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连深一一记下,笑道:“行,我这就回去准备,等这里完了,你直接过来。”
向晚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向休宁觍着脸挪步到向晚身边,先是朝寒宵赔礼道:“小儿无礼,是向某教管不善,还请寒公子见谅。”
寒宵倒是未曾放在心上,回礼道:“无碍。”
“寒公子宽明大义,让向某越发自责。”向休宁惭愧道:“改日向某定带小儿亲自向您致歉。”
“无需如此。”
“好了,敷衍恭维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寒宵不需要。”向晚打断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向休宁,不耐烦道:“先处理这里的事情。”
“好好好。”向休宁笑道:“不知向晚想要怎么处理?”
向晚走到周纹绣身边,蹲下身子,愧疚道:“周姑娘想要如何处置?”
周纹绣对于任何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了,见向晚问她,也只是抬了一下头,平淡道:“我说如何处理,你们便如何处理?”
向晚肯定道:“我向你保证,你想怎么处理,便能怎么处理。”
“是吗。”周纹绣还是无甚情绪道:“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我只是想,像他们这种人,应该不配留在雁庄了吧?”
“的确不配。”向晚道:“那我说,你看看如此可行否。”
向晚走到一直装死的老夫人身边,厉声道:“向成海一家连同祖坟一并驱逐出雁庄,彻查所有参与过此事的雁庄人,查明以后一律送往祭天台处死,亲眷驱逐雁庄,永不得再入。”
“传达整个雁庄,若是有人敢再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立即处死,知情不报,重者处死,轻者驱逐雁庄!”
向晚低声问道:“如此,可好?”
“你说的可都算数?”周纹绣在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后,终于奔溃的放声大哭,哑着声音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把事情说出来,为什么我不能勇敢一点,为什么我要一忍再忍。”
向晚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如何说了才能让她释怀。
“你不过走了一条你认为最为安全的路而已。”寒宵来到萎靡不振的向晚身边,摸了摸他脑袋,道:“并不是有勇气就可以与世抗争,除了勇气还需要能力,你的能力不足,你就只能在淤泥之中苦苦挣扎,最后同淤泥混为一体。这世上多的是被命运支配,无法改变,最后变得麻木不仁,浑浑噩噩度过一生的人。”
他说完以后,周纹绣低头不语,向晚偷偷扯了扯他衣袖,小声道:“你说的太直白了!”
寒宵忽然一笑,道:“可这是事实,人只有强大了才能改变,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第十一章
事情依照向晚所言,立即执行。
向休宁传达下去以后,整个雁庄便开始严阵以待,准备彻底肃清那些为所欲为,枉顾天理人伦之事的人。
顿时,人人自危,让本就紧张的向家,变得越发乌云压顶。
前来参加‘灵草大会’的人也都有所耳闻,他们是外人,无权过问向家之事。对于此时的向家而已,他们只要安分守己,不再多添混乱便是最大的帮助。
向休宁让人把周纹绣安排妥当,向成海家中奴仆和亲眷一律先行关押。
审问后,轻者如向晚所言,驱逐出雁庄,重者,如同老夫人这般,直接处死。
... ...
夜幕降临,世间万物笼罩在黑暗之中,人影涌动之处一盏盏灯火被点燃,照亮一方光明。
事情一结束了,向晚就领着寒宵来到向连深的住处。
他住在向家最深处,独立的一方小院,幽静雅致。
院子东边栽了一颗枣树,西边是各种花草,中央葡萄架下向连深独坐一边,见两人来,起身招手。
寒宵行礼而坐。
向晚对待向家人从来是没有礼仪的,衣摆一甩便跪坐在案前。
案上酒菜已经准备妥当,向晚也不等他招呼,起了酒封,替寒宵满上以后,就开始自斟自饮。
向连深同寒宵寒暄过后,抬眼就见他已经连续饮了三四杯,忙出声制止道:“少喝点,等会喝醉了又该耍酒疯了。”
向晚反驳道:“你才耍酒疯呢?”
“是是是,都是别人。”向连深含沙射影道:“可怜我那一院的菊花,被人当做灵怪给连根拔了,凶手自今还不愿承认,死不瞑目啊。”
向晚一噎,他是真的不知道,酒后的第二天醒来,对于醉酒后的事情他全部不记得了。
只是过后的几天,向家弟子见到他都是一脸菜色。
就众人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大概,可能,的确是耍了酒疯。
但那又如何,今日他心情不虞,又加上这酒,不似平常酒味辛辣,有些酸甜,不知不觉他就喝多了。
... ...
