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介凡人也敢攀附我们少宫主?”
“到底是少宫主不知情/事,被一个凡人钻了空子。”
“就是,这魔界比之强上百倍千倍的魔修多的是,等少宫主腻了,自然会看到其他魔得好!”
“哼,且不说少宫主能贪图新鲜多久,这凡人性命能有多长,早晚会亡故的。”
……
后面一桌上,洛知舟边嗑瓜子,边听着别人议论自己,这话越来越难听,她也越来越气。
居然咒我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洛知舟气鼓鼓的走了出来,要和对方理论:“在人背后乱嚼舌根,我看也只有无能之人才会如此。”
说话的人突然见到被说的人,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最沉不住气的绿衣女修当面嘲讽起来。
“你不就是有一张漂亮的脸吗?总会有人比你更好看,更会讨人欢心,到时便是你被抛弃之日。”
洛知舟干净的像初融的雪,清澈透亮,她们这些眼中心中盛满肮脏的魔修,看到她的一瞬间居然感到自惭形秽。
绿衣女修强忍着挠破这张脸的冲动,下意识用言语攻击。
漂亮的脸?
洛知舟双耳只听到了这个词,余下的自动摈弃了,她此时成了只漏气的气球,飘上了天,晕乎乎的。
“谢谢夸奖!”
她突然有礼貌的道谢,让在场众魔一怔,完全没料到这个走向。
不管当时那些魔修如何做想,洛知舟只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回到住处就抛之脑后。可今天问及道侣大典,季绯意的反应,让她不免想起此事,然后患得患失起来。
难道阿意真的如那些人所说吗?
“并非如此。”
见她想东想西,季绯意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顶着她疑惑地目光,说出自己的顾虑:“我从未向义父禀明你的身份。”
或许之前她未曾想过道侣大典一事,可听她提起时,脑中立刻浮现两人身穿吉服对天地盟誓的画面,心尖随之兴奋的颤抖。冷静下来后,却不得不面对诸多问题。
洛知舟听明白了。她的仙修身份,魔界中除了眼前人无人知晓,身为少宫主的季绯意若举办道侣大典,必然要经魔尊首肯,届时她会暴露在魔尊眼前,极有可能会被识破身份。
心头抑郁散去,她不死心的追问:“有什么办法可以隐瞒吗?”
季绯意只回了三个字:“瞒不住!”
隐藏身份的法宝对其他人有用,但对魔尊来说就是有迹可循,并非法宝不厉害,而是这法宝本是经魔尊之手赠与她的,一旦使用会被无比熟悉的他察觉出痕迹,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秘密。
而季绯意不仅仅是担心洛知舟的仙修身份暴露,她还担心魔尊会发现她是灵虚宗的玄夙,这会让对方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她的双眉拧成结,洛知舟看在眼里,明白这事影响重大,遗憾的吐出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来:“不就是道侣大典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季绯意看着她难看的笑,伸手轻点她左边脸上的酒窝:“成事在人,我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话音刚落,手边的酒窝就随之加深,她又戳了一下,满意的收回手,眸中露出深思。
无论日后如何,此时此刻,她按奈不住那颗想和对方结为道侣的心,也愿意为了促成此事而努力。
她得寻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保阿舟安然无恙,又可平息义父的怒火。
……
“我有一出好戏想请义父观看,还需义父出关。”
传讯符响起的声音,让身穿红衣的男人微微挑眉,右眼眼尾的那抹朱砂痣也跟着上扬,双目中点缀着玩味的光,崇岳决定去看看季绯意所说的“好戏”。
干渊殿。
“让一个仙修痴恋她最痛恨的魔修,等与之结为道侣,再告诉她魔修的身份,摧毁其道心,让其背上与魔修勾结的罪名,被宗门所抛弃,义父,您看这是不是比直接杀掉仙修有趣多了?”
季绯意毕恭毕敬的站在下手,禀明是什么“好戏”,听见上首的崇岳回了句:“有点儿意思——”
她接着道:“义父可还记得我从外面带回的凡人,其实她并非凡人而是失了忆的仙修,
我本想折磨她、凌/辱她,结果发现其失了忆,更有意思的是这人自失忆后极为依赖于我,我便想了这出戏码,与之结为道侣,再旁观她恢复记忆后痛苦的模样。”
最上方,高高在上的男人敛眸,神色无喜无悲,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片刻后,他抬眸瞥了眼季绯意。
“灵虚宗的弟子?”
