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郤翻身，虚撑在他身上，身下的人黑发如墨, 鼻尖还是红的, 下巴精致, 有些舍不得移眼，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他发现凤逑眼眶有点红，怔了怔：“怎么了？”
凤逑摇摇头, 侧过视线。
夜郤凑过去看他眼睛。
凤逑捂住眼睛，不让他看。
夜郤感受到了他非常充沛的小情绪, 的确很认真地在伤心，没再逗他。
凤逑一言不发地把脑袋藏在他怀里。
夜郤很少见他这样，心疼地亲了亲他毛茸茸的脑袋。
过了会儿, 凤逑往下挪了挪，亲他肩膀上的牙印, 小声道：“疼不疼？”
夜郤这才反应过来, 下巴在他脑袋上蹭了蹭, 有些无奈：“知道了？”
“嗯。”他的声音有些哑。
夜郤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 哭笑不得：“傻不傻, 就因为这？”
“你才傻。”他话都不能麻利地说完，气得打他，泪珠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夜郤从未见过他这样, 没想到第一次看到，竟然是为了自己，心底像是被什么重重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看他哭，不想让他自责。
可是凤逑为他哭了，眼泪重重地砸到他心上，他的心紧紧地缩了一下。
他一开始没想过值不值，现在只觉得真值，为他死了都值。
“不哭了，乖。”他哄道。
凤逑使劲擦眼泪：“我没哭，我只是心里特别难受。”
夜郤亲亲他脑袋，轻声道：“我不是在这么？”
凤逑抱紧他，搂得死紧。
夜郤认真道：“你再哭我都要哭了。”
凤逑被逗笑，狠狠掐了一下他。
夜郤叹了口气，手指头轻轻捋他额前的头发：“没瞒住，终究还是被本尊的大无畏献身精神感动了。”
凤逑：“……”
凤逑特别想笑，但又哭又笑的很丢脸，骂道：“你真烦！”果然不值得同情。
夜郤看他好了很多，亲了亲他脸颊，轻声道：“我不是为了让你自责。”
凤逑摇摇脑袋，闷声道：“没有，不是自责，只是特别心疼。”
他的小凤凰怎么这般好？夜郤整颗心柔软得不像话，眸里带着笑，轻声道：“有点开心怎么办？”
凤逑伸手打他：“我这么难过。”
他顺势捉住凤逑的手，没再让他挡，盯着他的小花脸看，凑近亲了亲，嫌弃道：“真丑。”
凤逑道：“你才丑。”
夜郤亲了亲他微红的眼眶，调侃道：“凤小球好像又要哭了，我还没做什么，他就哭，让人都不好意思做什么。”
凤逑凶巴巴道：“你想做什么。”
夜郤眸色很深，没说话，只亲了下他。
凤逑立刻张牙舞爪一顿乱啃。
夜郤：“……”
夜郤被逗笑，调侃道：“你稍微过渡一下做做样子，毕竟刚才那么伤感。”
凤逑很凶道：“你管我！”
夜郤随意地枕着自己的胳膊，幽幽道：“还能这样，有些大开眼界。”
凤逑拍拍他的胸膛：“我就可以，但你不可以！你继续给我沉浸在那种气氛里，给我哭！”
夜郤看着他，心里满满的。
凤逑回瞪着他，突然若无其事地抬手，手指碰了一下自己头发，下一秒，指尖出现了一缕头发。
夜郤的心跳停滞了一下。
凤逑不说话，手指又探入他发间，小心地将自己的头发接到他墨黑的头发上，看他怔怔的，提醒道：“该你了。”
他一直看着自己，凤逑有些不自在，低声道：“就算是结发了，虽然仪式有些简陋。”
但你将就将就。
后面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吻住了。
这个吻很激烈，又凶又狠，夜郤压抑了许久，从看到这个傻子坐在悬崖边上闷闷不乐开始，便想这么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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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凤逑醒来浑身酸软，像是被马车碾过，骨头都是软的，每根筋骨懒洋洋，动也不想动。
身上干爽，想来夜郤已经替他清洗过了。
睁眼便对上了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耳垂变红。
墨黑的眉，鼻梁很挺，整张脸如雕塑般完美精致，毫无瑕疵。他闭着眼，淡去了平日里的那点冷，有些说不出来的温柔。
凤逑心跳有些快，抬手去摸他的侧脸，摸了摸他的喉结，手指像着了火般发烫。
指尖感受到了喉结的滚动。
他醒了，在装睡。
凤逑淡定地缩回手。
夜郤捉住他的手，唇角勾了勾，眼睛却没睁开，轻声道：“慢慢摸，我可以配合你装作没醒。”
凤逑亲亲他喉结：“不难受吗？”
