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颤颤的音调像是琴弦弹奏出来的音符,跟抽插时的撞击声混在一起,靡靡之音听得人耳红心跳。
苏杀没多久就缴了货,一阵快速抽插后,将精液射在了单画体内。
单画也在同时泄了身,白浊液体弄了苏杀一手,他自己的腿间也溅了很多,地上衣服散乱,流淌着淫乱的气息。
单画红了脸,起身想擦拭,被苏杀拦住,俯身压住他,阳具在他体内又磨了好一阵子才抽出来。
苏杀将单画的腿放下,帮他简单擦了腿间的液体,一番热情后,单画的身体酸软,乖乖地听他的摆弄。
苏杀最初还担心他的伤势,但很快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眼神也明亮起来。
“看来这次喂饱你了。”
他开了句玩笑,单画却没捧场,脸颊上的潮红还没退去,却已经不再是刚才陷入激情时的迷离表情了。
苏杀有些讪讪,用衣服帮单画仔细擦去了身上的污渍。
单画没有拒绝他的服侍,但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神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苏杀不喜欢这种疏离的状况,仿佛当中竖了道围墙,将他们隔开,缠绵只是为了泄欲,而不是证明他们彼此之间有多亲密。
“单画,”犹豫过后,他说:“我承认我上次是有些粗鲁,但我不是想强迫你,我只是想你早点好起来。”
单画看过来,眼瞳深邃清澄。
苏杀只觉得心头一热,又道:“我不想看到你难受,你说用阳精可以帮你恢复,只要你好起来,我不介意你利用我做那种事。”
他说完,就见单画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很奇怪,就好像他是工具似的,急忙又追加。
“可是我也很想跟你做,我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就忍不住。”
单画微微点头,表情不愠不喜,苏杀没辙了,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小片镜子。
那是单画随身带的东西,他灵机一动,拿起镜子,将手掩在镜面上,说:“我变只小狗熊给你看。”
单画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虽然没说话,眼神却灵动了很多,让苏杀想起他们在健身房初见时的模样。
他凑过去,把镜子递到单画面前,然后将放在镜面上的手移开,镜子里便映出了单画的脸。
“有没有看到小狗熊?”
镜子里没有什么狗熊,只有单画自己的脸,这到底是在逗人还是在骂人,他都有点糊涂了。
单画不说话,目光看向苏杀,像是在说——你是傻逼吗?
苏杀讪讪地挠挠头。
“是不是没有趣?我自己也觉得没趣……这个游戏我玩过很多次,都没人笑。”
这沮丧的模样倒挺像狗熊的,单画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
对苏杀来说,这一声笑简直就可以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说:“我喜欢看到你笑起来的样子。”
“我也喜欢看你犯傻的样子。”
单画就着苏杀的力道靠到了他的肩上,轻声说:“我没想到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他在扇中重复过无数次相同的经历,但经历永远都一样,只有这次,所有的发展都跟以前不同了。
或许因为苏杀的介入改变了一切,面对这样的改变,他很怕,但又很惊喜,因为这可能代表了结局不再是他知道的那一个。
苏杀听不懂,奇怪地看他,单画回过神,说:“我不是想怀疑你,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都过去了,我不在意的。”
风波已经过去了,眼下气氛正好,苏杀不想重提不开心的事,正想把话岔开,单画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跟最初不太一样?”
应该说是太不一样。
如果说健身房时的单画像是初涉世事的懵懂少年,那之后的他就像是经历了很多变故。
从风情万种到冷漠多疑,甚至喜怒无常,气场也越来越凌厉。
有几次他甚至从单画的眼眸中看到了杀气,不过苏杀觉得哪种都好,只要是单画这个人就好。
“大概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
摆弄着他的发丝,苏杀说:“熟悉了,伪装的地方当然就变少了,可能没多久你会发现我也有好多让你讨厌的地方。”
似笑非笑的目光投过来,单画问:“你讨厌我?”
“当然没有!”
他的过度反应惹来单画的轻笑,想了想,轻声说:“我本来不会受伤的,但我刚好知道了一个秘密,让我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什么秘密?”
