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镇上上下下透露着古怪。
“去教堂看看吧。隐身道具没有能用那么久的,那小偷肯定是个人技能,只要找出来个人技能就行。”
虽然是这么说的,罗姝眼中却也有着不甘不愿。她知道那桃心项链对秦冬莞来说非常重要,甚至是在看到它被拿走以后,自己心里也莫名有些压抑。
她捏了捏自己的小恶魔耳坠。
看着两人走远,已经隐藏到另外一处的杰拉丁呼呼喘着粗气,心跳终于平息了下来。她自认为胆子很大,也一直觉得秦冬莞只不过是智力型的玩家,相对来说威胁没有那么可怕。但在刚才处于隐身状态时与秦冬莞不小心对上,一种心悸的感觉却是蔓延开来,让她险些停住了动作。
刚才秦冬莞给她的威胁感非常强烈,那是火力全开的罗姝才会有的强悍气息。杰拉丁握紧了手中的项链,另外一条手臂不由也加大了力道,却听到怀中传来一声低.吟……低下头去一看,小玉被自己摁在身前,已经涨红了一张脸。
“这个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吧?”
第一次做小偷,还是偷窃人家的爱物,让没有被绝命轮转这个大染缸彻底染黑了的小玉有些不好意思。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杰拉丁为什么非得要把这个项链给拿来,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你不用管那么多。”杰拉丁松开钳制住她的手臂,率先走出几步,转过头去又勾勾手示意她跟上,“走,去找乔斯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可能有加更!
项链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嘿嘿嘿,冬莞穿进来的时候就带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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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香花
教堂是一个地方比较重要的标志性建筑物, 除了所谓的“受洗礼”以外,还有很多人都会过来在固定的时间内做祷告。阿萨教父的回归,仿佛是让这些教徒都能变的诚心了些, 纷纷朝教堂里涌来。
秦冬莞和罗姝不愿意就这么进入人群去承担那些未知风险, 在外面徘徊等待了一会,等到人群都散开以后才进来。冷杉树林中有人影来来回回地走动, 在黑暗里显得尤为像是鬼影拂曳,穿梭在萧条景象中。一轮残缺了一块的月高高悬在上空,阴云沉沉, 看起来不多时就要飘起雨丝的样子。
站在门口的那个黑衣主教依旧是和之前一样有条不紊地接待着八方来客, 秦冬莞一开始以为他是个什么教父之类的职称,但是到了后来又发现还有个阿萨教父, 于是对于这些人彻底也搞不懂了。
黑衣主教显然是还认识她们,在两人说明来意以后微微一颔首,示意两人朝受洗池的地方去。据说每一次进入古堡,为了防止冲撞神明, 都是需要来洗涤一次的。
“进去。”
主教的话一向都很少, 抬手指了指那个水质清澈澄明的受洗池。秦冬莞和之前一样先跨了进去,想要看看这次能看到的是什么场景。而在一只脚刚刚迈入时,原本干净剔透的水质竟是忽然变了样, 墨汁般的漆黑小点从脚底接触的地方开始扩散, 直至氤氲了满池。
几乎是在一瞬间,黑衣主教看向她的目光就变了, 先前的平和退成惊慌,再从惊慌转变为恐惧与愤恨。他猛然向后退了几步, 顺带着离罗姝也远了点,颤抖却洪亮的声音立马引来了教堂内不少人的瞩目:
“你、你是跟负罪之人有接触, 还是负罪之人!?”
罗姝立马挡在秦冬莞的身前,与那些不怀好意或是幸灾乐祸和恐慌的目光相互对视,甚至随时准备出手暴起。秦冬莞被他的态度吓得愣了一下,把脚从冰冷的水中缩回来以后才乍一想起,乔斯得病了,她之前是和乔斯有过点接触的,虽然没有靠得太近,但如果所谓的“负罪之人”就是生病的……
那她还真是“跟负罪之人有接触”。
见秦冬莞沉默着站在原地不说话,黑衣主教也没贸然上前,只扬声要求她去照镜子查验一下是否负罪。外面乌泱泱地围着一群人,如果不动粗的话估计是出不去的,哪怕靠着动手成功出去,估计接下来的任务也没得做了。
她朝罗姝耸了耸肩膀,跟着主教走到了一面镜子前。
剔透的镜面折射出一点光线,将少女窈窕的身姿映入其中。秦冬莞只觉得像是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检查身体做的射线一样,虽然身体上没什么感觉,但心理却有点毛毛的。黑衣主教眯着眼睛看向镜子里少女的倒影,一点疑云逐渐在眉心聚集。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里面的人,但和这个世界又有很高的融合度,说是天生就适合这个世界也不算勉强。他知道这个世界可能会有外来者,可这个少女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稀奇,外来者本该是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可她怎么会?
