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三人竟敢互相成功交换了彼此的躯壳,不动还一举夺下佛身之举一出,每一个人在场看清楚这一切的众人都惊愕住了。
而当不动的魂魄一进入‘黑发佛祖’的躯壳,本来还重伤的‘黑发佛祖’立即凭借着这这一具无情无心,天生完美的佛身缓缓地站了起来,又用这一位‘佛国太子’的脸对着下方仿佛早已期待这一天到来般笑了。
“都看到了没有?”
“我和孔雀虽然不是朋友,但是我们有共同的宏愿。”
“他这一辈子一定要脱胎换骨,成为世上最强的不败之人,而我这辈子一定要一心成佛,永永远远地取代我佛,那么我们自然要选择站到一边了。”
“看看我现在已经成功做到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做到的事,现在给我好好看清楚,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是谁,我即我佛,我佛即我,现在……我眼前的一众恶佛正佛,还不统统跪下,称呼我为佛?”
“不动,你——”
观音一身染红的白衣冷冷拔剑要一下杀了这个侮辱我佛的人。
但此时,他面前那一位‘黑发佛祖’却用一种危险而俯瞰他的眼神一下挥出一把掌心杵将白衣观音隔空打了出去。
观音腾空落地,剑刃划开了地面,双腿抵着地一下擦着火星子站稳,自己被这混蛋一掌打的鼻子里被血水渗透出,却一次次发了狠般不停冲上来要拿剑杀了这个王八蛋。
可在这时,白衣观音却被现在已经成为了新的‘不动’的那个长发魔头再一次两面夹击了。这一掌,这两个一起干出这种事的‘佛祖’和‘不动’这一次却是把观音打的一下子倒在地上,又一下双腿失去力量办砸在了地上。
趁着这时候,不动作为新的‘佛祖’竟也已经克制不住一掌挥出去,又将身后那个五轮塔和自己这一具‘黑发佛祖’佛身完全吞噬着,大笑着看着下方一切光明和黑暗被自己主宰了起来。
“观自在!你倒是来啊,来杀了你一心袒护的我佛啊!”
“快一点!都给我开口叫我佛祖!”
“观自在!大势至!你们不是都很忠于我佛!为什么!现在不开口叫我一声我佛了!”
不动这个报复性极重,一朝成功占据了这一切就立刻迫不及待施展的疯子一边用‘黑发佛祖’的身躯殴打着观自在,竟要将白衣观音活生生打死在众人眼前了。
“观自在!”自己还受着重伤的大势至眼看这一幕,一下口吐鲜血眉头皱紧,心头中一片绞痛成一团,可眼看佛门沦丧,这在场每一个人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隐藏在这背后的一切阴谋竟然是这样的。
孔雀取代了不动,成为了新的不动。不动取代了佛祖,成为了新的佛祖,这样一个天衣无缝这样一来,世上哪里还有正邪之分,不……统统都成了这一帮子欲界中人所主宰的人间地狱了!
而此时,那名叫顾东来,却已经真正成为世上第一不可撼动明王躯壳中一缕魂魄的长发疯子才终于是挡住了大势至作势要爬起来救人的模样,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底下每一个人的脸。
“是不是都觉得很意外?”
“……顾东来。”这三个字,坐在底下神色挣扎无比的大势至却是代替了已经无法说话的其他人无力苍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这一次,他并没有主动问对方为什么。
因为哪怕现在问了,其实也已经没有意义了,结果已经是结果了。
然而,这一个特意留在此刻,面对所有人心中疑惑的问题,顾东来这一次倒也没什么着急说明白的感觉,当他抬起自己踩着血水脚,绕着这众人双眼能看到危险走过来一点,他的内心也没有太多立马急不可耐说什么胜利者宣言,只是盯着底下就这么早有准备地开了口。
“你们所有人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错估了顾东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不是又在心里想顾东来是不是被逼的?或者,我还有没有可能再一次出手救你们,或者救整个佛门?”
“你们做梦。”
“你们这一帮一天天等着别人各种来救你们的废人难倒就没想过,在你们眼中不可被击败的佛门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你们自己的敌人强了,要出手整死你们根本轻而易举,我现在这么干,只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而且,为什么我现在不杀不动要杀你们的佛,我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已经看破了这佛门内里的无用,腐朽和必败。”
“不动做魔时,可以一出手就杀掉五百个没用的佛门弟子。”
“只要他愿意收敛一半杀心,成为一把能被人使用的刀,他就能反过来杀二百五十个魔和二百五十个佛门弟子,既然这些无用的佛门弟子无论正邪都一点用处都没有,为什么不能牺牲自己被不动杀,以换取不动去杀那二百五十个魔这一善举?”
