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说谎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好吧,我实话实说吧,这坐骑,我不卖,也不能卖。”
“……”
“大神,你不能为了个坐骑网暴我吧?”
“不至于。”
“这就对了!要不怎么说你是王者第一大神呢,光这气度,就无人能及,您如此英明神武肯定不会和我们这种平民计较……”
白衍闭着眼睛一通夸,徐灿阳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喝了一声:“你快闭嘴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大神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挂了。”
白衍挂的很快,快到闻以泽还没想好怎么逼迫他把飞马交出来,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声,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又要重拨。
“好了好了。”徐灿阳趁机钻出闻以泽的怀抱,按住了他的手,“刚刚我是逗你的,一个坐骑而已,小爷现在不稀罕了。”
“真的?”闻以泽有些怀疑,毕竟一开始徐灿阳就是冲着坐骑去的。
“真的。”徐灿阳凑近他,笑道,“因为我发现了比坐骑更稀罕的东西。”
闻以泽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问道:“是什么?”
“就是……”徐灿阳拖长了回音,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闻以泽,“这个。”
闻以泽被抱了个满怀,有些愣。
初五的那天,闻以泽终于想起来自己还要写申请书。
这一天,两人都很安静,一个在书桌前写申请书,一个坐在书架边看书。
徐灿阳看了会儿有些累了,就放下书去看闻以泽。
干净利落的短发,直挺的腰背,黑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没有一丝厚重感,反而衬托了他颀长匀称的身材。这是一个连背影都看着很帅的人。
徐灿阳看的有点入了迷,连闻以泽回头都没有发现。
从闻以泽的角度看过去,徐灿阳是在发呆,不知怎么的,他想到大年三十发生的一件事。仍然记得徐灿阳听到“蒋星”这个名字的时那张苍白的脸,直觉告诉他,这桩所谓的旧事很不简单。
现在可以问吗?
闻以泽想了想,觉得太冒失了,或许他可以先找别人问问看。
这个别人指的当然是白衍了。
闻以泽不太喜欢和别人绕圈子,他给白衍发了条消息,直接就问他认不认识蒋星。
奇怪的是,直到这个年过完,白衍都没有回复他。
越是讳莫如深,闻以泽就越是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如果那个蒋星不叫蒋星,而是其他什么人的话,他也不会急于想要知道真相。但事实上,这两个人的姓名确实撞了,其中一个还和自己不太对付,这就叫他不得不去在意。
但凡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闻以泽都不至于如此上心。
于是闻以泽又给白衍发了条消息。
——和我一个宿舍的人也叫蒋星。
这一次,白衍很快就回复他了。
——照片。
——没有。
——有了再说。
闻以泽想了想,去问顾洋要,顾洋还真从运动会的那堆照片里扒出一张来,就是脸上有沙子,不太清楚。
“这小子在跳远比赛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被校刊记者拍了个正着,连着其他几张人的出糗照一起上了报,我觉得好笑,就存了一张。”
顾洋发了一段语音过来,闻以泽听完也没有发表意见,直接转发给了白衍。
五分钟后,白衍回了他一条消息。
——找个时间出来聊聊,别告诉灿灿。
闻以泽看到这条消息,心下一沉。
☆、102 来势汹汹,去时匆匆(一)
白衍虽然没有明说,但发来的消息几乎可以让闻以泽确认,他们所说的蒋星应该就是同一人。
初八那天,闻以泽搬回了宿舍,一来是因为徐灿阳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说是要来看他,二来也是因为第二天他就又要去鉴定中心打杂了。
白衍就是在初九早上,闻以泽赶着去鉴定中心的路上,两人匆匆见了一面。
公车上,白衍说道:“我长话短说,蒋星这个人吧在当年那件事里其实只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哥蒋晟。”
蒋晟。
闻以泽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具体的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白衍指了指自己右眉眉尾的那道疤,声音陡然变冷,“我这道疤就是他给的。”
闻以泽看了那道疤一眼,想起顾洋曾经说过,像这样的伤口绝不是简单地磕着碰着就能造成的,现下白衍亲口证实了。
“如果不是你突然提起蒋星,我都快忘了,他哥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进了监狱。”白衍轻飘飘的说着,“算了算时间,前年应该就放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
“我不说了吗?具体的我不能多说。”
“为什么?”
