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追来的老婆万一真跑了怎么办?
摊主:“……”
夜郤把全部都买下,正要取那本《霸道凤凰揣蛋跑》,刚好有一个人比他早一步拿过话本。
那人皱着眉,吐槽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总向民众传递这些东西,就不怕别人老婆真跑了吗?”
英雄所见略同,夜郤看了他一眼。
那人身着飘逸的天蓝轻衫,仪容华贵,气度不凡。他也注意到一旁的夜郤,跟他搭话:“兄弟,你也买来辟邪用么?”
夜郤:“……”
那人的桃花眼自带笑意,手指头在话本封面上轻轻地点了点:“不过我不是买来辟邪,我是心之所向。”
夜郤应了一声,自己也是心之所向。
那人看了眼他的《凤凰蛋护养指南》:“这个一看就是瞎扯的。”他又道,“我可以告诉你真的。”
夜郤递过去一锭银子。
蓝衫男子:“……”
蓝衫男子扬了扬眉:“什么意思?我想和你交朋友,你却给我银子?”
夜郤又递过去两锭。
蓝衫男子不悦地收下银子:“好,我们边走边说。”
他们爱好如此相同,彼此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特别是一提到凤凰,心理上莫名很亲近。
临水酒楼里,蓝衫男子嚼了口花生米,皱了皱眉:“比起之前,味道差多了。”
夜郤轻抿酒。
那人打量着他:“很少见到你这种疯狂迷恋凤凰之人。”
夜郤道:“还可以。”
那人来了兴趣:“你对凤凰蛋很感兴趣么?”
夜郤淡淡道:“极感兴趣。”
那人喝了口酒,有些话简直不吐不快:“我告诉你啊,小兄弟,这个凤凰蛋长得特别慢,你得耐心看管,乖的小凤凰早早就破壳了,淘气一点的就一直跟你玩,不想破壳,当然自己崽崽还是得哄着,想我当年——算了算了,崽崽还是很可爱的。”
夜郤眸里动了动:“当真可爱?”
那人捉起酒杯,言语间全是自豪:“那是自然。”
夜郤想起在家里等他的小傻鸟,眸里漾出些许温柔。
那人尝了口酒,兴致勃勃道:“凤凰蛋怕冷,也怕太热,太冷要捂着,太热要给它扇风,想我当年——算了算了,崽崽还是很可爱的。”
夜郤本来被凤逑掰正了思想,不相信什么凤凰蛋,如今被这个人煞有其事的一说,瞬间又相信了。
夜郤正色道:“前辈好。”
蓝衣人摆摆手,谦虚道:“前辈还真谈不上。”
夜郤虚心请教:“还有其它么?愿闻其详。”
蓝衣人抿了口酒,用过来人的语气道:“当然也要对自己的宝贝凤凰好,他脾气会变得喜怒无常,当然本来也就喜怒无常,嗜酸,胃口时好时坏,没有胃口也得哄他吃东西,趁机养胖一些。”
夜郤点点头,若有所思。
夜郤请他吃饭,让他随便点。
蓝衣人问道:“你很有钱么?”
夜郤:“嗯。”
蓝衣人很少见到这么不谦虚的,深沉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其实并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主要是,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
夜郤颔首:“好。”
蓝衣人问道:“你为什么对凤凰神鸟那般感兴趣?”
夜郤道:“因为我心上人。”
蓝衣人在心里道,没想到他心上人也对凤凰感兴趣。
蓝衣人问道:“你们成亲了么?”
夜郤:“嗯,结发夫妻。”
那人立刻笑道:“恭喜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夜郤现在根本听不得早生贵子,心里乐成了傻子,表面却是很淡定地笑了笑:“多谢。”
——
夜郤很感谢这位和善热心的路人,还想请教更多,但想起小凤凰还在家里等他,只得告别。
蓝衣人也跟他告别,回到客栈,推了推房门,没推动,眉头一皱,问路过的小二:“问一下,这个房间的人刚才退房了么?”
“没有啊,”小二一头雾水,“一直没人出来。”
“谢谢,”蓝衣人这才松了口气,又道,“不好意思,我家内人不让我进房,待会儿我若是把门拆坏,钱我付。”
说完就去推门,稍一用力,门终于开了一条缝。
掌风迎面劈来,他下意识捉住攻击之人的手腕,将神情冷淡的长发美人拽到自己怀里。
长发美人模样绝色,五官精致,像是极受造物之神的偏爱,素净的月白衫,足矣让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一旁的小二看呆了,手上的茶壶直直坠落都没有察觉到。
长发美人稍一抬手,勾住茶壶上的铁环,递过去。
小二呆呆的,迟迟未接。
直到蓝衣人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不悦道:“喂!看什么呢!”
