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谢衡将他揣进怀里:“先送你回去。”
“去哪?回去哪?”
谢衡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毓汀兰,你该睡觉了。”
——
凤蛾如约到来。
谢衡一如往常懒散的靠在桌边,谢青在毓汀兰的叶子底下睡的正香。谢渣男仔细地将他埋在叶子里,毓汀兰蔓延着莹莹的金光。
“也没有很难,你只需要装作对我有意,然后让所有者知道你我两情相悦即可。不用每天都在,常来即可。”
凤蛾:?
看见他疑惑的表情,谢衡不甚在意:“解释起来很麻烦,你照做便是。”
凤蛾也只能应是。
第二天谢毓睁开眼做完早饭,就看见谢衡搂着一位纤弱的少年,在桌边有说有笑。
谢毓:?
他这边站在门口,后面的沧水进来看他一动不动,刚想发问,便也看见的相同的场景。鱼人原本通透的灰瞳一瞬间暗沉无比。
谢衡像是才看见他俩似的,搂着凤蛾介绍:“这是凤蛾。”
谢毓很快进入状态,心里大骂谢衡死渣男,脸上笑容一丝不差:“啊幸会幸会,我是谢衡的三叔谢毓,嗨呀小兄弟长得真不错配鹤仙真是可惜了哈哈哈哈哈。”
沧水垂着眼没有说话,于是谢毓帮他说了:“这是我侄子沧水,哎呀孩子怕生不太爱说话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衡:谢毓在哈哈哈哈哈些什么。
凤蛾也十分上道,因为体型相对娇小索性靠在谢衡怀中,大眼睛中时三分羞涩三分羞涩三分羞涩总之就是十分羞涩,软白的脸上晕开薄薄的红:“您好,原来您就是衡哥哥的三叔,他经常同我夸您呢。”
谢毓:懂了,谢渣男绝对没和他提起过我。
“你就是沧水吧,衡哥哥也说过你很是乖巧,是个可爱的弟弟呢。”
谢衡:好做作啊,凤蛾演技有待提高。
沧水已经是个高个子的青年了,脑子多少带点疯批那种。他目光沉沉的扫过凤蛾,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僵硬,反问道:“是吗?”
“是呢”说着凤蛾有靠近了谢衡一点点,谢衡扬声道:“开饭吧。”
于是早饭就在暗潮汹涌之中度过。
谢衡:米饭有点硬,和凤蛾的演技一样硬。
谢毓:凤蛾怎么看都不比兰生君啊。
沧水: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凤蛾:演戏好累。
早饭之后凤蛾就离开了,谢毓一把抓过谢衡猛问:“他哪里比得过兰生君啊谢渣男你找他还不如去吃回头草啊啊啊啊啊啊他好假啊啊啊啊啊啊!”
淡定的拿开他的手,谢衡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谁都不能和小仙君比……额,我只把他当弟弟。”
“放屁,你哪次不是这么说?”谢毓再一次抓住谢毓的衣领猛摇:“平时都宅在瀛洲,好家伙出去一次就领个弟弟回来,渣男!你动作太快了吧!”
再一次拿开他的手,谢衡微笑着解释:“我从来没说过小仙君是我弟弟啊。”
Cp粉谢毓仰天长啸:“那你快去吃回头草啊渣男!兰生君遇见你的时候眼神都带着不甘心啊!!!!”
谢衡表情归于冷淡,站起身来:“是你眼瞎,闭嘴。”
沧水这时倒是笑着问道:“你喜欢凤蛾哪里?”
谢衡分他三分目光,从容答道:“脸。”
“渣男真是肤浅啊。”谢毓翻了个白眼:“他哪有兰生君好看?”
“闭嘴。”
☆、第 41 章
“只是好看吗?”沧水轻声问道。
谢衡用抹布堵住谢毓的嘴,做作地回道:“当然还包括他善良可爱善解人意人傻钱多长得好看长得好看长得好看啦。”
鱼人没再接话,独自思索谢衡口中的好看到底界限在哪里。谢毓张牙舞爪地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满脸嫌弃地骂谢衡:“放屁,你绝对没记住他长什么样子。”
“你放屁,你怎么知道?”
谢毓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碟,一边回他:“是吗?你说说凤蛾什么样子?”
谢衡靠在一旁看着他忙活,沧水把花插进花瓶。谢渣男看着白瓷瓶中的花,神在在的回道:“怎么描述啊?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哟,不是您说春日柳撩人,却不及仙君。兰生虽身伴霜寒,然内心柔软温热,此乃良人。这世上最后一株毓汀兰……对了,我看窗边有盆毓汀兰,定情信物被退回来了吗谢狗?”谢毓在diss谢衡这方面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并且揭穿了谢渣男一颗渣男心。
站起身来,谢毓抱着碗碟,最后留下致命一击:“唉,谁能想到你也有被抛弃的一天呢嘻嘻嘻嘻嘻嘻。”
谢衡:mua的谢毓,虽然他说的不是那回事但是我还是好气。
沧水擦干台子上的水,带着好奇问道:“是那个兰生君吗?”