“是!”
季绯意回答后,头顶的那人又没了动静,半响,那人轻轻抛出一句:“若那人恢复记忆后,出乎你的意料,对自己的宗门不管不问,要留在魔界呢?”
“岂非正好。”季绯意轻笑了一声,“就她留在魔界,永永远远作为仙门的耻辱,让仙门气的跳脚却毫无办法。”
“看来此人很得意儿的欢心。”
崇岳突兀的接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干的话,气氛一下冷凝下来。
“义父说的对也不对,她不过是我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宠物,宠物自然要讨主人的欢心,可若有一天她不听话了,也就失去了作用。”
季绯意半垂着眸,一脸无情无义的模样说着违心话,背后却不知何时爬上一层层冷汗。
“是吗?”崇岳反问一句,目光如同利刃死死钉在季绯意身上,没待她回话便道:“意儿,我不管你是要和仙还是魔结为道侣,莫要辜负为父的期望!”
低沉的声音带来一阵紧迫威压,周围空气像海水一般挤压着季绯意,连呼吸都成了难事,她轻咬舌尖,勉力答道:“绯意时时刻刻铭记于心,从不敢忘。”
“让我看看你都记得多少?”
如他所说,他不在乎季绯意跟什么人结为道侣,他在乎的是身为少宫主,她要以幽冥宫为先,决不能被他人所左右。
这事若是在一开始坦白或干脆一瞒到底,他都高看季绯意一眼,但在此时说起,更像是一时冲动后进行的找补。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需要好好修剪一下。
话毕,崇岳一扬手,一幅画卷簌簌在季绯意面前展开。
无妄图!
看着这个天阶法宝,季绯意的双眸瞬间凝重,进入无妄图会迷失意识,陷入它给你编织的噩梦中,你最害怕的东西,你最痛苦的回忆,这里全都有。最厉害的一点是,在噩梦中殒命,会形神聚散,什么都不曾剩下。
在无妄图中,唯有无所畏惧,才可破图而出。义父拿出此图,考较她的意图呼之欲出,她无论如何只能迎难直上。
“去吧,让事实告诉我答案。”
在崇岳冷峻的目光下,季绯意的身形义无反顾的没入无妄图。
幻境。
朝凤殿,季绯意正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属准备道侣大典的事宜。
“小意。”
“小意。”
背后同时传来一道男声和女声,被喊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她转身冲着来人喊道:“爹、娘。”
“你准备的如何?要不要我和你爹帮忙?”美妇人流露出关怀的目光,她身边的魁梧男子也顺着她的话颔首,表明自己和对方一致的态度。
“一切准备就绪,你们就安心的等着参加大典即可。”
季绯意宽慰两人,一想到父母、师兄、义父、义母一同参加她和阿舟的道侣大典,她浑身上下洋溢着欢愉的气息。
下一刻,突生变故,她的满心欢喜成了悲痛欲绝。
不知从哪闯进来一名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季父、季母发动攻击,她什么都来不及做,父母的身影已倒在面前,惊惧撑满了她瞪大的双眼。
“爹、娘!”
她从牙齿缝中颤抖的喊出这两个字,扑向地上的人,试图为他们治伤。朝凤殿的侍卫此时反应过来,一齐攻向黑衣人,可黑衣人的身影鬼魅无比,不与众人缠斗虚晃两招迅速撤离。
最终,季父季母未能救活,她的双眼揉满恨意,誓要为父母报仇。她没想到,这个打击只是开始。
“少宫主,安山公子在路上遇到黑衣人,不幸遇害。”
听见侍卫的传话,本就双目赤红的她,愈加红的怕人,她柳眉倒竖:“啊……黑衣人,我必要取你性命!”
她抽出长鞭,御剑而出,到处寻找黑衣人的下落,可对方像没了影一般,寻不到半点踪迹。
几天几夜未找到仇人,她突然想到洛知舟还在家中,担忧她的安全,转头回了朝凤殿。看到那个完好无损的身影,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阿舟,我只有你了。”
她靠在“洛知舟”身上,想汲取一些温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洛知舟”悄然从衣下拿出一把匕首。
“你骗我!”随着一声历喝,利刃狠狠地向她胸前扎下。
第52章 夜深人难静
朝凤殿。
洛知舟正在用灵液浇花,屋外阳光正好,透过大开的窗门映照着她的侧脸,还有她拿瓷瓶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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