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郤抱紧他。
“你好黏人, ”凤逑推推他, “你真的好黏人, 啊救命, 不要咬我耳朵。”
他一顿张牙舞爪,过了会儿,终于不乱动了, 抱住夜郤,呼吸声很快就急促了一些。
凤逑抬脚蹬他:“快点搞。”
他又严肃道:“直接搞,不许说骚话,也不许亲来亲去,玩那些肉麻的小把戏。”他特别不喜欢腻腻歪歪的前戏,因为会爽得控制不住地乱叫。
夜郤答应得很好。
月色深浓,凤逑被折腾得累极,抬脚踢他:“去抄书。”
夜郤道:“都半夜了。”
凤逑说起来就想揍他:“你也知道半夜了?”
夜郤:“……”
夜郤亲了亲他的脸,哄道:“快睡觉,我明天再抄。”
第二天早上风平浪静,夜郤以为他忘了,内心窃喜,中午时,凤逑递过一本《道德经》。
夜郤:“……怎么还记得?”
凤逑平静道:“拿上,抄写三遍。”
夜郤看着古朴雄浑的封面,顿了顿:“真让抄?”
凤逑严肃道:“真让抄。”
夜郤把他拉到怀里,揉了揉:“你是哪个山头的小坏鸟?”
小坏鸟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快去抄!”希望你的内心能被清心寡欲的文字净化,少乱搞。
夜郤坐在桌前,一字一句抄写,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安静的房间里,凤逑严肃地监督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戒尺。
夜郤嘴角弯了弯,倒也慢慢抄写,没再继续说话。
过了会儿,凤逑看过去,发现他睡着了。
凤逑挪过去,看他写得很工整的字,又盯着他的脸看,在心里吐槽,小时候还挺小大人,长大后竟然这么婴儿气。
凤逑面露嫌弃,做出要捏他脸的动作,不过怕吵醒他,还是拄着脸,静静地盯着他看。
夜郤抬手,在盯着自己出神的人脸上捏了一下。
凤逑道:“你又没睡着。”
“嗯,”但他没有睁眼,语气颇有些不悦,“为什么不偷亲我?”
凤逑:“……”
凤逑冷漠脸:“不好意思,我没有这种独特的爱好。”
夜郤睁眼。
凤逑快速亲了他一下,得意地扬了扬眉:“我都是光明正大亲的。”
夜郤笑道:“小坏鸟。”
凤逑又亲了他一下。
夜郤环住他,认真道:“你当年是不是看我模样好看,故意往我怀里撞的?”
凤逑:“……哪来的想象力?”
夜郤道:“别狡辩,你这种小鸟我见多了。”
凤逑面无表情:“哦,经验这么丰富,你还见过谁?”
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的夜郤:“……”
凤逑单手拄着脸,拿脚背蹭了蹭他,毫不在意道:“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别的小鸟了?”
夜郤被逗笑。
凤逑凶巴巴地打他脑袋:“不许笑。”
夜郤把他拉到怀里,下巴在他颈窝处轻轻蹭了蹭,声音听起来很愉悦:“我的小凤凰吃起醋来也这么可爱。”
凤逑:“……”
然后凭实力又多抄了三遍《道德经》。
自从和阿寂碰面后,凤尘松了口气,又变得懒散了,躺在椅子上翘二郎腿。
凤逑看了他两秒,好奇道:“你不做好事了?”
凤尘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凤逑问道:“你这些天做了多少好事?”
凤尘腿翘得老高,脚丫悠闲地晃来晃去:“快三百。”有时候做一件,他直接记了五件,例如那次他哥对他说和夜郤成亲,他态度很好,事后直接给自己记了一百件。
凤尘叹了口气,如释重负:“没想到竟然是个乌龙,这段时间真累,终于可以好好歇了一会儿了。”
凤逑不厚道地忍着笑,终于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凤尘:“……”哈哈哈哈个屁啊。
凤逑眼神殷殷:“快反对我们成亲!”
凤尘懒得理他,打了个哈欠:“你这是什么癖好?”
凤逑:“……”
凤尘训道:“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
凤逑:“……你不是应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们吗?你的原则呢?”
凤尘淡淡道:“我现在想通了。”
凤逑突然觉得生活毫无乐趣。
凤尘抬眼看了看他,指出问题所在:“你是不是有婚前恐惧症?”
凤逑:“……”
凤尘严肃道:“别逃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不然跟夜郤沟通一下,说不定他也恐惧。”
凤逑:“……”
凤逑不想跟他说话。
凤尘叹了口气,憧憬道:“我现在呢,只希望天劫来临时,能激烈抗争一番,想想就觉得壮烈!”
