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大美人。”杰瑞转身,从花瓶中抽出一枝玫瑰递到班杰明眼前。
那是朵黑玫瑰。
“我不用找遍整个山头,也知道你是我的黑玫瑰。情人节快乐,我可没忘记。”杰瑞眨眨眼,“你不要得寸进尺了,我明早有一场重要的会议,要是你再来一次,我下不了床,就不原谅你了。”
拿过黑玫瑰,班杰明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具直接裂解,要是现在有尾巴,都看得出来猛力摇晃了,只是试图再次压倒爱人的意图遭到残酷的拒绝。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我绝对要把这朵黑玫瑰做成永生花,当一辈子的纪念。”班杰明如获至宝,珍惜的拿着那枝玫瑰。
情人节快乐
三、灰姑娘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灰姑娘知道魔法要消失了,她匆忙的从王子身边离开,却不慎落了一只玻璃鞋。
王子便捡起落了的那只玻璃鞋,对国王说:“父王,我要娶这只鞋子的女孩为妻。”
于是王子带着玻璃鞋,开始在全国寻找穿得下这只鞋子的女孩,他寻寻觅觅的来到了灰姑娘的家,当然灰姑娘的两个姐姐是无论如何也塞不下那只玻璃鞋的。
王子询问灰姑娘的父亲,他还有女儿吗?灰姑娘的父亲才勉强的说出他有个小女儿,但是灰扑扑的,并不是王子口中那个光鲜亮丽美艳动人的姑娘啊!在王子的坚持下,灰姑娘仍然穿上了那只玻璃鞋,大小适中。
王子感动的说:“看,我可找到了,这才是我的新娘啊!”
……
方瑀是条单身狗,这一单还一路单到了快四十岁。
特别处人人都为方瑀担忧,当然不是急着催婚,是害怕方瑀那种老妈子性格单久了,会单出病来。
“瑀哥,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说啊。”某天,克里兰夫悄咪咪的跑到方瑀身边,神秘兮兮的问道,“你是不是……那边不行啊?”
方瑀一开始还没能理解克里兰夫在说什么,过了大约30秒,他的大脑开始探究出这句话中的真理,登时瞪大了眼睛,狠狠痛揍了克里兰夫一顿,克里兰夫不敢回手,克里兰夫委屈,克里兰夫不敢说。
因为方瑀是仅次于老大的特别处精神领袖。
克里兰夫瘪着嘴回到座位,被巴罗摸头。
“克兰,你是笨蛋吗?哪有人这样问的。”巴罗叹气。
克里兰夫脑筋一条线通到底,他想着自己每天都乐于夜晚那档子事,就觉得方瑀单了38年是不对劲的,要不是不行,哪可能都没动心。就说邦妮那种身材那种条件,跟他契合度又好,怎么可能没有来电?
但是方瑀真的是老僧入定,对特别处所有人都一视同仁,邦妮跟永美?那是妹妹好吗?
然而情人节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到来了,今年特别处除了方瑀跟邦妮还单着,其他人各有归宿,整间办公室一大早开始就充满了神圣的光环,让人不敢直视。方瑀叹了口气,递出了假条,他决定放自己半天假,不然肯定要眼残公伤。
奎格松得知方瑀下午请假时,还刻意抛来一种暧昧的眼神,仿佛是在问他你小子要去哪,有对象了是吧?
方瑀假装没看到,摸摸鼻子在众人各异的探究眼神下,离开了国安大楼。
他准备自己到单身特定餐厅吃一顿晚餐,然后再回家与他的爱猫们一块玩新买的逗猫棒。
天不从人愿,祸不单行。
方瑀车开到一半时,一个影子从街角飞窜出来,看着是给人推出来的,碰的落在了方瑀的挡风玻璃前。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与方瑀对上,然后方瑀看到张精致小巧的脸蛋,长长的睫毛随着惊疑不定的眼珠子颤抖。一个姑娘身着鹅黄色洋装,在夜晚显得个外耀眼。但对方抬起的脸蛋上,开始有一条鲜血将那白皙的鹅蛋脸划作一半。
……
“我、我、我……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东西!”程小蕗在急诊室的长椅上抽抽搭搭,大声控诉男人不是个东西。
方瑀尴尬的将手中的手帕按压在他的额头上,沉下心屏住气念了好多次心经,才压制住痛打眼前伤员一顿的冲动。
“呜呜呜呜,你们不但骗了我的心,还骗了我的身,连、连钱也要骗!!!我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呜呜呜呜呜。”
周遭人听见悲伤的嚷嚷,开始窃窃私语,纷纷对方瑀头来异样与谴责的目光。
“看,长得人模人样,结果是个渣。”
“切,骗身骗心还骗钱,现在装什么好男人形象。”
“喔我的天,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可怜的姑娘,看着还是个向导,这可以投诉向导保护协会了吧……”
