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庭内的其他守护者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这会儿依旧摆出了严肃的表情，可见此事的重要性。
“前方探险者传来消息，凶兽已经开始了异动，兽潮随时有可能爆发。”司远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银泠看着他紧握的手掌，明显有些心疼。她看了看旁边人，见别人没有注意，偷偷将他握紧的手掰开。
司远的身体微微一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去纠结银泠的小动作，转头看向司宸和陆煜，等待他们的回应。
司宸的眉头皱了起来，“记载中每次兽潮爆发都会有前兆，此次爆发还未出现明显的异象，凶兽为何会提前有了动作？”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司远叹了口气，“以往兽潮不管是大还是小，总有规律可循。眼下刚开始就破了规律，很难不让人心忧。”
“您有没有问过陆玄？”陆煜往祖庭外看了一眼，“陆玄是凶兽出身，可能会得到一些我们人类不知道的讯息。”
陆玄的真实身份很多人都知晓，他们也从未对司远掩饰。
在联合军演时，陆玄便已经表现出了超乎种群的智力和对陆煜的亲近。眼下的陆玄又是以人形姿态出现，司远他们接受起来并不困难。
“我已经询问过，陆玄并未接收到来自于凶兽的消息。不过……”司远往祖地外看了一眼，面上有几分犹豫。“对于眼下的异常，他似乎有所猜测。”
陆玄那张面庞很容易掩盖真实的情绪，司远能看出异样本身就能说明问题。陆玄不是不能说，只是诉说的对象不对。
司远能猜测到这点，陆煜当然不可能忽略。“陆玄能不能暂时进入祖地？若是不能，我可以暂时离开，询问下缘由。”
“事关于人类的生死存亡，族中的规矩可以暂时放下。”云清代表守护者开口。
他不仅是守护者也算得上是司家的直系长辈，由他打破规则最合适不过。
“好，我让陆玄来一趟。”陆煜说着便翻开了秘法之书，借着信仰通道联系陆玄。
第87章 诱因
陆玄刚出现在祖庭，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了过去。
“陆玄。”陆煜先招呼陆玄入座，随后才开始询问。“你知不知道凶兽异动的原因？”
陆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有些猜测。”
“能不能说说你的猜测。”司远忍不住开口。
陆玄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随后落到陆煜身上，面庞上明显有些犹豫。“陆先生？”
“你直说就好。”陆煜看到陆玄的表现，隐约已经有了猜测。
司宸也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开口。“陆煜。”
“无妨。”陆煜微微勾了勾唇角，“在场的人都可以信任。”
有秘法之书在手，旁人对他的观感如何可以说一目了然。
当然让他做出决定的不只是众人的信任，而是这件事之后的处理方式。
看起来对人具有威胁的因素，未必不能转变为机遇，一切要看他怎么操作。
陆玄见陆煜如此淡定，终是不再犹豫。“我从陛下口中得知了凶兽异动的范围，据我所知那几个星球的掌控者，和我以前的状态非常相似。”
“陆玄，你以前是什么状态？”云清他们对陆玄了解不多。
“比起普通凶兽多几分理智，却也极其有限，随时可能陷入癫狂。”陆玄说的云淡风轻，曾经的磨难已经影响不到他。
“几个区域的异动，是由那几只凶兽带领？”林皓华面上有些恍然。
他知道每次兽潮都是由高阶凶兽发起，低阶凶兽屈从于高阶凶兽的领导，有时候甚至成为领导者的储备粮。
这样说来，此次兽潮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不对！问题大了！
林皓华面上的恍然很快便化为了惊愕，“那几位拥有理智的凶兽，主动发起了兽潮，而非是受到了环境影响？”
星际有很多专门研究兽潮的科研人员，早就有人提出兽潮是受到了星际环境变化的影响。
每次兽潮开启，星际都会出现极其瑰丽的异象，用最美丽的风景来做杀戮的开场。
科研人员研究不出异象中有什么影响了凶兽，却清楚兽潮是受到了异象的影响。