小二这才如梦初醒,接过茶壶,谢谢都忘了说。
蓝衣人宣示主权般搂住长发美人的肩膀,不悦道:“我内人知道吗?别老盯着看。”
长发美人面无表情,直接给了他一肘子。
蓝衣人一边死皮赖脸地把人往房间里推,一边对小二道:“家庭内部纠纷,别看热闹,你可以走了。”
房间里,蓝衣人捉住他试图打自己的手,委屈道:“你怎么都不让我进屋?”
美人顶着张绝色的脸,表情却很淡:“楚宵,脏手拿过。”
楚宵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长发美人:“……”
长发美人淡淡道:“你给我买东西买到哪儿去了?”
楚宵搂紧他,跟他分享趣事:“我今天遇上了一个人,对凤凰特别感兴趣,忍不住跟他唠了会儿。
“那小孩有点儿傻白甜,但没有你甜,”楚宵轻轻摩挲他的腰,“我的心肝宝贝吃醋么?
话音刚落,便险些被打骨折。
凤一冷漠道:“想起乘虚幻境怎么走了么?”因为他自己路痴得严重,忘路了。
楚宵搂紧他:“再想,不急,我们两个人再待一会儿,凤小球最烦了。”
凤一看向他:“你说谁烦?”
楚宵立刻道:“我烦,我烦还不行么?”
楚宵耷拉着一张脸:“真不像话,都不主动回去看家里老人,反倒让家里老人找他。”
凤一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安静点,你真烦。”然后咂咂嘴,“你今天是不是跟别人说我坏话了?”
楚宵:“……我能说你什么坏话?”
凤一淡淡道:“说我喜怒无常之类的。”
楚宵立刻道:“没有,哪有的事,我要在我宝贝脸上狠狠亲两口。”说着疯狂地努起嘴。
凤一吓了一跳,躲不及还是被亲了一口,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漠然道:“明天我见不到我崽,你就收拾收拾滚回自己的青龙山吧。”
楚宵:“哦。”
————
夜郤若有所思,买了很多凤逑喜欢的东西回去,十分勤俭持家。
凤逑懒洋洋道:“回来了?”
“嗯,”夜郤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过去亲了亲他,“快去吃饭。”
凤逑鼻子动了动,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皱起眉:“你今日看到小尘了?”
夜郤道:“没有。”
那怎么会有我家里人的味道?凤逑心里纳闷,不过来不及多想,挪好椅子,殷勤地替他俩摆好碗筷。
凤逑耐心地往小碟子上倒了一点醋。
【嗜酸】。夜郤的脑里有什么闪过,猛地看向他。
凤逑夹了片酱牛肉,小心地蘸了点儿醋,放进嘴里,抬起头,发现夜郤正死死盯着他。
……凤逑莫名其妙地嚼酱牛肉。
夜郤还在看他。
凤逑忍不住道:“怎么了?”
夜郤按捺住内心的欢喜,捏了捏他的脸颊:“没什么,吃胖点。”
说着给他夹了一个硕大的鸡腿。
凤逑:“……”内心突然涌出一丝丝不安是怎么回事。
凤逑面无表情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事?”
【喜怒无常】。上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瞬间变脸,不正是喜怒无常?夜郤心里一蹬,有些紧张,但没有表现出来,镇定自若地给他盛汤:“没有。”
凤逑狐疑地看向他:“你今天去哪儿了?”
夜郤淡定道:“去给你买东西了。”
“是么?”他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用审问的目光看着夜郤。
夜郤:“嗯。”
他买的东西太容易饱了,过了会儿,凤逑放下筷子。
夜郤问道:“不吃了?”
凤逑点点头:“嗯,饱了。”
【胃口时好时坏】。夜郤更加笃定了。脑里乱七八糟,甚至想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凤逑走到床边,靴子也没脱,懒洋洋地往床上一倒,伸了一个大懒腰,一副骄奢淫逸的小模样:“吃饱了就困,还是床上舒服。”
【容易困】。夜郤脑里思绪万千,面色凝重,他斟酌着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何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喜悦和重视,他真的太不擅长表达自己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凤逑觉得气氛不对劲,从床上支起身,看着神情变幻莫测的人:“你在想什么?”
夜郤不语,沉默着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