“你俩互相有事瞒着,想知道的话,自个儿解决去。”白衍笑了一声,有些坏心眼儿。
闻以泽知道白衍只得是自己上次犯病的事儿,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我找人调查过你,就你小时候那些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闻以泽瞥了白衍一眼,神情淡定。
“我的本意是想让灿灿考虑清楚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和你在一起,但是结果你应该猜到了,他没看。”
“嗯。”闻以泽确实猜到了,所以此刻还能淡定的坐在这儿。
“其实那些事儿在我们看来也没什么,谁的人生还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不过你比别人经历的更早一些,也就是吃了年纪小的亏,灿灿如果知道了,就他那性格,指不定还能多喜欢你一点。”
“……”这算是安慰?
当然不是。
白衍的表情变得认真了些,继续说道:“他尊重你,我希望你也尊重他。”
正当闻以泽怀疑白衍的意思是不是让他不要过问蒋晟的事时,公车停靠在了站台。
白衍飞快起身,连个招呼没打就跳下车,在公车开走的时候,隔着窗户朝闻以泽挥了挥手。
约莫一分钟后,闻以泽收到了白衍发来的一条消息。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主要是让你别多想,蒋星应该是个巧合,蒋晟这件事也和灿灿关系不大,你放心好了。
这条信息确定了闻以泽的猜疑,然而,白衍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觉得此事不简单。
如果真的和徐灿阳关系不大,那为什么只是提到蒋晟的弟弟也能让他如此恐惧呢?
闻以泽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临下车时,回了一条信息。
——你想做什么?
白衍始终没有再回复。
两天后,徐母抵达B市,来势汹汹,一到徐灿阳的出租屋就四处巡视了一圈。
玄凤站在她的肩上,昂胸挺胸,像个狐假虎威的小士兵。
徐灿阳前几天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觉得母亲的语气不对,所以早早就和闻以泽报备了,就怕母亲不按说好的日期来而想要搞突然袭击。
在徐母来之前,徐灿阳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绝对没有两人鬼混……哦不是,生活过的痕迹。但是架不住母亲的气势,徐灿阳跟在她身后,又是心虚,又是后怕。
“打扫得挺干净嘛。”徐母巡视完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在家要是也能这样,我看连钟点工都省了。”
“大年夜请了几个朋友吃火锅,搞得家里乱糟糟的,所以就干脆来了个大扫除。”徐灿阳不敢说假话,便只好真假话掺在一起,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嗯,我听白衍他妈妈说了。”徐母点点头,表情淡淡的。
“妈,你是不是有事儿要说?”
“不急,等小衍来了再说。”
“你还叫了衍哥?”徐灿阳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果不其然,白衍发了他好几条微信,只不过那会儿他正在应付母亲,开了静音,没看到。
——你妈叫我去你那儿干嘛?
——吃饭的话直接约个餐厅啊。
——???怎么回事?你人呢?
——我快到了。
“妈,衍哥快到了,我先把弟弟放笼子里,要不他害怕。”说着徐灿阳就指指玄凤,又指指笼子。
玄凤倒是很听话,从徐母的肩头飞到笼子边,等门一开,就自个人钻了进去。
徐灿阳刚关上笼子门,客厅门就被敲响了。
徐母起身开门,白衍立马端正的喊了一声:“阿姨好。”
见着白衍,徐母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
“怎么回事?”白衍进门后小声问徐灿阳。
徐灿阳摇摇头,一脸无辜。
“你妈这情绪不太对,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不可能,我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
“怎么?”
“你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等于就是在跟你妈说你有问题吗?”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俩站门口嘀嘀咕咕什么呢?”徐母坐回客厅,见徐灿阳和白衍在门口窃窃私语,脸上刚聚起的一点笑意立刻就荡然无存了。
“哦,阿姨,我跟灿灿商量待会儿是带您去哪儿吃饭。”白衍十分自然的说道,“这儿附近吃的地方挺多,味道也不错,您想吃中餐还是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