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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 (林未期)


  一段对话自浓雾间传出。
  “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拦我的?朝廷大半官员都在我这边,谢谌那个傻比也因为燕山私兵一案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
  “还有江景昀。你可别忘了,江景昀还活着,就算全部官员都站你这边,只要他江景昀不同意,你的事就不能成。”
  “那就杀了。”
  ……
  江景昀在白雾中走了许久,就在他打算歇息的时候,眼前白雾尽消,眼前豁然开朗。
  谢谙披着深紫色的狐裘,头戴金冠,面容有些苍白。漆黑的眸子被烛火的映照中隐隐有些发紫,眼底熟悉的星河窥不见半分,戾气与阴狠平分秋色,仿佛纵横人间的魍魉。
  江景昀敢肯定这人不是自己熟悉的谢谙。记忆里的谢谙总是喜欢笑,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各种傻笑。他更不喜欢金冠束发,借口是以后要是落魄了,可以拿去换钱,有痕迹的话怕是会让人借口亏他几两。
  他甚至翻箱倒柜找了根泰安帝赏赐的檀木,自己拿着锉刀一点一点地削了两根一模一样的檀木簪。他与江景昀一人一根,并且扬言二人伺候便用此簪束发。
  江景昀脸皮就算再厚也怕被人瞧出端倪,便没同意,反倒是把簪子藏在怀里。
  谢谙知道后,便改用发带束发,至于发带……自是从江景昀柜子里偷偷顺来的。
  至于江景昀,在谢谙死皮赖脸的各种讨好之下,只好用他送自己的那根木簪束发。
  江景昀猛地想起在鹿鸣山遇见的那个谢谙,眼里划过一阵了然。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谢谙出现。
  为了搞清楚状况,江景昀扶着门框,又往里走了几步,借着屏风的缝隙,细细观量着。
  站在谢谙对面的正是顾行止。
  此时的顾行止依旧戴着他那花里胡哨的黄金镂空面具,殷红的唇角微微扬起,眸里掠过一丝暗色。
  “杀江景昀,你当真下得了手?”顾行止试探地看着谢谙。
  “我杀的人还少?”谢谙不答反问。
  顾行止顿了顿,直勾勾地注视着谢谙,好似在品味他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谢谙浑不在意,迎上顾行止的目光。
  二人相对无言。
  良久,顾行止这才错开视线,低低一笑:“那就静候安平侯佳音了。”
  “江景昀因他父亲通敌叛国遭了不少罪,玄虎营主帅一职更是被褫夺,人都已经被流放蛮荒。但危急关头,你的那位好父亲还是把他召回了京,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了。听闻近日安平侯府不时有耗子钻进,安平侯还是小心为妙。”
  “没了玄虎营,就相当于折了江老二的翅膀,不足为惧。”谢谙不屑地撇了撇嘴。
  “说到底还是安平侯未雨绸缪。”顾行止赞道。
  被称赞的谢谙扬了扬浓黑的剑眉,张了张嘴正欲说话,视线倏地落在屏风上,恰好撞上了江景昀投过来的目光。
  他眉心微蹙,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曲着。
  “怎么了?”顾行止察觉到谢谙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往屏风方向望去。
  躲在屏风后的江景昀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转念一想,这里的谢谙看不见自己。
  思及此,江景昀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继续站着。
  “没什么。”谢谙转过头,身子稍稍前倾挡住了顾行止的视线,淡淡道,“天色不晚了,我想歇息了。”
  顾行止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了。
  待顾行止前走离开院子,谢谙倏地起身,打出一道劲疾的掌风,哐啷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大步流星地绕到屏风后,一把抓着江景昀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嘲讽道:“怎么?又来杀我的?”
  被抓住手腕的江景昀眸里涌起骇然之色,谢谙竟然看得见自己?!
  妈的,陈修谨这个骗子!
  ”哑了不成?”谢谙见江景昀没有做声,直接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就在江景昀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时,他竟然听见自己已经回答了。
  江景昀喉咙好似被滚烫的刀子给划过,生疼难忍。
  他闭了闭眼,哑声道:“不是。”
  谁知谢谙听了不仅没有半分动容,反而暴跳如雷。他一把推开江景昀,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纵横交错裹着的绷带,有几处的绷带都已经被血水染得透彻。
  江景昀被这一推直接撞倒了屏风,整个人往后栽去,脑袋磕到木架上,眼前一阵发黑。
  他气得想要召出霜雪把这个谢谙抽一遍,哪知霜雪根本不听使唤。
  江景昀又在心里把陈修谨骂了一遍,顺带着陈无计也没放过。
  “十次了。”谢谙径直坐在江景昀身上,压着他欲起的身形,一只手禁锢住他的双腕扣在头顶,一只手扼住他纤细的脖子,幽幽道,“江景昀,你一边劝我收手。可转眼你就跑我府上来杀我。你这是劝我收手任由你宰割吗?”
