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到火焰的肩,问道:“吟之,你来了吗?”
那声音暗哑又破碎,如秋风中残叶,一点都不像清风朗月的月公子声音。
火焰将床头的水含了一口,捏了他的下巴亲上去,喂完水又哑声说道:“我在。”
玉洐君蹙起眉头,面容苍白,难得此刻有片刻清醒,低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而已。”
火焰嗅着他脖颈的味道,眸色慢慢变沉:“师尊,这里黑吗?”
自然是黑的,火焰把这里圈了起来,连周边都不准人靠近,不见天日的黑和沉寂。
火焰勾起笑容,继续道:“这里,就像你当初囚禁我的三千深海宮那般黑,伸手不见五指,你喜欢吗?”
玉洐君不语,此刻他高烧不退,整个人浑浑噩噩。
九尾血蛊能魅惑人心神,控制其身,非同小可,除非施术者亲自取出,不然一辈子都无法拔除。这蛊物霸道,加上他本就有伤在身,身体几乎无法适应这么凶悍的蛊,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
火焰似乎是不满他的昏沉,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腰侧,将人痛醒,又问:“喜欢吗?”
玉洐君不应他,低声道:“你....放我出去。”
火焰勾唇,有些残忍的笑道:“出去?出去做什么?”
“我不许外面那些人惦记你,谁敢碰你,我就杀谁。”
“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凶,于是又放低了声音,几乎有些引诱道:“这里不好吗?这里只有你跟我,谁也打扰不了我们。”
玉洐君虽是脑子不清醒,但还是本能的拒绝道:“不....不行。”
短短两个字,却像燎原之火一般,轻易将火焰的情绪点燃,他用力的扳过玉洐君的后脑,泄愤一般的亲了上去,动作又凶又急,片刻交缠的口齿就传来血腥的味道。
恨意太深了,直到发麻,疼又热,玉洐君忍不住低吟出声。
肩上大手紧紧收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天界的那些神仙就这么好?一个个你都这么喜欢?嗯?”
火焰沉了眸,视线昏暗中,感觉却格外清晰,玉洐君莹白的后颈间多了一枚暗红的莲印,那是血蛊的封印。这术法将血蛊种在了北玉洐的体内,更束缚了他的灵力,使他现在脆弱的像是凡人一般。
也昭示着他现在完完全全的属于火焰,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你是不是早就想娶风神乐?早在白祁寿诞上我就看出她喜欢你了,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啊?是不是?”
他留恋眼前的美景,像是野兽咬住了猎物,暗下眼神,内心的阴暗想法在汹涌,柔软的触感仿佛是打开野兽牢笼的钥匙。
没有回答,耳边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动作变得大力又急切,玉洐君被迫后仰逃离,纤细又脆弱,金瞳深的可怕,狠狠撕咬上去,力度之大,像是要将人活活咬断。
“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吗?北玉洐,装成一副温善的模样这么多年,你应该很累吧?”
疼痛感觉终于让玉洐君清醒了几分,意识到火焰在做什么,他恍然如被人用冷水兜头,直接凉到了心窝,他用力别开脸,恼怒道:“你做什么?!”
可惜他被囚禁多日,声音暗哑,在这样的场景下不但没有威力,仿佛还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火焰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喘息道:“做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玉洐君浑身僵住,正要开口,只觉一暖。
“.......”
深深浅浅的发红痕迹惊人的烫,火焰哑声道:“我想毁了你。”
“杀光你们所有人,方能慰本尊心头之恨。”
玉洐君猛烈的挣扎,若是此刻扯下雪绡,就能轻易看到他眼底的恐惧。
他是琉璃公子,无双月。
一生都是端正恪守,冰清玉洁!
怎么能?
如何能?
他连高烧都感觉不到了,烫的他耳尖都染了红晕,下意识就开始剧烈挣扎。
.....
