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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拢霸月 (蟠桃生铁饼)


  一会儿说:“不不,我罪恶缠身,下辈子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令君,我还是不想死,我想和你,和你好好的在一块儿......”
  杜梨滴下泪来,心头酸楚不已,心肝脾肺肾绞成一团,只是抑声道:“你的酒楼还没开起来,我也没挣到一分钱。”
  说好的,酒楼没开起来,钱也没挣到,不许不管。
  晏兮扯了扯嘴角,对杜梨露出一个笑容,“令君,哪里有酒楼啊,我想喝酒。”晏兮说着孩子气的话。
  “等好了喝,我陪你。”杜梨说。
  他的话音刚落,马车狠狠震了几震,黄骢驹长长地嘶鸣一声。杜梨察觉不妥,他拍拍晏兮,示意自己出去看看。
  晏兮软了手,再拉不住令君,由着杜梨钻出车厢。
  天冷路滑,山路上到处都是冰窟窿,黄骢驹失了足,半个身子掉进了冰窟窿里,悬空着脚乱蹬.
  风刮着雪粒子打在脸上,有些疼,杜梨拉了几次,没拉动。
  杜梨斩断缰绳,黄骢驹失了束缚,蹬着脚落在了山路下层的地面上,这里离行驶马车的路足足有三四丈高,黄骢驹上不来。
  杜梨打了个哨,让它自行去找路,黄骢驹听懂了哨声,甩着尾巴跑开。
  杜梨忽然跳起来,将外披的鹤氅脱了来,用胸膛迎着风雪和寒风,将车轭背在了背上,他代替了黄骢驹的位置,拉着这么一辆大车狂奔起来。
  万千风雪打在身上,如同细小的刃,北风呼号又极大地干扰了听力,车轮在冰上滚动,马车疾步如飞,杜梨头上冒着热气,艰难地找路前进。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悦世镇上,此地已是清河境。
  杜梨打听了医馆的位置,几家大夫都没有出诊的。
  “令君,我想喝酒。”晏兮听到有人在叫卖酒水。
  杜梨满腔悲痛,更兼心酸、气恼、焦急混成一团,一层一层压着,他怜惜地摸了摸晏兮的鬓发,紧紧抱着他,寻声走进了路边一家酒馆。
  晏兮面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发青,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身患重病,或是身受重伤,一个已经快要死的人,竟然来饮酒。
  这家酒楼在悦世镇开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客人,连掌柜带伙计都在发愣。
  “梨花白。”杜梨说。
  他找了一个位置,把大氅垫在了椅子上,然后才把晏兮抱了上去。
  晏兮看着他,良久良久,忽然一笑,“令君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你我共枕多日,我怎么会不知道。”杜梨亦轻轻笑了笑,嘴角满是抻不开的苦涩。
  晏兮抖着手,满上两个杯子,回光返照般。
  他抬头看着杜梨,满眼闪着星子一样的柔波,“令君,我们成了亲,还没行过礼呢,这是交杯合卺,如今我先喝了,令君有没有胆量陪我一陪。”
  杜梨捏着杯子清浅一尝,喉头一动,哽了哽:“只是交杯合卺,还没拜过天地,不算礼成。”
  酒如喉肠,见杜梨也喝了,晏兮满足又轻巧地笑了笑,他缓缓倒了下去。
  杜梨惊觉,扑过去抱他在怀里。
  晏兮说:“令君啊,今天我好累,可不可以换你说话给我听。”
  杜梨哽咽难抬,“我是清河城隍,主管本县生死,你的魂魄,我是不收的,你要是不想当孤魂野鬼,就好起来。”
  他笨拙地威胁晏兮。
  ......
  晏兮这次没有再应他,他的身体单薄地像一张软下去的白纸。
  ......
  “你这奸商虐待我,我要去官府告你啊!”柜台旁有人叫嚣起来。声音很大,引地酒馆里的人都朝他看去。
  这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人,同时脚上一只鞋也不知去哪儿了,鼻尖有一颗黑色的小痣,衬地他白净的面容生动起来。
  掌柜脸上是不可理喻的神情,他上前理论:“扁鸦,你这泼皮好生不讲道理,今日风大雪大,我看又冻又饿,好心舍你个包子吃,你竟然说我虐待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就应该冻死街边没人管!”
  那人跳起来,吃了一半的包子砸在掌柜脸上,不依不饶, “你还说你不是虐待我,你看看你,给我吃的这是包子吗?分明是毒药啊!”
  开店的最怕人家说食物有毒,掌柜的又怒又急,捡起包子自己咬了一口,问到那人脸上,“凭什么说我的包子有毒,我自己都吃了,我家酒馆开在悦世镇二十来年,真材实料,童叟无欺,口碑一天一天攒下来的,街坊领居都看在眼里,你这无赖,凭什么红口白牙的污蔑我!”
  那人轻蔑一瞥,夺手抢过包子,一个一个顾客地给展示过去,最后一屁股坐在杜梨旁边的椅子上。
  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就不是毒药,也和毒药差不离了,这是什么包子,皮滚这么厚,馅儿包这么少,是人吃的东西吗?
  告诉你,真正的包子是什么样,真正的包子皮薄薄薄薄的,可以看到里面滚动的内陷,一口咬下去 ,汁液就会爆出来,你说说,你这包子能比吗,一口咬下去,反胃也呕死了!”
  掌柜是个实诚人,又挠头又跺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来辩。
  这边太吵了,杜梨抱起晏兮,结了帐离开,晏兮的脉搏细地可怜,悦世镇找不到大夫,要赶紧去别的地方看看。
  最好是能给妖,鬼,仙看病的灵医,普通的大夫怕是无能为力。杜梨又想,灵医驻扎现世,医道修为不高,也不知有没有办法?
  无论怎样,都是要试一试的,清河县有几家灵医馆,杜梨捻了捻手指,判断了一个方向,就要离开。
  “等等,仙长留步!”
  杜梨有些吃惊,他以肉身在现世活动,怎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刚才那个男子走近了,拈着一块橘子饼,他源源不断地从布袋中掏出大把的橘子饼,狼吞虎嚼,吃的不亦乐乎。
  这个布袋是他方才捡到的,在杜梨他们的座位下。
  “这仿佛是在下的东西。”杜梨闻出橘子饼甜蜜的味道。
  “哎呦,这位仙长不要管这些细节嘛!”那人又大吃了一把,看了一眼晏兮,啧一声:“你这位朋友,看起来不太好啊,要赶紧找靠谱的灵医看看。”
  一丝淡淡的气味飘过鼻尖,方才酒馆里气味混杂,杜梨分辨不出来,这个位置避风又通透,杜梨确定了,是“盂姿尘”,一种补人灵魄的特殊药引。
  看出自己修为仙身,又知道灵医这样的特殊职业,此人就算不是灵医,也和灵医脱不了关系。
  杜梨给晏兮掩了掩风,急道:“这位兄台,你可有办法?”
  “有办法是有办法,不过我凭什么帮你!”
  “阁下若是愿意施以援手,只要我能够办到的,阁下尽管开口,在下绝不推辞。”
  那人扬了扬手中的布袋,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笑嘻嘻地说:“这个橘子饼还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晏......wuwuwu
这个故事差不多要完结了,或明天,或后天。
会想我吗?