“我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
苏杀一惊,急忙推开单画,跟他正面对视,郑重地说:“不是我!”
“不是你。”
单画被苏杀逗笑了。
他笑起来真得很可爱,苏杀看出了神,随即叹了口气——他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他和单画才认识了没多久,怎么会是他呢?
第二十七章
“那是谁?”按捺不住好奇心,他问道。
单画没有回答,垂下眼帘,显然不想提这件事,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知道吗?火是店家放的。”
“为什么?那不是他的店吗?”
“因为有人收买他来害我,他收下的钱可以开好几家铺子了,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人为财死吗?为了钱跟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所以你出卖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起过往的总总,单画的眼神变得冷漠,表明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苏杀不知道想害单画的人是谁,既心疼他的遭遇,又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到愤慨。
说:“别人的事我不知道,不过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害你,你现在受伤生病,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下次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就……”
“就怎样?”
凤眸斜瞥过来,挑衅中又充满了风情,苏杀不由得看出了神。
就怎样?他还真是不知道,总不能一气之下不管单画吧,便道:“别胡思乱想了,总之我不会离开你的。”
“其实……我希望你离开的。”
单画幽幽叹了口气,突然之间,他一直以来抱有的信念开始动摇了,他不想再让苏杀陪自己走下去了。
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路太窄,走不下两个人。
心情有些消沉,单画把不开心的事暂时压下,打起精神,说:“一直都在说我的事,不如说一下你吧。”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跟你相比,我的生活太平凡了。”
“可是我想听。”
被情人软声恳求,苏杀拒绝不了,想了想,先从自己从小不会笑开始说起。
——说父母离异都去了国外,叔叔婶婶对他的照顾;说他当了剑道教练,最后却因为面瘫被家长投诉而被迫离职;
说自己一直被误会,被当做黑社会打手或杀人犯……
他说了很多很多,单画起先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倦了,靠在他膝上睡着了。
风吹过,撩起单画的黑发,发丝下,脸颊上的伤痕若隐若现。
苏杀伸手轻轻触摸,不由得好奇他以往的经历,但又隐隐感觉到那是个不能触及的秘密。
“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达成所愿的。”
他轻声说,回应而来的是单画轻微的鼾声。
那帮修道人大概真的被苏杀打怕了,之后再也没出现,黑雾妖也销声匿迹了,但到达目的地所花的时间比苏杀预计的要长。
单画一直说身体不适,所以走走歇歇,路上没有再发生凶险,苏杀便随着单画的意,陪他一路慢行。
两人欣赏着山川风光,像是情侣出游,都把雇主交代的事抛去了脑后。
不过,再远的路也总有走完的一天,这天傍晚,他们终于到达了雇主修行的高山。
苏杀站在山麓下,仰望山峰。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山,只见朦胧月色下,山峰高耸入云端,一眼望不到尽头。
站在山下,令人不由得惆怅自己的渺小,山腰间飘浮着云彩,青松深处隐约露出墙垣一角,想来便是雇主修行的地方了。
路上苏杀还没觉得怎样,现在目的地近在眼前了,他的心情开始急躁。
他想早点办完事便可以带单画离开,加快脚步,率先踩着青石台阶向上跑去。
他跑了一会儿,发现单画没有跟上来,转头看去,单画还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山峰发呆。
苏杀叫了两声,单画没有回应,他只好又跑回去,伸手摸摸单画的额头,问:“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
单画默默摇了摇头,表情沉静,看上去怏怏不乐。
自从单画受伤发了顿脾气后,情绪就稳定多了,只是偶尔会露出这副呆呆的模样。
一直束起的长发也放下了,刚好可以遮住脸上的疤痕。
苏杀知道他有心思,却没多问,逗他说:“累了的话,我背你,早点把东西给了雇主,我就带你离开,等到了人类的世界,我请你吃冰淇淋。”
单画噗嗤笑了。
“原来只是请吃冰淇淋啊,那么便宜的东西。”
“那就再加一场电影?”
“那也没有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