  “不……是。”江景昀被他掐得呼吸困难,两只手无意识地在地上抓着,恍惚间只觉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抽离。
  “不是?”谢谙慢慢松了些手上的力度,静静地看着江景昀。
  江景昀一口气都还没能喘匀,脖间再次一紧,喉咙好似都要被掐断了一般。
  “不是?”谢谙嗤嗤一笑,目眦尽裂,几近癫狂般反复念叨着这两字,头上的金冠哐啷一声掉落在地,脱离了金冠束缚的青丝肆意欢腾着。
  “你每一次都是这个说辞!”谢谙愤怒地朝他吼道,双目赤红,“结果呢?你哪次少刺我一剑了吗?”
  “江老二!你就不能换一套说辞吗?说句真话会死吗?假如你真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又何必每次刺了我一剑之后又跑了!”
  他每说一句话,绷带上的颜色就更深一分。
  “不……是……”江景昀面色胀红,瞳孔逐渐放大,唇瓣艰难地蠕动着,余光瞥见谢谙手腕上隐隐浮动的图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谢谙的束缚,手里多了把短刃,猝然朝他手臂上刺去。
  “江、景、昀。”谢谙冷眼看着手臂上划开的口子,面无表情地抬起手,伸出舌头舔舐着伤口滚落的血珠,从高而下俯视着江景昀,额间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眸子,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但地上的江景昀心跳却又快了几分。
  “我还是信了……”谢谙喃喃道,“我还是信了你……江景昀。你说说我们两个,我想你死,你想我死。那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死了算了。”
  “谢谙!”江景昀趁着谢谙神情恍惚的时候一把推开他,狼狈地站了起来。
  谢谙被推得跌倒在地,手臂上的伤口在挣扎间又裂开几寸,顺着手臂淌下,在地毯上晕开朵朵红莲。
  他屈膝坐在地上,黝黑的眸子里好似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仰头看着江景昀,倏尔粲然一笑,缓缓道出一声:“二哥哥……”
  江景昀神情微滞,看着谢谙,眸里涌起几分复杂之色。
  “一起去死吧,好不好?”
  他眸里含着一丝期冀。
  江景昀别过头,淡淡道:“不好。”
  “好吧。”谢谙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扶着膝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眉眼轻弯,用着柔和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那就你一个人去死吧。”
  “听闻你与君上合谋在城外观音林布下重重阵法,而我正好接到旨意明日前往观音林寻找祭祀用的灵木。那处地方我看过了,是块风水宝地,适合埋你。”
  “谢谙……”江景昀心头涌起无尽酸楚,低低唤了一声。
  “江景昀。”谢谙话锋一改,剑眉一扬,自嘲地看着他,“你别忘了,你如今只是罪犯。待你死后,与归山那个地方你是进不去的,就连墓穴也不配拥有。我把你葬在观音林,待你到地府看见你们的列祖列宗时。”
  “混账!”江景昀怒不可遏,甩手给了谢谙一个巴掌。
  谢谙被这一张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满是血腥。他目光空洞地看着一处,莞尔道:“是,我是混账,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是不材之木,无所可用。我不配入你景王,入你江帅的法眼。可那又如何?”谢谙反问,“我照样过得风生水起。曾经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如今不照样跟条狗似的对我摇头摆尾?”
  “就连你江景昀,如今来我这不也是偷偷摸摸的?”
  “谢谙!”
  “江景昀!”
  二人怒目而视,仿佛为争夺地盘而发怒的猛兽,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你清醒点好不好?”江景昀怒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个人样吗?顾行止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非要同他鬼混在一起?他的目的为何你当真不知?”
  “人样?”谢谙好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笑得腰都挺不直。他抱了肚子笑了许久,揉了揉发酸的脸颊,道,“那你呢?江景昀,你有人样吗?”
  不待江景昀回答,谢谙又继续说道:“你江景昀哪里是人啊,你看不见人间的疾苦,感受不到人的温暖。你能眼睁睁看着晴鹤被洪水冲走无动于衷。你不听我解释就把我赶出荻花宫,你认为是错的就是错的,不容旁人置喙。我不是人,那你又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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