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达婆的三法不在庙中?”
海问师兄一听这话,站起略跟上他的思路,与此同时,要肩负起接下来抓干达婆重任的三人都赶紧追问了一句。
“你是说这只魔物也有属于自己的三法?”
顾东来将一只手搁在膝盖一边,斟酌着这其中和那只干达婆有关的内容只觉不对,却也听出了一丝这只八部身上真正隐藏的秘密。
“对,为什么我们谁也感觉不到它的真实气味,很可能正是如此,干达婆和法僧师兄,和龙泉山正是一体双魂,一黑一白,所以才会产生佛和魔抗衡。”
这一对于干达婆存在和三法的观点倒是很新奇,方海孽这个平常看着不显关键时刻在佛门法术修炼上,还是有着自己独特心窍的师弟说着指了指方海恨给大伙翻译过来的欲界经/文道,
“这个受魔王指使的魔之所以能藏在龙泉山那么久,就是因为‘它’也是一个出家人,我们的同门之一,更是三法拥有者,和龙泉山已经融为一体了,而且,它很可能已经拥有和法僧师兄明王殿下足以抗衡的三法,才能在法器上动手脚,它是魔佛双修之身。”
“我们现在用凡人的语言,简单举个例子吧,如果大师兄,您还有明王殿下三个人的输出各自差不多担7000,加上正常暴击有10000左右的话,这个未知的魔头体内的法力至少有500000血,而它还具备小怪召唤术,那些小怪就能分担掉你们大多的暴击,如果你们三个装备上完全的法器防御,它反过来用大招攻击你们一下,你们三个一人能直接掉20000血。”
“你们三个和他硬抗是没有用的,只有先设法一起破掉它的三法,现在庙中的那一具和凡人一模一样的肉身才会跟着一起烟消云散,因此,庙中麻痹这只魔物的任务和破三法的任务必须同时进行,而如果大家还记得的话,实叉难佗死前曾说,那个人在看它,所以我怀疑它的三法应该就藏在龙泉山的三个未知地图里。”
“而且,‘它’作为僧人修炼和我们一样吸收了龙泉山底下多年佛气,身体也有着一道至纯佛根,这佛根和你们不仅能抗衡,而且随时能回血暴走,一旦血条一满,再反过来利用龙泉山的先天佛气对你们加了伤害,你们三个人……要这遭一起扛过这个大怪就更悬了。”
方海问:“那你觉得这情况应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分配应敌的人手,方海孽。”
方海孽这个小子像战术指导般打量了眼前三人,又挨个指了指自己和面前只负责打架的三主力。
“首先,要拉怪转移怪的注意力,庙里留下我们三个没有复活甲的肉盾是够了,虽然这件事肯定是很危险,但是法僧师兄也已经等不了更多时间了,他才是能扭转这一切的人。”
“其次,要破干达婆和龙泉山佛脉连在一起的三法,你们实际下本的人数是够了,但你们三个作为ACE的这一身装备就不合格,这一身破铜烂铁怎么去破三法啊,明王殿下还有个孔雀镗暂时撑一下场面,但你们俩天天在寺院后门口像个看门大爷一样拿个笤帚簸箕逛山头,那当然没用了!”
师弟这话简直是扎心了,旁边的大师兄一听这小子嫌弃自己装备很差的话也来气了。
“你以为护法法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和方海问一直用笤帚簸箕还不是因为护法法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的,得讲究佛门机缘,这么多年,我们也已经习惯了不用法器和人斗法了,笤帚簸箕又怎么了,啊?”
这时,一直旁听和大家商量解围对策的方海鹏个大胖师弟在感知到大家氛围之烦恼时略有点紧张地举起小胖手。
“那,那个,师兄,其实师弟我有一个小秘密要和你们说。”
正在思考去哪儿搞能破三法装备的方海问扭头看这一脸做贼心虚的胖师弟。
“说,方海鹏,你别告诉我你准备自爆自己就是叛徒了。”
方海鹏:“不,不是,可我要是说了实话,师兄你们俩别千万打我,咳,师弟现在要说的是,其实师傅临终前,有把咱们庙里的法器宝库钥匙给了我这个小小财物主管,里面一直有两把样子挺特别的法器……我当年看着觉得好像挺值钱的,又逢那时庙里收支不太平衡,就想先把它们留下保保值,看看以后能不能拿出去搞搞法器投资拍卖,但一放在仓库里加上那么多年庙里忙着翻新装修就给忘了,也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张天纵/方海问:“……”
顾东来:“……”
另外两个师弟:“……”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方海鹏这个家伙和他们无故失散多年的护法法器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了。
凝重。气氛相当紧张凝重。
就算明知道团结就是力量,现在情况危急,每个人不容浪费救命一分一秒,大师兄和三师兄本人还是蹭起来,又把方海鹏这个贪财腐败都腐到自家师兄弟身上的‘败类’给围在当中暴打了起来。
方海鹏个坑自己人的财迷被打的抱头在大门口乱窜:“哎哎哎疼疼疼!!师,师兄你们饶我一命!!我们还要救法僧师兄呢!我真的没有把师傅留给你们的护法法器随便拿出去卖掉!!就只是收藏起来保值!!哎哟哎哟师兄我错了!师弟我现在立刻马上去拿出来给两位师兄开光!!”
