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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拢霸月 (蟠桃生铁饼)


  杜梨进了屋,含笑和他道谢。伙计问他还有什么吩咐,杜梨和颜悦色地叫他自去忙碌,这边没有什么需要照顾的。
  杜梨简单洗漱后,换下身上的狩岳袍,另换了一件简约的白衫,里面配着雪白的茧绸中衣,褪去一路奔波的风尘仆仆,然后在屋内的三角月桌旁坐下来。
  桌上放了一个插花的青瓷玉壶春瓶,杜梨闻着这个气味……是先声夺人的牡丹。
  牡丹绚丽灿烂,气味却是雍容清丽,仿佛知道了自己是百花之王,因此格外从容,已经不需要旁的气味来诠释自己。
  花本身有品命格调,牡丹属一品九命,在清供时可配以栀子佐衬,习花得先弄明白其中的规矩传统,方可自在畅游。
  杜梨喝了一杯茶水,坐了一会,判断天色已晚,他摸索着屋内的陈设,找到暖阁的窗户,把花挪了过去.
  每到晚间,需要把瓶花移到室外无风的地方接受露水的滋养,这样花木就会维持生机,能多观赏几天。
  植蒲定性,养蒲定心。
  从前在清河县,杜梨供养菖蒲,对花木之道甚是喜爱,常常不辞辛劳地引泉供之。
  晏兮虽然不明白杜梨在这方面付出的勤谨与耐心,一边抱怨一边抢在杜梨之前修了一条长长的水管,从泉眼处引泉入庙......
  毓棉阁临街而开,杜梨听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声响,默默在窗户边出了一回神。
  粘人精不在,到还显得清静了,天色已晚,若是想要游玩,明天一早再同他去。
  杜梨这样想着,转头在卧榻上坐下来,猛地听见榻下咔地一声细响,他一个警觉,旋身掀榻,殉玉剑不身边,杜梨回手拈出瓶中一支栀子,花枝簌簌而抖,花瓣竟不曾落下一片,眨眼间已经和榻下之人过上了几招。
  “何人?”杜梨沉声,莫不是什么贼子宵小,方才进门时竟然没有发觉。
  那人似乎颇为吃惊,抬手挡了几下,退后几步跃到了一只百宝架上,连忙开口:“哦呦呦,你的人,你的人,令君快住手,我要招架不住了。”
  “晏兮?”杜梨不禁疑惑,“你何时进回来的?你在榻下做什么?”
  晏兮跃下百宝架,没有回答杜梨的话,径直走向方才放置卧榻的地方,伸手捡起一个漆黑如墨的火石,擦了两下,点燃屋内一只玻璃裙灯,柔和的光影绽放开来。
  晏兮端着灯放在桌子上,然后才开口:“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令君正出神呢,怎地不点个灯,黑魆魆的,我弄掉了火石在找哩。”
  晏兮知道其实点不点灯,对令君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这样给身陷身陷囹圄者光明,给彷徨无助者引路的人,自己却是看不见光影的。
  他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满口幽怨地嘟囔:“令君好狠的心呐,竟然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楼下,我可是害怕地紧呢!”
  杜梨觉得他这话好笑,这个乌素羁的棠掌柜,把据瓜州门,横行霸道,强盗手里夺刀,老虎嘴上拔毛,哪里有过一丁点害怕。
  晏兮一路上都和杜梨在一起,此时不能和杜梨住一间本来就满腹牢骚,自己在隔壁房间待了一会儿,心中空落落的,简单洗漱一下马上就要来找杜梨。
  现在见杜梨不知在忙碌什么,他有些等不及,坐在床沿上晃着腿嚷:“杜~梨~,杜~令~君~”
  杜梨回身把那只栀子重新插回瓶中,晏兮耍赖般,又唤:“令君令君令君令君令君。”
  杜梨无奈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移一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拿出一块橘子饼,正要给他,想了想又顿住。
  “多谢令君。”杜梨正犹豫,晏兮早就看见杜梨手上的动作,知道是要给他的,开开心心地接过橘子饼,塞进嘴里吃了起来,“我一个人被撂在楼下,可是吓坏了,令君就这点补偿吗?”
  晏兮最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明明是为了更好的休息才开两间房,在他嘴里倒是杜梨嫌弃他要抛弃他似的。
  杜梨不善和别人分辨,只觉这人时常满嘴抛弃,丢弃之语,竟低头认真思考起来,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地不好,已至于他如此不安。
  晏兮见杜梨不说话,以为杜梨觉得他贪心不足,想多要安慰又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越界。