……
面对一切的指责,方瑀一口气咽不下去,差点吐血。
“得了,我拜托你别哭了,你看大家都在看我们了。这位小姐,我们素不相识,我只是倒霉路过撞到你了啊。”
程小蕗闻言,终于稍稍停止哭泣,抬起那双无辜大眼,看了方瑀一眼,再度低头,哭得更大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就说都不是东西,今天情人节,我被抛弃还要被撞,呜呜呜呜呜呜,我好可怜啊,好痛啊。”
方瑀:“……”早知道他肇逃,弃对方于不顾,这么有精神看起来也不会死。
折腾了一晚上,方瑀筋疲力尽的将还在嘤嘤嘤做妖的程小蕗送回家。医生说她只是头皮被尖锐物划伤,血流得多了点,看着有点恐怖,但其实连缝都不必,开了条药膏就让他俩回家了。
但基于自身教养,对方是个受伤的姑娘,看着还如此瘦弱,怎么也不好让她自个儿回家。
谁知道程小蕗都出了医院了,还要抓着方瑀折腾,一路上胡乱指路,在第9次绕回同一条街上时,方瑀终于不耐烦了。他告知了对方自己的身分,还亮出了特别处的识别证,这下程小蕗才瞪大了眼睛,老实的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目送了程小蕗垂头丧气的背影,上了那老旧公寓的楼道后,方瑀便驱车离开了。
但他的特别休假也等于毁了,还特别疲惫不堪。
就在到家下车之际,他眼角余光瞥到副驾驶座上落了一只白色的跟鞋。
“造孽啊……”方瑀生无可恋的抹了把脸。
隔天,他顶着个熊猫眼,难得满脸煞气的出现在特别处办公室,所有人想问却不敢问,渐渐地便有着“瑀哥对象特别生猛”的诡异谣言在特别处众人口中传开。
※
一个礼拜后,方瑀自然将那天的小插曲抛诸脑后。
这天轮到他值勤,自从那桩惊动整个共和国的案件宣告侦破结案后,特别处便没有什么大案子,有时候甚至闲到趁长官不注意,开始围桌搓麻将,一派的糜烂腐败的气息。
最后奎格松发现了整个特别处世风日下,大手一挥,让他们没事便跟着其他处做点简单外勤,例如抓小偷、临检酒店等这些小事,省得他的组员全数废了。
而这次方瑀带着克里兰夫,两人来到了一处市中心的夜晚酒店,据线人汇报,这里头有一个通缉犯,常常偷卖私药,祸害了不少青少年。于是特别处接到地方民警委托,一同来到此地埋伏收线,避免突发状况。
“呵,我看这酒店刚进去几个,瞧着就不是什么善类,干脆整锅端了指不定还会抓到什么大鱼。”克里兰夫无聊的打了个呵欠,这种简单的任务让他从指尖就透露出一股子慵懒的气息,好想打架,好想有刺激的事件啊。
方瑀敲了下克里兰夫的脑袋:“别老当自己还在前线,警醒点,我们现在只是从旁协助,不要闹事。”
克里兰夫稍稍站直身子,瘪了瘪嘴。
在他们前头,已经有两三个民警潜入抓人,此刻方瑀跟克里兰夫与五六个便衣民警只是守在酒店门口,等待埋伏抓人。
没多久,酒店一阵枪响与骚动,此起彼落的尖叫声。
方瑀与克里兰夫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大鱼要上钩了。
……
在酒店外头,不少酒客狼狈的勾着店里的少爷与小姐坐在路边长椅或是地上,随后而来的大批警力拉起封锁线,开始逐一盘查这些人的身分。
刚刚的骚动中,目标的小弟发现警察的身分,随即掏枪攻击,引起一阵骚动,还好很快被压制,那名警察只是受了点擦伤,并无大碍。
而通缉犯甚至都还来不及放出精神体作攻击,便被他身边的酒店小姐给压制了。
原来这个酒店小姐是警方的线人,此刻她有点狼狈的站着给警方问话,对方的精神体是一只火红的狐狸。
灰棕的长卷发落下,竟然隐隐约约在夜色的月光下,泛出点银光。
高挑纤瘦的身形,身穿一袭酒红色小短裙,脚踏黑色细跟鞋,方瑀眯着眼看着对方的背影,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嘿,瑀哥,你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这小眼色,盯得都发直了。”发现了方瑀的视线老盯着人家小姐看,克里兰夫八卦雷达嗅到了点什么,用手肘捅了桶方瑀。
“滚,我不过就是……感觉好像在哪看过她。”方瑀推开粘上来的克里兰夫,有点犹豫地说。
“少来,这借口太烂了,让我来给你助攻一把。”克里兰夫自作聪明的觉得方瑀肯定就是看上人家了,自诩一定要让对方获得一个好姻缘的使命感,猝不及防的推了方瑀一把。
方瑀一个跄踉,竟然堪堪绊到了对方身后。
“方警官,怎么了吗?”盘问的警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见着方瑀上前,客气的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