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说:“这个我看了,早上的新闻说太子殿下是为了不影响我们上课,所以特意在第一节 课之前过来。”
一个男生小声道:“为什么不能选下午最后一节课以后……”
“那当然是因为只有早起的好学生才有资格见太子殿下啦。”女生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叹道,“唉,不过起得再早其实也没用,什么都看不见。”
“早晚都能看见的,何必急在这一时呢?”一个带着笑意的年轻男声说。
几个学生闻声转过身,又一齐仰起头。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来人太高了!
与他们说话的这个男生身材高大,他有一双近乎黄色的浅棕色双眸,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很是耀眼,但比金发更加耀眼的,是他叫人过目不忘的英俊面容。
女生疑惑道:“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这样叫人印象深刻的英俊相貌,在人数并不太多的学校里该是一入学就全校皆知的,她不相信自己竟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有的男生则注意到他的话,问:“你说早晚能看到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形象可是公开的。”来人微微笑道,“到时候不就能看到了?”
他在指皇太子终归会继位成为皇帝。
由高等基因组成的贵族阶层长久以来都高高在上,手握大权,哪怕如今在提倡平等,这种观念还是根植在每个人潜意识里。这几个学生谁都没敢接这句话,他们不想和陌生人议论皇室。
来人也没继续,只是和他们颔首道别,说了一声:“我们走。”
这几个学生这才注意到,来人身后还跟了一个瘦弱的年轻男子,这年轻男子似乎是来人的随从,应声道:“是。”
于是来人领着他的随从径直往皇太子所在的警戒圈走去。
几个学生迷惑地看着,直到那人越走越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是想强闯警戒圈。
几人都傻了,赶紧七嘴八舌地喊起来。
“喂,同学!回来啊!”
“不能靠近,会被……”
“射杀”两个字还没喊出口,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警戒圈忽然主动打开了一个小缺口,两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自然地走了进去,随后警戒圈又再次闭合,整个过程自然流畅得仿佛一滴水滴在了水面上,轻微的波澜之后又恢复平静。
“那人……”看呆了的学生喃喃地说,“那人到底是谁?”
修对这样的访问已经是驾轻就熟。
自从他二十岁成年礼之后,就时常代表皇室出行访问,何况雪礼星只是一颗边境小行星,人员结构简单,哪怕是访问正在进行中,他也不需要花很大心神来应付。
他在心中默算着时间。现在不过刚刚开场,活动前后要持续一个多小时,在剩下的一个小时里,不知道阿尔弗雷德能不能赶到,雪礼星的交通状况似乎还好,并不怎么拥堵……
当然,皇太子看上去还是一切如常,谁也不知道他其实心不在焉,正在走神。
就在此时,外围的记者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陪在太子身边随行的奥斯汀开口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过人群,径直走了进来。
记者们眼睛都差点瞪出来,里面的随行官员也一时被这突然状况搞得有些发愣,那忽然走进来的年轻人长腿迈了几步,似乎是一眨眼就到了太子面前。
不等任何人做出反应,他右手抚着前胸,单膝跪下,垂首恭恭敬敬道:“皇太子殿下。”
这是觐见时最高的礼节,他做得极其标准,无可挑剔,一看就知道接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
修神情微动,但他立即俯身掩住了自己神情。
众目睽睽之下,皇太子亲自俯身扶起了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并且握住他的小臂,说:“阿尔弗雷德。”
周围一片寂静,没人出声,但气氛似乎一下变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对同胞皇家兄弟。
一个是如日中天的皇储,另一个是由于不堪劣迹被迫销声匿迹两年的小皇子,在普通民众心中,他们似乎是天和地,光与尘。
但此刻实在没人能将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比作尘土,因为他即便身穿简单便服,仍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当目睹他和太子站在一处,仿佛看到了双日争辉。
年轻人——阿尔弗雷德回握住了皇太子的手,亲密地唤他道:“大哥。两年不见了,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查询角色具体身高可以在我微博搜关键词“身高”,或者搜“路老师”也一样(。