“那既然,我杀佛是恶行,杀魔就是善举,那我就先杀一半佛,再杀一半魔,功过抵消,苍生还能反过来怪罪我吗?”
“只有不动这样的刀一直存在,有一些废物才能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废物,而不是整日浑浑噩噩,始终意识不到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所以啊,既然不动的好处这么多,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佛门将他彻底铲除?把他留着,让他和你们佛门一直制衡下去,不是更好?”
“……而且,看看眼前这种情况,你还觉得没有做错的人不会受到牵连么,谁能为众生将来做保证,没有做错,却被逼着承认错的人这世上大有人在,只有自己的双手拿着刀才可以保证将来,所谓放下屠刀不过是给那些人来冒犯自己的机会而已。”
这些话,一句句都像极了他自己一个人才能想出来的歪理,可这种魔头自有魔头存活的理由,就算是再歪的理,从他那张自私偏激的嘴里说出来都仿佛一下子充满了说服性。
当下,哪怕是不动这样的人,仿佛在他嘴里都变成了一个圣洁的好人,一位可靠的伙伴。
面对顾东来的‘夸赞’,不动这么一个一辈子干尽了恶事的大恶人在一旁站着什么也没说,可眼神却一副十足看热闹的样子一起看着自己这一位同伙以另一种方式来和他一起羞辱这帮佛门弟子。
“顾东来,哦,不对,是新的‘不动’,你说的很对。”
“你们这一帮人要是还不跪下叫我一声我佛,我可就要直接动手杀了这一位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了。”
这一位新的‘佛祖’拍了拍掌心说。
“放心,我佛,他们绝对不敢的,相信我。”
“就像是他们总以为天上会掉馅饼一样,这一群人永远就是喜欢这么跪着等死。”
听到不动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账在那里一个劲地和顾东来一起一唱一和,甚至是要杀了观音,每一在场的佛门弟子除了心中恼恨怨恨忍辱竟然也没有一个敢站起来反抗的。
因为顾东来这种人的逻辑,就像是一种十分卑鄙且能自洽的强盗逻辑。
他把杀生当成了一种可以衡量个人价值的武器。当一个人杀或者不杀都变成了可以和佛门谈交易的先决条件,可无谓的杀戮本就是错,减少一半也是错,他现在却用用这种办法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自己就是一个卑鄙的强盗,现在还在用这种歪理来粉饰自己。
他理所当然,他天经地义,且毫无对我佛的愧疚之心,更甚至,他现在正将我佛完完全全地掌控在他一双手中尽情地以此来踩踏曾几何时对他围攻过的佛门。
“我不妨告诉你们,我要的从来是输赢成败,那我现在又为什么要和一群最后必定会输的人一起等死?让你们一个个坐在原地,像看热闹一样看着我在上头被敌人打的半死,你们却在我背后什么都不用做,然后等到最后我真的死了,你们这些人反倒都比我还要活的好吗?”
“凭什么?你们这群贱佛也配?”
“你们这群贱佛,也配叫佛么?”
“是不是必须要我这一次不计前嫌救你们,才能体现我这个人很大度,舍己为人,是佛门不多见的栋梁。那你们自己怎么一开始还躲在后面,之前还给不动下跪?”
“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很侥幸地想,不动是一个坏人,顾东来果然也不是一个好人,甚至还在庆幸,你们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果然没错?是啊,是顾东来野性难驯,不容于世,最后落得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你们这帮人什么也没做错。”
“可就凭你们这一帮人啊,又为什么配我去救你们么?你们是有什么特别的价值?还是有什么人格?是能救世济人,还是能明辨是非?不,你们什么都不行,那我为什么要救这一条条贱佛的命,就只因为佛门弟子应该对众生慈悲么?”
“而同理,你们这群和杀人无度的恶没什么区别的孬种也不配在我面前讨论自己的更多价值,你们的生死不具备价值,也已经和正邪无关,是猪狗和猪狗,人和人之间不同。”
“你们都已经不配活着,死就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