在一块暴打比叛徒还可恶的千古‘罪人’方海鹏完毕后。
十五分钟后,被自己这塑料师弟坑的四十年没护法法器以至于天天在后门口拿笤帚簸箕打架的某两位师兄终于等到了自己三法归一的一天。
当冲顶宝塔内专属于佛门弟子的宝库大门打开时,外头等着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内里确实一直不声不响地藏着两把不逊于帝释之佛压的奇特法器。率先听到内里有原石碎裂之声的灰长发男人已经是抬起一臂呼唤了一声。
“青髯狮狂!大智大勇曼殊室利佛!吾之佛剑速速归来!”
这心经落下,位于那阵法中央,那一柄剑穗为一根莲花璎珞穗的青光智慧剑一飞入张天纵手中,锋利的剑刃边缘银光四溢的只令他整个人一个抬起,手掌侧翻手指如同性命般握住了这柄佛门长剑。反射出光芒刃口倒映出灰白发男子的双眸,使他眼眸一暗已经是身姿无比飘逸如佛悟般挥出手中长剑。
数万道如狮吼般光影交织在灰色长发飞扬在半空的大师兄身侧,他俊朗潇洒犹如日月山河般的面容令人心旷神怡,那满头如雪一般的长发随剑刃上剑气割开一道道周围禁制,向周围庙顶扩散。
明明在此之前,他这一生从来没有用过一天的剑。
这一柄他手指触及只觉冰凉和炙热两种法力的智慧剑对于他的佛法生命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可这一柄印刻着他姓名和血液的西方教佛剑却来的如此,令他宛若上辈子就该是用剑一般。又是一剑腾云,剑刃随他的手臂刺出,一道青雷随身法落地,数万道劈开四面禁制的青色剑气斩开莲花法阵归于灰长发男子的手中。
也是这名为青髯狮狂佛剑在手,细长的莲花剑穗随手脱手而出。这一柄乘佛气而来的智慧剑也把天纵师兄此前一直因为疾病折磨缠身的面容如同洗髓换骨一般镀上了一层青色光芒。
一时间,只见张天纵一个剑招甩手而出,已经挥剑斩断自己周身孽障烦恼,那全身上下在那一层层抽丝剥茧的青光中,明明先前看着该有三十好几的灰长发男子竟一点点开始容貌年龄倒退,恢复为二十四五岁法力全胜时期。
那一头萧索年迈的灰发变为年轻而光彩照人的漆黑。黑色长发被风吹开散发落入光中,那满头随佛光垂下的蓬松黑发由一根青色狮子珐琅发冠和一根佛簪高高绑起,耳朵上竟生出一对青狮耳夹。
这固定在耳廓上的耳夹为淡色银,两侧镶嵌有一小颗狮眼青金钻,当鬓前额发随男子面颊侧过,耳旁自然有两捋银色长发从耳夹后垂下。
他常年都不好好穿的破旧佛门法衣不再松垮颓唐,反而变为底色为青蓝色的衣裳颜色焕然一新,并由脖颈处多了一颗颗禁欲而庄严的青金色蚩龙系扣,整体为青色莲花纹路的广袖蔓延开来从地上拂开一片人间污浊。
那随着智慧剑出手踏云而来修长的双腿上绑着两边白色僧鞋绑腿,莲花细纹青色鞋面上更有两只踏云狮子鬃更显巍峨。
当两根细细长长像带子一样的青色素布从黑色长发后穿过随着一根根发丝垂下,那一双飘荡的青色发带后如受佛门光明洗涤的眼眸也令人过目难忘。
薄唇,长眸,银髯。
两根长长地挂在头冠佛簪上的青色发带飘在身后,一身莲花蚩龙银腰带法衣更显佛门清净光明,他本就身量非常高,而生的阳刚潇洒,此刻这堪称完美无瑕的绝代美男子面容配着这法身变幻下的打扮,更有着一个佛门准佛之身该有的一切庄严宝相。
那一柄随之从半空落入他背上身后软布佛鞘中的智慧剑,当他双脚落地仿佛菩萨拈花降世的神圣画面,也使旁边的方海孽他们都活活看呆了,看傻了,和小迷弟似的就蹲在后门口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