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阁小子回首,见是朱炎风来了,忙大献殷勤地寒暄:“少卿午安!少卿吃过饭了吗?少卿要不要喝茶?这里刚好有新的冻顶乌龙茶叶!”
朱炎风干脆地答应道:“可以。木樨花与乌龙茶叶一起泡就最好了。”
宣衡之回头,发现博古架就在身侧,一眼就瞧见了上方格架上放置的茶叶筒,立刻拿了下来,同伴也立刻扑了上去,一手抱住他,一手抢夺他手中的茶叶筒,不一会儿,又多了好几个人上前抢夺,令宣衡之一边抵抗一边捧紧茶叶筒。
朱炎风刚往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抬头瞧见好几个人在热情地争夺茶叶,便好奇道:“你们也要喝?多泡几壶,一起喝不就好了?”
宣衡之到最后也没有抵抗住,不小心手滑,令茶叶筒失手飞了出去,樊子隐眼疾手快地扑了过去,用双手接住了,急忙打开盖子,抓了一把茶叶放进空空的茶壶,只刚把盖子盖好,拎起了茶壶,又被好几个同伴紧紧抱住,不让去烧茶。
巴慈趁机会从樊子隐手中夺过了茶壶,迅速拔腿冲出正屋,奔向烧水房,好几个同伴急忙紧紧尾随着冲了过去,随即又是一个人在门扉的背面使劲抵住门扉,几个同伴在门扉的外面合力推门,不一会儿就攻陷了,冲了进去。
朱炎风在正屋不见黄延,便前往左边耳房的歇息室,步入屋中,绕过雕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曲黑漆屏风,来到弥勒榻前,瞧了瞧单手撑着鬓角侧身躺在弥勒榻上的黄延,瞧了瞧他恬静的睡脸、露出的玉脂雕琢般的手指与脚丫子。
黄延忽然缓缓睁开眼,平静地与朱炎风对视,还轻轻勾起了唇角。朱炎风即刻脱下鞋袜爬进弥勒榻,凑到他面前,对他道:“我是偷偷溜过来看你的。”
黄延抬起空闲的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揽住了他的背部,启唇:“你是金陵阁少卿,在长老阁当常侍也不妨碍你过来一趟,何须偷偷摸摸?”
朱炎风答道:“长老阁也很忙,百忙之中想过来看看你,就只能偷偷的了。”
黄延狡猾地笑道:“你就只是过来看看我?”
朱炎风答道:“看看有没有别的事情要我解决,若是没有,退勤的时候,我再来过来接你一起吃顿饭。”
黄延再度狡猾道:“最近忙到压力很大,你不打算先帮我排遣了再回长老阁?”
朱炎风大方道:“那我便替你按摩肩膀三盏茶。”
黄延稍稍不满:“你说的这个,只是肩膀酸疼的解决方法,我并没有肩膀酸疼,是压力大!普通的按摩并不能解决压力问题。”
朱炎风好奇:“我要如何解决你的压力?”
黄延二话不说,便含住了朱炎风的双唇,朱炎风这才明白了,只大方地吻下去。
只在丁香分开的刹那,黄延忽然解下了腰带,松开了衣襟,一双玉藕勾住朱炎风的后颈,丁香轻轻滚过窗笼的背面。朱炎风愣了愣,有些迟疑:“要在这里做这事?”
黄延勾起唇角,在他耳边答道:“在金陵阁,你害羞了是吗?就一会儿,不会有什么妨碍。”只刚说完,便轻轻解他的衣襟,徘徊在伏兔上,吻他的双唇,吹在他脸上的呼吸渐渐地不平静了起来。
两人拥吻一会儿,衣袍各处便因为胡乱游走的十指而变得凌乱不堪,玉豆亦也残留丁香经过时落下的薄薄露水,朱炎风俯首,丁香便落在未敷莲花上赖着不走。黄延只静静地看着朱炎风,那一回回的快乐之中,令他的呼吸不由愈加慌乱。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逼近了屏风后面才停下,紧接着樊子隐的声音也自屏风外面传来:“禀告大卿,可有见到少卿?”
朱炎风闻声,愣了愣,但并没有打算停下来。黄延平静地回应道:“他在我这里,找他有何事?”