  ☆、华发

  
  “师叔祖,这个人救没救得?”扁鸦倚在纱橱旁,吊儿郎当地甩着牙签剔牙。
  一双枯槁的手自晏兮脉门上抬起来,然后他整个人也从椅子上直了起来,一个干瘪的皮包骨架,颤颤巍巍操起笤帚,作势要打:“跟你说了多少次,一不要在外面乱吃人家的东西,二不要随便给老夫应私活,三不要把这种眼见没救的人往家里赶。这一条条,碾石砸碾盘,你全犯了个遍。
  扁鸦见势不妙,抬脚就溜,酒胡子操着笤帚追在后面。
  两人绕着雪人跑了几圈,最后酒胡子停了下来,颤着胡须喘着气。
  扁鸦跑到门堂前,指着头顶的牌匾:“师叔祖,如此谦虚不像你啊?阎王叫人三更死,你酒胡子就敢叫他活到五更,这块“敢医敢言”,我可馋很久啦,就等你千秋作古,据为己有。你如今救不得人,打了灵尊医的嘴巴,砸了招牌。”
  酒胡子求道杏林,千古岐黄豁然于胸,原本一生悬壶,茅屋济世。
  而后叹,医得性命难医世风。携小辈,隐于市,自在穿行于市井,闲暇编纂医书,也算是自得其乐。
  原本指望扁鸦给他养老,照顾照顾吃饭喝茶等差使。孰料这小子脚底长着轮儿,经常连个人影都摸不着。
  晏兮五脏六腑、经脉血肉无不有伤。
  按理说这样的人,早就该断气了,偏偏他还吊着最后一口气,迟迟不肯咽下。
  面对这样严重且盘根错节的伤情,出于职业的好奇心与征服伤病的心态。
  虽然嘴上埋怨不已,但是酒胡子还是难以控制,跃跃欲试。
  不过有激情并不代表能救命,有时候死亡所向披靡,灵医根本无能为力。
  酒胡子看了又看,再三斟酌,配药与下针都及其小心翼翼。
  杜梨守在床边喂药、擦洗、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晏兮。
  扁鸦见他连续熬了几天,脸色不太好看,劝他去休息一下,这已经倒了一个了,还要再倒一个吗?
  杜梨见他执意,道了谢,再三回顾后,走出了屋子。
  远处响起鞭炮声,锣鼓喧天,有舞狮队路过街道,他想起今天已经是年初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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