凤逑拍拍他肩膀:“那你要失望了,你没有天劫要承受。”
凤尘惊道:“啊?”
凤逑道:“你出生时爹娘就帮你拿东西压制住了,不然你也不会长得这么慢,一直是小孩模样。”
凤尘期待道:“那将来不是小孩模样会有吗?”
凤逑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想得美,你是没有机会感受那种刺激的感觉了。”
凤尘皱着脸,过了会儿,猛地扑过来,眼里泪水打转转:“哥,你们对我真好。”
凤逑:“……”
凤尘感动地回去烦他爹娘了。
*
临近年底,魔宫众人又发了很多银子,蜂拥而出吃火锅。小萝卜怪永远不满意,贪心地跳着:“才这么点!再多给点!”
街上一派繁荣,人流如注。小摊前,很多人挤在一起,热火朝天地买年画。
青鲤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挺不顺,一头扎进人群里头,虔诚地买了副锦鲤画像,希望能保佑自己。
凤逑慢悠悠道:“自己保佑自己,很可以。”
青鲤被嘲笑了,很没面子:“我这是自救!”
凤逑问道:“你师尊还没回来?”
青鲤叹了口气:“是啊,你师尊信都不来一封。”
不远处有一个鹤发童颜仙气腾腾的老头在啃鸭脖,凤逑指过去,冷静道:“你看那像不像你失联已久的师尊?”
青鲤看了一眼:“……可不就是你师尊?”
他俩都冷漠脸装作没看到。
神仙一般的老头过来了,提着两壶酒,咧开嘴,笑嘻嘻道:“两位崽崽,认不出你们师尊了吗?”
他俩冷漠脸。
老头自恋道:“想来为师更英俊了一些。”
两人:“……”
“小鲤鱼好啊,”老头跟这个打完招呼,又跟另一个打招呼,皱起眉头,“小鸟,你还跟夜郤厮混在一起么?”
凤逑眼里一亮,心道,总算有人反对了,立刻道:“对,没错。”
老头道:“说起夜郤,我最讨厌他了。”
凤逑内心涌起淡淡的激动,都想好了如何轰轰烈烈地反抗。
老头叹了口气:“不过你喜欢就好,我专门给你送新婚贺礼来了,铛铛,一麻袋牛肉干!惊不惊喜?”
凤逑面无表情:“……惊喜,谢谢。”
“不用谢,两个宝贝崽崽再见,我又要去浪了。”老头翘着兰花指跳着跑了。
两人:“……”
凤逑看着整整一麻袋的牛肉干,沉默了两秒,问青鲤:“要么?分你一点儿。”
青鲤立刻跟他保持距离,对那袋牛肉干敬而远之。
过了会儿,夜郤过来了,抱着一堆凤凰画像,因为他不能忍受那么多人觊觎自己的小凤凰。
凤逑:“……”
青鲤总算找着机会了,将他刚才嘲笑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自己保佑自己,很可以。”
凤逑:“……”
夜郤看着他的大麻袋,问道:“这是什么?”
凤逑淡淡道:“送给你的聘礼,拿上吧。”
*
无尽深渊里,小萌蛇很有文采地吟了一首诗,诱惑道:“来我怀里,我的身体借给你当容器。”
尹爻成了团白白的毫无威胁的废气,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很丢人,骂道:“滚。”
小萌蛇道:“我有九颗脑袋,虽然被凤逑斩掉了主脑袋,但还有八颗副脑袋,你当真不愿意和我融为一体?”
尹爻不理他,一个劲儿碎碎念:“我活着有什么用,我死了算了,我在这里飘来飘去,毫无盼头,还总被傻逼烦。”
小萌蛇道:“我想为你吟诗一首。”
尹爻万念俱灰,气得直接往墙上撞去:“我总算见到比我还有病的了。”
凤逑拉着夜郤故地重游,看到荒芜的四周,感慨万千:“你还记得你不正常后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
夜郤:“……”什么叫不正常,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夜郤淡定道:“记得,你当时焦灼不安,满心都是我。”
凤逑面无表情道:“废话,你突然变傻,非要和我保持距离,还不让我碰,换成谁都会焦灼不安的。”
凤逑毛手毛脚地一个劲儿挠他:“我就碰你,气死你,竟然敢不让我碰!还敢不敢让我跟你保持距离?嗯?”
夜郤笑着把他拉到怀里。
凤逑戳戳他,学他当时说话:“放肆。”
夜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