“停下!”
突兀的一声让秦冬莞飞速地退开站到了罗姝的旁边,刚才的那一面镜子给她的感觉也不是很舒服,像是要透过她的皮相把一切都剖开一样。黑衣主教看她的眼神也带着点不解疑惑,男人挠了挠头,态度比起之前要更加警惕,不过好在没那么恶劣了。
黑衣主教忽然朝前走了一步,秦冬莞谨慎拉开和他的距离。
“命运之轮,我在你的身上能感觉到命运之轮残存的气息。”他后退一步后低声道,“你是命运之轮的使者,还是携带了那个东西?”
秦冬莞听得一头雾水,没有贸然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此时口袋里的一个东西开始震动了起来,那是她们为了和另外三人联系上买的微型传音器。在看到她仿佛有事情要做的样子时,黑衣教父也没再纠缠,只是要求秦冬莞明天再过来一次,是有重要的事情与她交谈。
明天……
NPC的话不好随便违抗,而且这个NPC看起来不像是要坑害她的样子。不过明天的事情,也得她能活到明天再说。
黑衣主教对秦冬莞的态度很奇怪,在说出什么命运之轮的话以后就对她恭敬了很多。两人从教堂里畅通无阻地出来,直奔林凤阙给出的地点,遥遥看到了乔斯单独靠在水池的边缘,有气无力地朝她们招手。
一夜过去,他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狼狈了。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都变得凌乱不堪,甚至还带着被火烧过的痕迹,毛发有些蜷曲,满头的金发边缘一些被烫得焦糊。
一张算是年轻俊朗的脸在此时已经可以称为不堪入目,好看的五官被肿瘤挤压,被密密麻麻的菌斑覆盖一片,看得哪怕不算颜控的秦冬莞都有些咋舌。她有些同情地转移了视线,没再用惊异的目光再给乔斯带来打击:
“这算是能出来了?”
“不能。”乔斯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看着可能让人都嫌弃,自觉地扭过头去,“昨天晚上我被关在了一个小屋子里,那边全都是和我一样的病人。然后他们把我们关在一起放了一把火,打算让我们被火活活烧死。”
在医疗条件不够的情况下,以前没有那么健全的法制,多数都会选择把患病的穷苦百姓给聚集到一起,说是“治疗”,实际上却是直接烧死一了百了,防止疫病的蔓延传播。
以前在历史书上才会学到的事情现在真实地发生在眼前,恐慌像是会传染的因子,攀附在空气里挥之不去。尤其是昨天还清楚地经历了那一场的乔斯,虽然动用道具侥幸逃出来了,但身患重病的人们临死之前的绝望哀嚎就反复在脑海里回放,成为了一段会维持很久的梦魇。
“商城里不能兑换药,我就换了点酒精来。昨天还好下了雪,正好躺在雪地里降了点温。”
天很冷,乔斯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一副已经自暴自弃的样子。鼠疫患者会高烧不退,一般要持续地进行物理降温,现在还好是冬天而不是夏天,不然身上如果溃烂了就会更恐怖。
“我用把松树砍了些下来给他熏了会,还有放血。虽然欧洲当时的放血疗法微乎甚微,但这种条件下没有医疗器材是只能暂时这么用的。”
华倾九推了推被雪花的湿气浸染的眼镜,没忍住给拿下来用袖口擦了擦。乔斯用手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却没敢把衣服再给穿上。他悠然望向华倾九的侧脸,眸中闪过一丝沉郁与哀伤,片刻后低声道:
“我的卡是魔术师,可以在推测出别人的卡牌以后指引他人的生死道路。华先生你的牌我猜不透,你自己告诉我也没有用。等我把其他人的牌给猜出来以后就能去猜你的了。”
“林先生,你的牌应该是国王,我可以看到你远离高塔,就能获得新生的力量。”
林凤阙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远处隐没在乌云与夜色中的高塔。
“罗小姐、秦小姐……”
他掏出了卡牌。微微颤抖的手指在上面艰难地画了个星星和月亮。星与月尽皆隐没于苍穹,卡牌上的魔法师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前方的红玫瑰与白百合开始盛放交织。缠绕在魔术师腰间的蛇忽然动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吞吃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