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行调笑,“不行,我可不能要你这么蠢的弟弟,别把我气死。”
两人相视一笑,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和韩子宁到了她的公寓,几个人都愣住了。如果盛荣的公寓叫空旷,那韩子宁的公寓就叫空旷得诡异。整间屋子只有一张白色的单人床,剩下的地方都被阵法所占据。
或许是因为地方的限制,之前的赤色水槽变成了血红色的圆圈,却依旧可以闻到隐隐的血/腥味。这次阵法里面的细节依旧有了变化,盛荣走上前拍了几张照片后,白若行才动手破了阵法。
临走的时候韩子宁叫住白若行,说:“我虽然没见过为我布阵人的脸,但我拍了一张背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
白若行惊喜的转过头,这个阵法困住他很久了,尤其是知道师父也因为这事儿不得不隐藏起来,他便更急于知道这幕后之人。
照片是夜晚拍的,没有闪光灯,所以并不清晰,但是这个背影要比上次在山洞外见到的清楚很多。这次变得清晰了,白若行觉得这人他确实见过,只是应该不太熟悉,所以一时才记不起。
启阳的事结束,白若行和盛荣没耽搁的赶回华青。落下的课有点多,好在有周祥给他买了笔记。
白若行也挺无语的,周祥那货懒得自己记,就干脆花钱买。
张俊峰知道之后难得的给他一顿铁拳教育,说有那钱给他啊,肯定比别人记得仔细。
回到华青的第三天,是个周末。这几天偶尔能在学校看到盛荣,白若行心情好的时候还能逗逗他玩儿。虽然他依旧不喜欢给盛荣好脸色,但总归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哪里不大一样了。
白若行百无聊赖的摆弄他那两盆香蜂草,虽然这东西是个坑货,但既然买了,就不能糟蹋。
一米八二的大老爷们围着两盆花捣鼓,别说这画面看上去意外的和谐。
叮的一声提示音,白若行拿过桌子上的电话。点开一看,竟然是魏离发过来的短信,这倒是让他挺惊讶,毕竟从张俊峰家回来,两个人还没联系过。
魏离:【好久不见,我来华青了,一起吃个饭。】
白若行对魏离的印象很好,换种说法就是总觉的魏离这个人让他觉得熟悉,想不出来为什么,白若行就归结为缘分。
白若行:【魏天师还记得我,不愧是睡过的关系。】
两个大老爷们之间,这样的聊天充其量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白若行没当会儿事,微信那头的盛荣就不一样了。
一句玩笑话,他心里有点不舒服,没错!盛天师坐在公寓里看着窗外,自己吃了自己一天的醋。
晚上,白若行按着手机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家火锅店。这家店在华青还挺有名的,主要是环境好,隔音好,每桌客人都在一个屋,关起门吹牛逼别的屋也听不见。
白若行到的时候盛荣已经坐在里间儿等了一会儿,贴心的点好了菜,就等着人来了。
看见一桌子的鸭血,猪肝,毛肚,白若行挑挑眉说:“魏天师,懂我!”
一句话,盛荣在心里边又酸了好半天。
估计说出去可能没人信,闻名天师界的奇门第一天师盛荣,是个傻子!
盛荣即使披上马甲,他的话依旧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多点,只是默默的坐在对面看白若行吃。
这几天他不大放心白若行,可他俩的关系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僵了,但总觉得约出来吃顿饭还是有些勉强,这才不得不捡起自己的马甲。
这顿饭盛荣一直在烫鸭血,好了自己也不吃,都丢到了白若行碗里。
白若行可能智商也不大灵光,问:“魏天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鸭血?”
对面那个情商更不灵光的人,回:“我不知道,听说你在启阳受伤了,我想着吃血补血。”
一句话,白若行差点把嘴里的鸭血喷盛荣脸上。只是吃着吃着白若行就笑不出来了!