夜郤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谁要求饶了，”凤逑语气嚣张，放肆地拿脚丫勾他的腰，“好好搞你的，别可怜我。”
夜郤记得他的话，没有可怜他。
第81章
夜郤睁眼, 眸里带笑。
四目相对，凤逑脸乍红，把自己蒙在被窝里。
昨晚满嘴骚话的人怕不是他？
夜郤喜欢得不行, 搂紧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以为你会亲我, 结果只是摸了摸。”
他刚睡醒，声音带着慵懒和低低的笑意，又宠溺又苏, 带着细微的电流, 让人想起他昨晚是如何恶劣地在他耳边说话的。
凤逑咽了咽口水, 这才察觉到嗓子又干又痛。
他们昨晚太放肆了，初尝这种滋味，上瘾一般, 直到凤逑累得昏睡过去，再也没有什么力气。
夜郤把缩成一团试图闷死自己的人拉了出来, 渡过些灵气，若即若离，没碰他的唇。
凤逑被勾得心痒, 主动啄了下他的唇，不屑地哼了一声, 继续往被子里埋。
“又不理我了？”夜郤隔着被子抱他。
被窝里的人点点头。
夜郤挨着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理我？”
被窝里伸手三根手指。
夜郤道：“三秒钟？”
“三年。”凤逑闷声道。
夜郤：“……”
夜郤轻笑。
笑什么笑, 我说真的。凤逑闷在被窝里轻轻锤床。
夜郤轻轻扯了扯被子, 被子却被人抓得更紧了, 没办法, 自己也去被窝里寻他。
凤逑：“……”
眼前陷入轻微的黑暗，他寻到凤逑毛茸茸的脑袋，和他轻轻挨在一起：“不闷么？”
凤逑拿脑袋撞了撞他：“闷, 你还抢我空气。”
眼前的人面容看不甚清，但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特别是在这狭窄的黑暗里。
夜郤心痒痒的，凑近亲他的唇，给他还了些空气过去，一边亲吻一边轻轻扯开被子，让他们暴露在微凉空气中。
“好了。”他啄了啄凤逑的唇。
凤逑睁眼，对上夜郤的脸。
夜郤的眼里带着笑，是那种吃饱喝足后十分餍足的笑，令人发指。
但是凤逑却是正经的表情，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昨晚都是夜郤在做春梦！
因为他在床下不是那种人，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
有些人第二天醒来，便忘记昨晚是如何发.浪的。
夜郤看着他佯装正经的模样，突然想提醒他，他昨晚是如何缠自己的。
夜郤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他：“昨晚舒服么？”
凤逑面红耳赤：“闭嘴，不要提。”
夜郤问道：“我昨晚表现好不好？”
凤逑冷漠脸：“不好，真垃圾。”
“但你表现特别好，”夜郤搂紧他，“我的小凤凰真乖。”
凤逑：“……”
凤逑丢人地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夜郤：“看我。”
凤逑：“不看。”
夜郤的声音轻了一些：“看看我。”
凤逑凶道：“不看看你！”
夜郤将他连同被子一同抱在怀里，心里满满的：“我的小凤凰真可爱。”
凤逑拿脑袋顶了顶他的胸膛：“可爱你脑袋。”
“小凤凰，”夜郤抱住他，轻轻地揉来揉去，“你要和昨晚一样一直喜欢我，知道么？”
凤逑：“……”这突如其来黏是怎么回事？而且我昨晚并没有很喜欢你！
他抱紧凤逑，低声道：“我们都那样了。”
凤逑：“……”吃亏的不应该是我？现在还腰酸背痛。
夜郤隔着被子亲了亲他：“点头。”
……凤逑懒得理他，在被窝里点了下脑袋。
夜郤这才满意，不再揉来揉去，抬手取过水杯，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喂了些水。
凤逑喉结动了动，咽下水，半睁着眼看他，鬼使神差地舔了舔他的唇。
夜郤立刻呼吸不稳。
凤逑又道：“疼。”
夜郤的手背隐隐现出青筋，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从凤逑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某些方面的默契一晚上足够培养出来了，特别还是那么频繁的一晚上，他眼神动一动，凤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凤逑抬腿，想把他踢出被窝，牵扯到痛处，小呼一声。
夜郤抬手抚上他的腰。
凤逑立刻僵住，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身体。
“乱想什么，”夜郤只是帮他揉了揉腰，亲了亲他的唇，“我就是想来，你也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