樊子隐在屏风外面答道:“吾等已经为少卿烧好了热水,泡好了乌龙茶,木樨花干也放进去了几许,现在还热乎着,所以想知会少卿。”
朱炎风本想等樊子隐离开耳房再行事,但已经被兴致冲昏了头,根本忍不住,即便樊子隐正在屏风外面,也仍然毫不犹豫地贴近黄延,轻轻地缓缓地拍打柚子。
黄延忙轻咬食指的指骨,好好忍住了喉咙,阻拦欲破喉而出的叫声,才从齿缝里挤出话语:“先放着吧……一会儿再送过来也不迟……”
樊子隐在屏风外面答道:“遵从大卿的吩咐。”随即,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但却是渐渐地远去,在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响过之后,屏风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朱炎风便放下了防备,大方地连续拍打柚子,如此节奏令黄延心情无比愉悦,又狂吻黄延的双唇,令黄延浑身发颤,一只手插到银白长发间揪住了发根,微微皱眉,微微启唇,却是不说话,只是粗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当落下了两道水花以后,两人都平静了下来,好好整理衣襟和发缕。陡然又从屏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淡淡的茶香也开始弥漫在屋中,樊子隐的声音再度传入耳朵里:“大卿,少卿,木樨乌龙茶送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从追星圈出坑了,也退出了后援会,以后见到很帅的明星只看一眼就罢。
如果还有人喜欢追星,不要进后援会!没有资源!没有福利!有的是塑料姐妹!我几个朋友是独自去见明星的,一样很快落~=^_^=
☆、第45章
黄延回应道:“送进来吧。”
樊子隐离开绕过屏风,至弥勒榻前,将两手端着的托盘轻轻搁在弥勒榻中央的茶几案上,向他二人拱手就转身退下。只当他快绕过屏风,忽然听闻黄延叫唤一声‘子隐’便停步回首转身,拱手道:“大卿还有什么吩咐?”
黄延从茶几案上拿起一封厚厚的信函,递了过去,吩咐道:“你立刻带着这封信函去找云盏,把信函交给云盏再回来复命。”
樊子隐快步上前,接过信函,再度拱手,又快步离开了耳房,带上门出去。
朱炎风好奇道:“那封信,是什么?”
黄延往弥勒榻边沿缓缓坐下,答道:“是最有可能制造眼下这件连环奇案的嫌疑者的名目,以及他们的嗜好、出身、家乡,最可能会去的地方。”
朱炎风问道:“你都记在了脑海里,靠回忆写下来的?”
黄延微笑起来,理所当然道:“所以我方才说了‘忙到压力大’,就是不知道是否有漏网之鱼让我没想起来。”顿了顿,忽然记起来:“兴许……盗取暮丰社子弟的名册,便是刻意不让人轻易搜查嫌疑者吧?”
朱炎风接话道:“城主令你担当金陵阁大卿负责彻查这个案子,是选对人了。至少,你还记得一部分人。”突然来了一个宛转:“只是,把自己以前的麾下一个一个地揪出来,如果是我,一定会很难过……”
黄延叹了叹,先在托盘里摆正两只茶杯,拎起茶壶,注入热乎乎的木樨乌龙茶,才缓缓启唇:“这种不舍的心情,只在当年暮丰社的总舵被讨伐时,曾经从我心里一闪而过,可现在,我并没有难过。”
朱炎风安慰道:“我知道,你一向很坚强,即使东西失去了也不会伤心。”
黄延立刻纠正道:“不!我也会伤心,那便是你当年离开我的时候!”双手不由环过他的腰际,侧脸轻轻贴在了他的怀里。
朱炎风沉默了下来,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黄延的背部。他最怕黄延哭泣,这个时候也最怕黄延因为回忆起过去的分离而哭出来,只能抚他的背部,将他紧紧搂抱。
瞧了瞧茶几案上静放着的两杯茶,朱炎风伸手拿起了一杯,指尖透过杯壁感知了茶水不太烫手了,便半蹲在黄延的面前,将杯子的边沿轻轻贴在他的唇瓣上,喂他饮下了一口茶,清香残留在唇齿间,也残留在杯底。
黄延望进朱炎风的犹如夜空般的平静眼眸里,柔和地浅浅一笑,伸出双手轻轻扶住他的鬓角,额头轻轻地抵在了他的额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朱炎风陡然发觉黄延的额头比自己的要更暖和,不禁担忧:“延儿。为何你的头比我的要烫一点?方才的茶似乎也不烫……”只刚说完,黄延陡然从他的额头无力地滑落,扶着鬓角的双手也无力地松开了。
朱炎风急忙扶住黄延,脱口叫道:“延儿?延儿!”但黄延已然陷入了昏迷,怎么叫唤也叫不醒。朱炎风抚上自己的额头,再抚上他的额头,确定他的额头的确烫得不正常,这才恍悟他发了火邪,方才的亲密之举虽然感到他体温稍高,但都误以为是快乐时的反应。
心急如焚之下,朱炎风急忙将黄延打横抱起来,急匆匆地绕过屏风,动了动手指使出了风术,一道带着风的内力旋出指尖,替他把门扉打开,他急匆匆地冲了出去,脱口叫道:“来人!来人!”
几个金陵阁小子闻声,立时从正屋里奔出来,瞧见黄延昏迷着躺在朱炎风的怀里,个个大吃一惊。莫逢英问道:“大卿怎么了?”
宣衡之张嘴就胡乱猜测:“是不是方才的茶喝出了毛病?”
朱炎风答道:“是火邪!我先送他去水淩筑木省医治,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