“火吟之。”
火焰的手一顿,仍是将人紧紧的束缚着。
北玉洐的声音发冷,犹如冬月寒霜:“别逼我恨你。”
高傲如北玉洐,琉璃无双皎月,天之骄子,一生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
那白色的雪绡流出眼泪,将白绫浸湿,虽是不曾抽泣出声,仍是看得北玉洐此刻有多难过。
火焰怔愣住,猛然心口一闷,痛的仿佛被狠扎了一刀,鲜血淋漓,手下再无半分力度,逃也似得起身。他只所以一直绑着北玉洐,是因为分毫不敢看他的眼睛,怕在里面看到一丝疏离和厌恶。
对于他来说那比世间最锋利的刀刃都还要割得痛!
冷静片刻,屋子里谁都没有再出声。
火焰回了神,强打起精神,森冷道:“本尊早就恶心透你了,就算要找个趣儿,你也配?”
说完便拂袖而去。
北玉洐扯过被子,盖住这脏乱的一切,好像这样就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身体慢慢冷静下来后只觉更加冰冷,九尾血蛊还在隐隐续着烧,让他此刻感觉自己像是冰火两重天。
脑海里发胀的像是要疼死了,勉强睁开眼,雪绡滑落,视线也是昏暗不清。
不由想到,罪有应得四个字。
他以为一切都过去,其实没有,罪人永远是罪人,杀人的刀,屠戮的血,永远染红了手。这世界最干净的无双公子不该是他,这世上最十恶不赦的阎罗,也不该是火焰。
明明当初是那么喜欢吃糖的一个可爱小孩,自己少穿件外衣都会让他蹙眉担忧,每次对视的眸都染满了笑意。
“月儿,我不喜欢她,我喜欢谁,只有你知道。”
“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把你当成可以随意对待的人。”
“我给你买城南的甜糕,城北的水果,摘城西的花,看城东的景。都给你,我能有的一切,最好的,都给你好吗?”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一声声扣人心弦的质问:
“北玉洐,我好疼。”
“不是...不是手,不是手,是哪里都疼,都疼,疼的我快要死了。”
“北玉洐,不如你杀了我,也好过这样,一刀一刀的割我的心。”
“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吧?是不是把我的心挖出来,你就会放过我了,嗯?你他吗的回答我啊??!”
“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不是你们?我们一起下地狱,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
“你让我觉得恶心,北玉洐。”
......
回忆如漩涡一般疯狂上涌,再熬不住这昏沉的夜晚,陷入了迷失。
前缘一卷:遥似天上星
4折念结逝魂
奇格大陆,天下四分五裂,远古众神凋零,诸天神佛,只余上古神兽一脉,神魔人三界。其中以东绝焰城、北海雪月宫、南庐苍云仙山、西方百里家族、四股势力为首,在天界之外,各修其道。
这一日,下了一夜的雪,天刚放晴。
一向寂寥的北极天空突然被一阵红光狠狠撕开一道口子,久违的阳光涌了进来。
来人迎着寒风,飘起大氅的黑色边角。
狐裘风帽下扣着半张刀削般的英俊面孔,单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嘴角微微上扬,明明是在懒洋洋笑着,却没有半点和蔼可亲的感觉,仿佛睥睨万物,直压的人不敢与他直视。
随意的打开一把狐火扇,刹那间整个北极大地都被狐火照的明亮刺眼。
薄唇轻启懒懒的吐出一字:“找。”
漫天的狐火立即四散开来。
约莫等了半柱香,还是没有回应。
火焰渐渐有些不耐烦了,修长手指慢腾腾揣摩着手里的桃夭。漆黑扇面配着朱色的扇骨,扇柄上刻着古老的梵文和一只美艳眼睛。
那是九尾狐族的图腾。
“尊主万福。”
面前半跪着一位清俊少年,名为:“寂竹。”
乃是焰城第一近侍,年级虽轻,但已是修士级别,跟随火焰斩杀过无数凶兽猛鬼。
火焰微微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如何?”
“属下无能,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
火焰把扇面一折,眯了眯眼,心道:“那个不长眼的这么大胆子呢?”
他要寻的乃是折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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