第六章 杀你
就在昨天,阿尔弗雷德特意在船港截住修挑衅,短短一夜之后,他却仿佛忘了前一天的事,如幼时一样亲密地唤他“大哥”。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修却忽然想起许多桩往事来。
他想起,阿尔弗雷德自慢慢懂事后就最不屑装腔作势、弄虚作假。他从不耐烦繁文缛节,尤其讨厌公开场合下贵族们的逢场作戏,以前常常当众给皇帝和二皇子没脸,为这个,不知道遭到过多少次皇帝的责备。
就在两年前出事的前一个月,他还因为在公开场合管二皇子叫“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被皇帝特地从学校召回圣金宫训斥。但阿尔弗雷德从来都只服他大哥的管教,那天当面顶撞自己的父亲,皇帝被气得要关他禁闭,还是修匆匆赶去把他救出来的。
这样骄傲的小皇子,宁可被关禁闭也绝不虚伪改口的阿尔弗雷德,如今恭敬地当众给修下跪行礼,亲密地握着他的手,眼中全是对长兄的敬爱,就好像他们从无隔阂。
不过两年而已。
所有的媒体记者们都打了鸡血一般地奋笔疾书,以太流飞快地掠过那些嵌在血肉中的传感屏、停在半空的全息屏,将这兄友弟恭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修被握住的那只手忽然有些发冷。他本以为自己会欣慰,但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竟然又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你长大了。”修说,神情无波无澜,“也长了本事。”
阿尔弗雷德的笑意更深沉了些,他恭敬地回道:“大哥谬赞了。我是什么性子,有什么本事,全都由大哥一手调教,大哥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修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这对尊贵的嫡出皇家兄弟暂时停下了叙话,其他人这才敢开始见礼。
阿尔弗雷德身后的瘦弱男子单膝跪下道:“见过皇太子殿下。”
修说:“起来吧,约书亚。你陪着小殿下两年,辛苦了。我来之前特意去见过老师,他请求我给你带话。他要你尽心陪伴小殿下,也注意自己的身体。”
约书亚垂首道:“是,大殿下,我一定会尽心。”
约书亚·白,正是这一任大祭司的独子。白氏家族向来人脉凋零,现任大祭司年过五十才得了一个儿子约书亚,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下一任大祭司。
皇子流放这种事在近三代皇帝执政期间都没有出现过,两年前刚宣布时还是引起了些争议的,好在当时大祭司的独子约书亚主动提出陪伴小皇子思过,这件事听起来才合乎理法了一些。
大祭司一职如今只是精神象征一样的存在,并没有实权。也正因为如此,大祭司的儿子陪伴督导小皇子远赴边境反省过错,才最合适不过。
不等约书亚再说什么,立在修身边的奥斯汀按胸躬身道:“小殿下。”
阿尔弗雷德笑着应道:“奥斯汀,是你啊。我们上次见面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些年了吧。”
奥斯汀干笑了一声,非常不自在地看了修一眼,修回看向他,神色平静,显然是不准备在这里发作昨晚被拦在星船港挑衅的事。
“是有好久不见了……”奥斯汀含糊地说,“您的病好些了吗?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很挂念您的身体,我父亲也要我向您问安。”
“让父皇和大哥担心了。”阿尔弗雷德朝修笑了笑。他明明比修要高出不少,可是现在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像是某种大型犬。
“现在好多了,只是刚来的时候不适应气候,歇了好些日子,如今已经恢复正常的校园生活了。”阿尔弗雷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撒娇般地补充说,“大哥也真是的,来学校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早早地过来迎接大哥。”
修顿了顿,看着他慢声道:“我以为,你赶不过来呢。”
“怎么会?”阿尔弗雷德仿佛对这句话的深意毫无所觉,失笑道,“学校再大,宿舍离这里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他确实是开场五分钟后到的,记者们记录道:小皇子早起时得知太子来访的消息,匆匆从宿舍赶来。
修不用想也猜得到记者们会怎样理解这段对话,然而,据修所知,阿尔弗雷德来了雪礼星两年,根本连一天的学生宿舍都没有住过,更别提什么“正常校园生活”了。
可是在场这么多学校的高层领导和教授,居然没有一个人对阿尔弗雷德的这番话做出任何反应,仿佛他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实话。
修似有所觉,阿尔弗雷德在此时搀住他的手臂,看似是个恭敬的动作,力道却不容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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