  他没有得到之前到还满身毁天灭地的蛮狠劲儿,得到之后反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起来。
  野兽收起了锋利的爪子,翻身露出了肚皮撒娇,只为求得主人多一些怜爱。
  他凑近一点,摇着杜梨的手臂往回补:“令君别多想,橘子饼也很好,是令君给的都好。”
  “你今日已经吃过了,这块若是再要吃完,只怕是要上火了。”杜梨有些担心。
  晏兮一旦喜欢吃什么东西,就会吃个够吃个痛快,实在是没有节制。
  杜梨叫他控制一下,他嘴里利索地答应,实际上根本管不住自己。
  于是杜梨就把橘子饼放在身边,一天一块地给他,免得一包橘子饼很快被他吃完,到时候闹牙疼。
  说嘴打嘴。
  “哎呦。”晏兮一声轻哼。
  “怎么?”
  “......”
  晏兮感觉牙齿的神经欢快地跳动起来,好像有东西慢慢地在牙龈里动作起来,一开始只是伸伸胳膊动动腿,后来竟然打起架来。
  是牙疼。
  “没什么。”晏兮嘴上不停,吧唧吧唧。
  晏兮的牙疼已经是老毛病了,从小流浪现世饥一顿饱一顿,营养不良反应在牙上,就是牙疼。
  他对牙疼泰然处之,而且有点幸灾乐祸地想,“我倒要看看你疼出什么花来!”
  杜梨不放心,伸手去拿橘子饼,手指碰到他脸颊的时候,发现他的腮帮子肿地老高。
  “晏兮,你这是上火了。”
  杜梨终于拿下了那只剩一个月牙的橘子饼,他摸了摸晏兮的脸颊,不仅肿还有些发烫,再一摸他的额头,人倒是还好,没有发热。
  “疼吗?”杜梨问。
  “不疼。”
  “这样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令君不必担心。”
  这倒不是谎话,晏兮虽然觉有人在嘴里弹皮筋,他的痛感不太敏锐,是真不觉地疼。
  他满不在乎,还想拿回那块橘子饼,反正都吃了一半了,干脆吃完好了,不要浪费。
  晏兮扑了几次,杜梨闪着手不给他。
  杜梨知道他是个硬骨头,忍疼的能力着实让人佩服,从笄蛭之巢出来那样的重伤,身上甚至没有一根好骨头,补好皮囊后竟然能一声不吭跟着他,他嘴里说不是什么大事,杜梨可不相信。
  他收好橘子饼,净了手,回来扳着晏兮的头说:“莫要闹了,我看看。”
  晏兮乖乖地坐好,长大了嘴,说出一个长长的:“啊~~~~~。”
  杜梨判断着方位,探了一只手指进去。
  他先是碰到了这家伙口中尖尖的犬齿,有些刮人。
  杜梨把指尖点在牙疼的那一侧,晏兮觉得一股清凉顺着患牙沁满整个口腔,头皮上的三百六十个毛孔一齐叫嚣着好爽,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天色已晚,不好叨扰郎中,先简单处理,若是明日还疼,怕是要找灵医来看看的。”杜梨运转灵力,暂且镇住晏兮口中那颗作乱的牙齿。
  他正要撤出,孰料晏兮一口叼住了他的手指,杜梨感觉自己的手指陷入一团湿软中,还没等他抽手,眼前这只狼崽子舌头一绕,竟然裹住了他的手指,滋滋滋地吮吸了几下。
  杜梨吃了一惊,实在不知他会忽然作怪,忙不迭地撤了手,愣在原地。
  他有些着恼,这人怎么这样,身上不好了还那么多花样。
  晏兮知道捉弄了令君,看出来令君的不快,他拿了一条毛巾,贱兮兮地去拉杜梨的手:“令君,擦擦吧,你手指上都是口水。”
  啊,这都是谁害的呀!
  杜梨转过脸去不理他,晏兮又是跑到前面作揖赔礼,又是可怜巴巴地扯着衣角唤:“令君~令君。”
  杜梨冷了一会儿,抵不住撒娇,绷着脸轻轻勾了勾嘴角。
  晏兮这才拉过杜梨的手,细细地给他擦干净。
  “令君,今天我牙疼,那边的屋子我又实在害怕......”晏兮抓住牙疼的优势,语气无辜地暗示,就等着杜梨说后半句。
  他料定杜梨会心软,迅速搭了一个架子。
  “你睡这里。”杜梨果然从架子上爬了上去,随后他又稳稳地下来:“你睡床,我到旁边的卧榻上睡。”
  晏兮一眼瞥见窗子边那个卧榻,倒也是宽敞舒适。
  唉,事情总不能十全十美,能和杜梨住一间就很好了。
  之前他们也有同住一屋的时候,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关系变了,卸下狩岳袍的杜梨看起来颇为疏朗闲逸。
  这样出门在外同居一室,在晏兮看来有些甜蜜,他也就满意了。
  可是,没一会儿,就出现了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杜梨,男友力maxmax

  ☆、鱼符

  吹了灯,各自上床,空气安静下来。
  晏兮隐隐听到窗外细碎的嘈杂,夜市上有人叫卖着菱藕,春船上载着满满的绮罗,打着浪花驶过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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