靠着墙壁，柳虞面对着她，伸出手。
　　
　　许班长面红耳赤，柳姐姐弯着眼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虞在厨房墙咚了许诗茗，接下来会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经过刚刚的被调戏，看见眼前这人伸出手，许诗茗便下意识地有些紧张，柳虞白嫩的手指拖着帕子凑近，在她眼前晃了晃。
　　
　　许诗茗顿住，呼吸都轻了些许。
　　
　　太安静了。
　　
　　“柳虞。”
　　
　　她小声道，声线颤了颤。
　　
　　“嗯。”
　　
　　站许诗茗面前将她堵在墙角的那人应了一句，媚人的声线难得带着几分温柔，“许班长。”
　　
　　“脸抬起来。”
　　
　　“闭眼。”
　　
　　两人的距离很近，许诗茗甚至能看到柳虞眼中细微动人的柔光。
　　
　　话音落下，她鬼使神差地闭上眼，将脸颊微微向上扬起。
　　
　　呼吸变得慢而轻缓。
　　
　　许诗茗能感觉到纤柔的手轻轻扣上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往旁边转了转。
　　
　　干净柔软的布料轻柔地覆上她的侧脸，细致地将干面粉一点点抹掉。
　　
　　细密温热的呼吸扑在许诗茗的侧脸，痒痒的。
　　
　　出乎意料，先前调戏她的娇美人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但仅仅是指尖勾起上挑和隔着布料轻柔拂过的动作就已经足够让她心动了。
　　
　　许诗茗睫羽微颤，脸上一片平静，左下方的柔软心脏却受不住撩拨，怦怦跳个不停。
　　
　　她抿了抿唇，生怕律动太大暴露自己的小心思。
　　
　　柳虞似乎并没有察觉，将干面粉抹去后就放下了手。
　　
　　温热的手指和布料离开脸颊，许诗茗睁开眼，竟隐隐有些失落。
　　
　　她想让柳虞摸她。
　　
　　许诗茗从寂静失落的心绪中得出结论。
　　
　　可这种事情...未免也太羞耻了。
　　
　　许诗茗闭了闭眼，将呼吸调整到正常频率，面上是一派正经。
　　
　　“继续包饺子吧。”
　　
　　“好。”
　　
　　刚刚说话的时候，末尾的音节多了些绵绵的气音，有些飘忽。
　　
　　如果只是看表情的话，柳虞差点就察觉不到许诗茗的紧张了。
　　
　　真是不坦诚。
　　
　　柳虞看她一眼，平缓的眼尾再度弯起来。
　　
　　“小虞，就这么点饺子，怎么还没包完？”
　　
　　“再不来春晚都过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