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行接过水,没有打开。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那还能是为什么?他直愣愣地盯着地板发呆,真不知道是该可怜韩子宁,还是该骂她愚蠢!
第18章 淫念07
白若行一大早是被酒店的电话吵醒的,他不情愿的翻个身,才把电话放到耳边。
“喂?”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晚白若行回到自己房间,坐那抽光了一包烟。
“嗓子怎么哑了?”电话那头是盛荣的声音。
听是他,白若行还在梦里的神志清醒了点。轻咳一声,“没睡醒,什么事?”
“我准备跟着韩子宁,你今天自己安排。”说完又补充,“晚一点我叫人给你送早饭,要是没事你可以再看看死者照片,找找还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白若行又哑着嗓子“嗯”了声,挂了电话。
昨晚上他睡得晚,索性今天没什么事,转个身接着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间门被敲醒。白若行以为是盛荣定的早饭到了,光着个上身就去开门。
门咯吱一声开了,白若行没看到他的早饭,抱着一束小苍兰的姜婷也没有看到她念了好些天的盛师兄。
白若行看见是姜婷,脸上的睡意敛去,毫不留情面的抬手关门。
姜婷眼疾手快,飞快用脚卡出门,让白若行不好再用力。
昨晚她背着师父偷偷出来,还特意从秦云嘴里听说,盛师兄最近路过花店的时候总喜欢多看几眼小苍兰。
为了搭配这束花,她特地穿了身鹅黄色的长裙。姜婷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她绝对不会连人都见不到就走的。
她嫌恶的看着白若行,说话的口气都带着厌烦,“你怎么在这儿?”
白若行也不关门了,懒懒的倚在门口。“姜姑娘说笑了,我自己房间我不在这在哪儿?”
“放屁,这是盛师兄的房间。”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白若行也没拦着,任她大踏步的进门。
然后就看见她,跟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张大嘴呆滞地站在那儿。
眼前的一切确实不可思议。淡粉色的水床,情趣十足的鸟笼子,不知所谓的木马,还有柜门里露着一半的女仆装。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若行,“你和盛师兄住一起?”
其实姜婷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白若行现在的样子显然是刚刚起床。不住这儿,他还能会瞬间转移?
回答他问题的不是白若行,而是进来的服务生。
他见门没关,站在外面轻轻敲门。“白先生,这是盛先生给您点的早餐,您看给您放在哪里合适。”
白若行唇角微启,好心情的说:“放桌子上吧。”
服务生感觉到屋里的低气压,利落的放好早餐,出了房间,临走时不忘关上门。
姜婷不可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早饭,她不敢相信,那个话都不会和多说一个字的盛师兄,竟然会为别人准备早饭!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她歇斯底里的瞪着白若行,说话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度,“你不要脸。”
白若行走到早餐跟前,拿起一个小笼包咬了半口,汁多馅儿足,软软的,不错!
他并不看姜婷,无所谓的说:“姜大小姐,你一大早非要闯进半/裸着上身的男人房间,是谁不要脸,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你...你...你给我等着,这事儿不算完!”姜婷狠狠的把手里的花摔在地上,咬着嘴唇甩上了门。
等姜婷走了,白若行才发现,自己起床好像既没洗手又没刷牙,不过,这包子的味道真不错!
第19章 淫念08
盛荣特地选在白若行还没起床时出发的,为了让他看上去不显眼,他简单的变了个陌生而普通的脸。
怕现在的样子被白若行撞见,那魏离的身份也就露馅了。
秦云弄来了韩子宁的课程表,盛荣早早的坐在教室里。几百人的大课,还真没人在意角落里的他。
这节课是现代西方哲学,盛荣作为一个理科生听不大下去。他和很多学生一样拿出手机,点开了朋友圈。
盛荣的微信就两个人,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白若行。师父的微信是纯粹的通信工具,所以朋友圈里,就只有白若行一人的动态。
刚巧,白若行在五分钟前发了朋友圈。
白若行:启阳的包子味道不错。
配图是他咬了一口的包子,看着背景里边的小菜和莲子粥,盛荣嘴角微微弯起。
一节课,他又把白若行的朋友圈翻到三年前,直到韩子宁起身,才收敛神情跟上去。
白若行不长发朋友圈,来启阳好几天了,没见他发美景游人,却单单发了这么个包子。
周祥忍不住发了条语音,【行哥,回来的时候能给我带屉包子吗?】
白若行懒得理他,没回复,没想到这货一个电话打过来。
“行哥,你别装看不见啊!我也想尝尝能让我行哥特地发朋友圈的包子是个什么味儿。”电话那边,周祥还配合的吧唧一下嘴。
白若行把几位死者照片翻出来,一边看照片一边回周祥。“三个多小时的车,再好吃的东西凉了都没味儿。想吃,你自己过来。”
周祥也是闲聊,没指望白若行真能大老远的带屉包子回来。这起码要是他行哥女朋友才能有的待遇。他转移话题问:“你在启阳怎么样,跟盛荣待一起他没找什么别扭吗?”