向晚一脚踩在案上,筷子当剑,指向寒宵,口齿不清道:“寒宵,快快祭出你的武器,今日同我在这山巅之上比试一番,你若是输了,你以后就得天天给我冰枣子吃,你可敢?”
寒宵端着手中的酒杯呆愣的看着他,不过才饮十来杯,这就醉了?
“今日醉的比往日要早了许多,看来心情的确不太好。”向连深喝完杯中酒,笑呵呵道:“还请寒公子同他比试一番吧,不然他能闹上一晚也不肯罢休。”
寒宵放下手中酒杯,无奈道:“他醉了,我若同他比试,岂不是乘人之危?”
“无碍无碍,”向连深笑着摇头道:“寒公子无需在意那么多礼节,同他随意把玩一下,然后假意输了便可。”
“这怕是不行,我若出手,不死不休。”寒宵目视对方,眼底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
“寒宵!你在墨迹什么,快点祭出武器,上次未曾仔细看过,今日正好拿出来让我观摩一番,不然不放你走!”
向晚手握筷子,东倒西歪的耍了一套剑法,脚步凌乱的朝寒宵走了过去,就在离他三步远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寒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见人快趴到地上了,忙一步上前接住他道:“我不愿同你比试,你也不用跪下来求我吧?”
“谁跪下求你了!休要多言,快点来同我比试!”
把人扶正,寒宵忍不住笑道:“你难道忘了我伤还未好?”
“你何时受伤了?”向晚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质疑道:“你怎么会受伤呢?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伤的了你?”
寒宵同他相对而跪,笑道:“你这话是如何说起?你修为虽不错,可是世上比你强的人比比皆是。我虽不才,可也自认为以你的本事还伤不得我。”
“胡说!”向晚挣扎着想要站起,又被寒宵给按了下来,他懊恼的瞪了眼对方,无奈盘腿坐好,横眉怒目道:“你敢小看我?今日我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便出手朝寒宵袭去。
看着他毫无章法的攻击,寒宵只是躲闪不回手。
几番下来以后,向晚不乐意了,一拍大腿,吼道:“你躲什么?”
寒宵笑道:“我不躲,难道让你打吗?”
向晚道:“你可以还手啊。”
“这可不行。”寒宵缓缓探出身体,凑近他耳边,细声低语道:“我还不知你是谁,若是失了手伤到你,那可如何是好?”
“我是谁?”向晚一掌拍开他的头,刚才对方说话时,那湿冷的气息扑在他耳朵上,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挪了挪双腿,稍微远离对方,端坐起身体,微微扬头,一脸高傲的准备自报家门,就被飞速掠来的向连深一掌砍在颈部。
向晚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还坚持用手指着向连深,瞪着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他,随后双眼一闭,被寒宵接个正着。
寒宵抱着怀里的人,看着向连深似笑非笑道:“向老这是何意?”
向连深收回手,若无其事的踱步回自己的位置,和颜悦色道:“向晚今日醉的有些厉害,若是不如此,他会一直疯下去,以往我们也是这样,只要让他睡上一觉,明日醒来便好了。”
“果真如此?”
向连深神情自若,斟满酒杯,饮下后,奇怪道:“难道寒公子是在怀疑什么?”
“的确有所疑惑。”寒宵拦腰抱起向晚,走下亭台,回身端详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我曾与荻秋神君有过三面之缘,虽都是匆匆而过,却也对他略微有些了解。他心性散漫,不喜拘束,绝不会想要收人为徒,被人牵绊住脚步。”
“寒公子说对荻秋神君只是略微了解一些,我看是不尽其然吧。”
“向老多想了,我与荻秋神君的确不曾相熟,不过他日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想同神君相交一番。”寒宵目光坦然凝视对方,道:“对于荻秋神君,我也只是说了我的看法,并不知世人如何看待他,更不知对方为何会突然兴起了想要收人为徒的念头。”
向连深眼皮都不抖一下,同样目光坦荡回视道:“荻秋神君为人的确如寒公子所说一般无二。收向晚为徒,果真是荻秋神君亲自答应的,对此,我们也大感困惑,可荻秋神君却说向晚同他有几分相似,让他心生喜爱,就起了想要收为徒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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