刚开始他身体有点燥热的时候还没有在意,以为是大热天吃火锅熏得。可紧接着熟悉的感觉袭来,白若行才想到一件操蛋的事儿,好像他忘记吃抑制剂了。
这种事情按理说他是不会忘得,关键今天吃药的时候周祥给他打了个电话,本来都拿到手里了,他又给放下。这么一折腾他就以为自己吃过了,一天下来也没什么反应,就更没在意。
白若行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甜腥的味道加上舌尖上传来的痛让他清醒一点。他勉强支撑这自己站起来,对着盛荣说:“魏天师,我突然想起来有点重要的事儿,我先回去了,改天请你赔罪。”
说完也不等盛荣回答,推门出了酒店。
白若行一次次咬破舌尖,借此让自己清醒。他不敢打车,因为现在他都能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好在盛荣的家离火锅店不远,他可以去那挨一会儿,等买了抑制剂回来,忍忍就过去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距离盛荣家还有一公里的地方,白若行的腿几乎不受他控制,他靠着最后一点意识躲到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
真瘠薄操蛋,白若行想,这次回去非要宰了周祥这货。
可是很快他就没有脑子想这些了,眼前不受控的闪过盛荣的脸,以及那一晚上断断续续的画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蜷缩在巷子里面的角落,喃喃地喊着盛荣的名字。
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但白若行凭借着已经不算清醒的意识,依旧分辨出来人不是盛荣。
这次他没有犹豫,刚好随身的挎包里有把匕/首,他摸索着拿出来,紧紧的握在手里。
来人追着信息素的味道找到了白若行,看到他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男性Omega吗?你现在好像很痛苦,我可以帮你。”
白若行抬起头,他的眸子中染着褪不去的情/欲/之/色,却意外的冰寒。
“滚,离你爷爷远点!”白若行说出的话都带着嘶哑。
那人显然没被白若行的一句话吓跑,而是又靠近了点。“我不是坏人,相信我,我可以让你很舒服。”
走进了白若行能看清,这人的样子还不错。
“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离爷爷远点。”白若行威胁。
只是他的威胁已经不惧威力,因为发/情/期折磨的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那男人显然是被这勾人的样子迷了心,也不顾白若行说什么,就要去掐他的下巴。
月光下,白若行手中的匕/首散发着寒光,颤抖的刺中了男人的手。男人虽说躲的快,却也被划出格口子。
只是他并没有恼,趁着白若行大口喘气的时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他用手上的手钳住白若行的双手,另一只手捏住白若行的下巴,“小野猫吗?我喜欢。”
白若行知道今天是栽了,这一次他难得的有了点恐惧,甚至可以体会到一点韩子宁说的绝望。
只是他不是韩子宁,也不可能认命。
他用尽全身力气撞上男人的鼻梁,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潜力是无限的,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朝胡同外面奔去。
没走几步,白若行迷迷糊糊的撞上什么东西,这感觉好像是人。真瘠薄操蛋,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因为这次他撞上的人气息有点熟悉,抬头一看,竟然又是盛荣。
他嘴角苦涩的上扬,沙哑着喉咙骂道:“盛荣,你他妈是不是衰神转世。”完事,他把头靠在盛荣的肩上,重重的喘着气。
巷子里的人反应过来,捂着鼻子骂骂咧咧的走出来,看见白若行靠在盛荣怀里,不满的说:“哥们,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个Omega是我......”
盛荣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抱着白若行的腰,一脚就踹在来人的胸口上。
他用了十成的力气,直接把人踹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没起来。
或许是盛荣信息素的味道,白若行这会儿的状态要好一点,趴在盛荣的肩膀上说:“盛天师,我刚才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
盛荣确认过白若行没有受伤,才冷冰冰的说:“死不了。”
刚进公寓,白若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将盛荣抵在了门上。他蒙着雾气的眼睛犀利的看着盛荣,看着看着,他笑了,一头扎在散发着淡淡薄荷味的颈窝处亲吻。
盛荣想把他推开,又不敢太用力,沙哑着嗓子问:“白若行,你要干嘛?”
白若行停下自己的动作,在他耳边低语:“盛天师怕不是个傻子,你说一个发/情/期的Omega吻你是想做什么?”
盛荣听见这句话,握成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克制着说:“你在家里等着,我去买抑制剂。”
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白若行一只手揪住盛荣的衣领,让他的脸和自己的脸只离一指宽的距离。“盛天师的记性不好,上次你偷亲我的事儿还没完!所以......我罚你,给我做一晚的人形抑制剂。”
没等盛荣回答,白若行拉着他衣领的手又加大了点力气,本就距离很近的唇,紧紧的贴在一起。
一个吻结束,两个人已经滚到了床上,盛荣用仅有的理智把两个人分开一点距离,沙哑着说:“白若行,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