听周祥这么问,白若行愣了下。
其实回忆这些年,好像只有自己找他的别扭,而讨厌他的起初,就只是因为师父讨厌盛荣的师父。
等半天白若行都没说话,周祥的脾气上来了,“操!行哥,盛荣那傻逼是不是挑事儿了?”
白若行反映过来,说:“受社会主义教育这么多年,说话能不能干净点。”
周祥哽住了,瞬间扯着嗓子喊,“行哥,你就是变了,以前我骂他你就和我一起骂他,现在怎么就不让我骂了,说你是不是和他勾/搭/成/奸,不要我这个旧爱。你说我这些年和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
白若行被他嚎的耳朵疼,看着服务生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小蒸屉,觉得房间的空调好像是坏了,热的他脸都有些烫。
他摆弄着手里的照片有一搭没一搭的看,无意中看到奇怪的地方,“不和你说了,我这有点事儿?”
周祥一句“你就是心虚 ”还没说完,白若行就挂断了电话。
以前他们都在注意死者的死状,并没有认真看尸体其他部位,白若行来回翻看了几张照片发现,三个死者的尾指好像没有骨头!
虽然尾指相较其他手指要细很多,但白若行还是眼尖的发现,三个死者的尾指不只是细,而且还瘪下去了。
他这次没犹豫,和秦云要了盛荣的电话号码,怕跟踪的盛荣被发现,他发的信息。
【我是白若行,照片有问题,你回来聊。】
盛荣的信息回的很快,【我也有发现,马上回去。】
盛荣进白若行的房间,第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小苍兰。他记着白若行说过要送他一束,不过没敢当真。
那束小苍兰显然有点破损,但只要是白若行给他的,别说一束,就算是一只盛荣心里边都是满足的。
白若行也看到盛荣的眼神落在那束花上,瞬间心里边莫名的有些烦躁。他去桌子上拿过花,没好气的扔盛荣怀里。“眼睛挺尖呀,你情儿给你的,赶紧拿你屋去。”
盛荣听这话也明白,花不是白若行买的。他看都不看的扔到旁边,“我没情人。”
“盛天师你这么无情,你的蒋婷师妹是要伤心的。”白若行话里的酸气两个大老爷们谁都没觉察出来。
盛荣淡淡开口,“我和她不熟。”
一句话,白若行觉得心里舒坦多了,靠坐在沙发上,把照片扔给盛荣。“你看看,这三个人的尾指骨是不是都不见了?”
盛荣接过照片,仔细的看了一下死者尾指的部分,点头,“是不见了,之前忽略了。看来除了阵法,这个邪祟也在收集东西。”
白若行踢一下盛荣的脚尖,问:“你跟着韩子宁半天,发现什么没?”
盛荣:“韩子宁,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这个词一直以来都是白若行评价盛荣的,第一次听见盛荣用来说别人,他还觉得挺新鲜。不过正事要紧,他接着问:“你什么意思?”
“我让秦云查过她资料,她没亲人,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自己本身。我跟踪她的时候发现她并不住学校,而是回自己在郊区的公寓。”盛荣说完停顿了下,看向白若行。
白若行反映的很快,“你是说她没有亲人,现在是学生也没有收入,却住公寓,经济上是不成立的。”
盛荣点头,“但这不是全部的问题,我发现韩子宁离开同学以后,就像脱下面具的木偶一样,完全没有感情,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如果不是确定没有邪祟上她身,我都要怀疑那是不是活人,身上看不到一丝生机。”
白若行明白盛荣的意思,毫无生机和冷漠是截然不同的。盛荣性格冷淡疏离,但白若行能感觉到他是活生生的,尤其是和他共处的这几日,他知道盛荣有情绪,会有微不可查的开心,也会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