眼前的凶兽异动却不是屈从于异象，而是遵从于它们领导者的本心，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凶兽智慧低早就成为了全星际的共识，可眼前的情况却是在告诉他们，灵兽专家们公布的理论并不可信。极少数的凶兽理智并不比灵兽差，甚至会主动追逐自身需要的东西。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这样。”陆玄肯定了林皓华的猜测。
“那些凶兽提前发动兽潮，为的恐怕是陆先生传承下去的功法。”云清调动体内的能量，手掌间出现了细微电光。
灵兽的精神力功法已经传承了近一个月，大多数灵兽都已经修炼入门，懂得利用功法修复精神力损伤。悟性较高的灵兽，更是能够利用其提升精神力。
云清属于后一种，像他这样的灵兽整个帝国也没有几个。不过哪怕只是功法的前一个效果，也足以引起凶兽的窥视。
不少灵兽专家都曾说过，灵兽和凶兽本是同源，发展到一定程度也有可能再重新归为一体。
虽然这个说法一直很难得到主流的认同，但是很多人都清楚大家无法认同的恰恰就是真相。
灵兽可能因精神暴动堕落成凶兽，凶兽梳理了精神力也同样有可能化为世人眼中的灵兽。
眼前的陆玄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把他拉出去说是凶兽，有几个人会相信？除了没有契约者，现在的他从头到脚都和灵兽没任何区别。
那么多灵兽都得了传承，本身就算不上什么隐秘。近期异能者也时常将陆煜挂在嘴边，拥有理智的凶兽得到功法的消息其实并不让人意外。
“当初陆玄便是为了陆煜的特殊能量才选择追随。”司远看了看陆玄，又转头看了看陆煜，“精神力功法对凶兽的诱惑，明显要比特殊灵力更大。它们为了功法出现异动，着实不难理解。”
司远说着不难理解，可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言语之中的苦涩。
原本凶兽的目标还可能是全人类，经过分析目标直接缩小为帝国。身为帝国的君主，他怎会不心忧？
全人类应对几个星球的兽潮还算是轻松，只靠着帝国就有些麻烦。
司远不担心帝国会在几个星球的围攻中陷落，他担心的是前期损失过多，后期无力为继。
“若是直接把功法交给凶兽，事情可能会出现转机。”陆煜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林皓华眉头皱了皱，“这不失为一个方法，可其他凶兽和陆玄不同。很多凶兽杀戮成性，有没有智慧并不影响他们的作风。将功法交给凶兽能让帝国暂时脱离危机，更有可能资敌。”
“凶兽和我们人类不同，就算它们认可你，也不一定会认可全人类。”司远原本对陆煜的提议还有几分心动，可林皓华的说法也没有问题。
真要是不小心资敌，他会成为全人类的罪人。如果陆煜的声誉因此受到了影响，他更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的确是个问题。”凶兽会对传承功法的人产生好感，甚至为他贡献出信仰，却不一定愿意屈从。
陆煜并不气馁，面上甚至还浮现出了笑意。“所以我准备让陆玄走一遭。”
“凶兽会防备人类与灵兽，却不会防备同类。我可以将它们先聚集起来，观察几只凶兽的习性。”陆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隐隐有些兴奋。
凶兽本就等级森严，听从强者的命令是它们的天性。
他已经是一名超sss级强者，只要放出威势大半凶兽都会臣服于他。
“如果几只凶兽本心不坏，可以将功法传授给它们。若是真有什么不对，我也可以提前解决，为人类一方减轻压力。”
陆玄会觉得兴奋不是因为自己的野性能得到释放，更不是因为能帮助自己的同类，他只是为自己能够帮助陆煜，用另一种方式保护陆煜而高兴。
哪怕完不成全部计划，回归凶兽群的他也能保证，凶兽不会只攻击帝国。兽潮的真实原因会被隐藏，没有人能借此伤害陆煜。
“这个提议不错！”司远第一个表示赞同。“一旦它们臣服，陆煜身边又会多几柄利刃。”
“异象还未出现，一切都是未知数。”陆玄语气有些低沉，“至今为止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兽潮。只要异象出现，凶兽就会陷入癫狂，从无例外。”
平时他能保持理智，可兽潮一到他和其他凶兽也没什么不同。
虽然陆玄已经打破了凶兽的桎梏，像灵兽一样化为了人形。但他仍没有绝对的信心抵抗兽潮，说不定兽潮一来又会失去理智。
除非能确定修炼了功法的凶兽对陆煜没有威胁，否则他绝不会将其他凶兽带到陆煜身边。
如果陆煜没有奇特的信仰之力，他自己也会在异象到来前主动远遁。
“其他凶兽不用理会，你一定要在异象出现前返回帝国。”陆煜叮嘱了一句，“我和司宸不想跑到凶兽群里去捞你，你肯定也不希望我们冒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