瞥了他一眼,谢衡淡声道:“你不是见过了吗?”
笑容肉眼可见变僵硬,沧水有些无措,手中的布巾拧了又拧:“可是您……”
“嗯。”谢衡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懒得解释,所以你也不需要知道。”
五官一瞬扭曲,沧水咬牙应是,便退了出去。
谢衡在纸上涂涂画画。
——
今天又是凤蛾来演戏的一天。
谢衡揽着他,坐在乱云渊之中的一朵云上,递给他一盏琉璃灯笼。
长发黑眼,衣绣白鹤的青年目光流转,嘴角带着几丝漫不经心的笑,不紧不慢的同他介绍:“当年雁引愁发现柔珲火虫实在难以控制,便把它们都投入这乱云渊之中,以免这东西横冲直撞,为祸世间。”
说着把伸长灯笼伸缩的杆,烛火幽幽的琉璃灯盏便在暗紫色的烟云之中静静燃烧。谢衡示意凤蛾同他一样把灯盏伸长:“不过这东西好看的紧,左右你我现在无事,带你来看看。”
凤蛾只知乱云渊深不可测,且黑紫烟云密布少有光亮。传言乱云渊之中有巨兽,吞噬万物,久而久之这里便没有人愿意前来了。
他却从未听过柔珲火虫,鹤仙这灯笼做的像是鱼竿,不知他到底在卖些什么关子。幽光之下泛蓝的瞳孔盯住微光,心知此处危险,凤蛾有些紧张。
看着他严阵以待的样子,谢衡眯起眼扬声道:“来了!”
暗紫迷蒙的云层之中传来短促的虫鸣,高频的振翅声便隐隐传来。流光溢彩的光块逐渐靠近,随后巨大的虫子从云中冲出,聚集向两盏发光的灯。
柔珲火虫外壳几尽透明,壳中脏器各有颜色,十对羽翅透明,将乱云渊照的像迪厅。
可以说是一群会飞的灯球,谢衡嘴里给自己打着拍子,已经摇起来了。
凤蛾倒是看得专注,可能是因为从没感受过蹦迪的快乐吧。谢渣男胳膊一伸,向后一支,另一只手凝出泛金的瓶子,塞了几团灰紫的云,打算回去给小仙君做个云瓶玩玩。
凤蛾在一旁凝视美景,为柔珲火虫的美丽赞叹。谢衡这边的金光却比那两盏灯亮多了,一刹之间密密麻麻的柔珲火虫摆起巨大的身子振翅飞来。凤蛾一下白了脸,磷蝶煽动翅膀想要抵抗,却在柔珲火虫的冲击之中溃不成军,他想要出声却不能动弹,才意识到柔珲火虫对他的压制。
他有些绝望的想也许今天就要葬身乱云渊,可在虫群即将靠近的瞬间谢衡将他拉进怀里,袖子一甩金色的仙鹤成型,长喙一张,柔珲火虫便被定住原地,徒劳挣扎。
如果谢毓在场是一定要大骂一句:渣男!搞英雄救美这套!
遵循这个狗血的定律,凤蛾看着谢衡带着不以为意的侧脸,心重重的跳的一下。
然后谢衡利落的放开了他,把云瓶收回了怀里。外面的柔珲火虫也恢复了动作,悠哉的绕着两盏灯转着。
“那是什么?”凤蛾有些好奇。
谢衡仰躺在后面:“云瓶,这里的云因为柔珲火虫的分泌物所以颜色特别。”
看着他的样子,凤蛾突然有了询问的欲望:“要送人吗?”
似乎有些疑问他的多话,谢衡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了他:“是。”
然后两人便没什么话聊了,琉璃盏中的灯也燃的差不多了,谢衡起身:“走罢,路上张扬一点。”
凤蛾心中又突然有些失落,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
于是谢毓在廊下翻书,沧水在一旁描字,两人抬头就望见凤蛾挽着谢衡,声音软的能拧出水:“衡哥哥,今天很开心,我最喜欢衡哥哥啦。”
谢狗貌似宠溺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暖声道:“ 下回带你去别的地方。”
“嗯好,衡哥哥我们下回见。”
“去吧。”
转头就看见谢毓一脸作呕的表情,沧水则没有表情。没理他们两个,谢衡抬脚走向自己的秘密小屋子。
沧水目光紧跟着他,直到他消失。
“沧水啊,叔叔为你好,谢狗是真的狗,别看啦。”
沧水垂眼,却没有回答。谢毓第无数次在心里骂谢衡死渣男。
——
为了充分宣扬脱单成功,谢衡带着凤蛾去了挺多地方。凤蛾惊异于美景奇观,也对谢衡的力量有了新的认知。谢衡这厮心中只想着怎么搞到兰生君的血,向上班一样温和又公式化的对待凤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