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今天早上小本音照常9点进公司,大概7点多离开的。离开后他就去了情妇家,位在市郊区的一栋高级公寓内,没什么异常,我确定事发当时他还在屋内跟他那个情妇做身体交流。”方瑀顶着张略显哀怨的脸说着。
“那那个被波及的小姐呢?她的身分确认了吗?”
“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下班途中莫名被波及,身分没有任何问题。”白永美说。
“死者个人际关系回去排查一遍,确认是否与人结怨。等法医那里确认死亡结果,我们再进一步讨论。”
“老大,我觉得这个就是用药过度,压根不用查了啊,赶紧加入我们的资料库算了。”巴罗脱下口罩,烦闷得掏出一根烟。
他出门前儿子还拉着他的腿要玩骑马打仗,下一刻就被生父们抛弃,幼小的心灵都受到重创了。
“嗯。”伊莱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陷入沉思。
奎格松已经跑去现场指挥人员,以及应付死者家属和闻风赶来的记者。
……
巴罗的真爱:老大感觉很可疑。
永远美丽:真的真的,那时候长官和他说话,我亲耳听到老大说对方在场,所以他没事。喔喔喔喔喔喔,信息量太庞大,得让我缓一下。
巴罗的真爱:肯定发生了什么。
一条鱼:可以不要趁空档聊天吗?快点来帮忙啊!!!
……
克里兰夫按掉通讯,收拾起自己的八卦之心,转身要去支持方瑀。然而他手中拿着的死者外套,准备要放入搜证袋时,掉出了一个东西。
“老大,我这儿发现东西了。”克里兰夫捡起了那个掉落物,赫然是半排已经吃了几颗的提神片,背面封膜压着“本音制药”几个大字。
※
“我不得不说,你这种倒霉体质……喔不不不,当然不是戴纳跟我说的,我有去问啊,人家嘴可紧了……哈,当然是你哥啦,不出卖你就不是他的日常。”贺生坐在别墅院子的回廊上,光着脚踩在修剪过的草坪上,精神体红鹤被他放出来晒太阳。
他拿着通讯环嘲笑对面的发小连看电影都可以遇上命案,乐不可支。
“说什么呢?那么开心。”贺莙被管家推着轮椅从另一头过来,好笑的看着自己弟弟在回廊上大声讲着电话。
贺生见自己哥哥过来,连忙说了几句后切断通讯。
“哥,你不是在睡午觉吗?怎么下来了?不会是我吵醒你了吧?”贺生紧张的问。
他这个哥哥是他的异母哥哥,他爸还没娶他妈之前的老婆生的,是个普通人,所以他这个哥哥也是个普通人。不过十分优秀聪明,原本都准备要去当战舰的研究工程师了,却在一场意外中被误伤,伤到了脊椎,从此只能坐轮椅,身体也不大好,现在离家到了贺家郊外的一栋别墅静养。
虽然贺莙只是个普通人,但贺生从小就很崇拜自己这个哥哥,两个人感情好,也不会因为过往大人的感情纠葛而有什么嫌隙。
“别老把我当易碎品,最近状况不错,晚上睡眠都不错,所以午觉睡得少,大概眯个10分钟就能行了。”贺莙挥挥手让推着他的管家离开,“我俩一阵子没见了,你在花园里推我逛逛吧,我想去看我前阵子种下的玫瑰开了没,顺便话话家常。”
贺生应了声,上前推了贺莙的轮椅。
“刚在跟谁说话?讲得那么开心。”贺莙看着沿途开了不少的红玫瑰,心情甚是不错。
“哈哈,对了,哥我跟你说,那个伊莱森,他妈不是给他找了个100%契合的对象吗?上回我给他两张电影票要他去约人家,结果约是约了,约会完却碰上命案,还死了人,他的运气总是这么的好。”想到好笑处,贺生又忍不住大笑。“杰瑞打给我时,说得可巨细靡遗了,伊莱森被他讪笑,气得他跳脚,黑豹都跟杰瑞的大角猫头鹰打了一架,可精彩了。”贺生压了压笑出眼泪的眼角。
“喔?什么命案?”贺莙抿了抿嘴权当笑过了,他比较好奇怎么死了人呢?
“欸,就是最近不是有那个本音制药的事情吗……”
贺生花了点时间把案子稍微跟他哥解释了一下。
“所以现在这案子是伊莱森在负责呀,那很辛苦的。”贺莙眯了眯眼,前阵子种下白玫瑰开了花苞,还没盛开。
“要不找一天大伙一起聚聚吧,让伊莱森带上他那个对象,他不是你们学校的职员吗?我记得你上次给我说过,那正好他也熟悉你,不尴尬。嗯,再让班杰明与杰瑞一块来吧,伊莱森也是该从班杰明这断奶了。”贺莙说道。
“好的好的,当天应当有不少好戏可以看,我这就去联系。”想到伊莱森看到班杰明的脸,贺生就一肚子坏水,合该让他从粉红色泡泡中毕业了。
贺莙笑笑,他跟贺生与班杰明、伊莱森、杰瑞因为父母熟识的关系一块长大的,就是当时罗讷多俩兄弟不知怎么地都喜欢上班杰明,但要他们几个看来,伊莱森对班杰明的感觉,其实不就是孺慕之情与对于哥哥被抢走一事的反抗叛逆心理。结果没想到伊莱森可以坚持这么久,现在是该时候让他断了这个心思了。
什么对象,不许你胡说(一)
伊莱森挂掉通讯,狠狠咒骂一声,天知道他那个哥哥与贺生,让他带戴纳去聚会,简直不安好心,但是开口的是贺莙,回绝了又说不过去。
伊莱森看着前头迭得高到看不见其他景象的案件报告,都是近期忽然大量暴增,来不及列入云端资料的死亡事件。若现在要说这死亡事件背后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是人眼瞎了弱智。
件件都是针对哨兵而来,每个都是在吃本音制药的提神片,但这些死者怎么查就只有本音制药的关联性,再者没有了。
跟了小本音几天,也跟不出结果。上次扣押对方,结果被控告妨害自由,无端扣罪,奎格松也因为这些外部压力,到处奔波,好几天不见人影了。
今早,一通电话打了下来,表示两天前的一个死者是个学生,好巧不巧的那死者老爸是个地方军系委员,直接打到上头施压,认为特别处办事不力。
伊莱森快爆炸了,他当然知道不对劲,但是左右就是少了其中的关联性与一个症结点,他想不出来是什么。都跑了十多家药厂实验室,公家与民间的单位都有,左右报告拿来,资料就是那样,药检专家也无法提供什么有用的意见。
伊莱森拨了内线:“永美,让克里兰夫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隔壁资料室中蹲着与两个姑娘奋斗燃烧生命的克里兰夫,痛苦的看着挂了内线的白永美。
“呜啊,早知道我今天就让巴罗待在内勤,我跟方瑀跑外务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今天不来,明天也是轮到你。来,给你个肝片,不是本音制药的,是我新团购的,另一个厂牌的。”眼下挂着深邃黑眼圈的白永美,冷淡的递出一个肝片给跪在地上哀号的克里兰夫。
“我在精神上为你诵读祝祷文。”
“你快看看,我的精神世界都感到极度恐惧了,钱钱都怕成这样子了。”
克里兰夫的精神体是一只眼镜猴,此刻他举起手中的眼镜猴,那双大大的眼睛蓄满惊恐的泪水。
“我知道你的眼镜猴很可爱,但是在老大那种状态下,卖萌耍可怜是没用的,你这招只对巴罗有用。快去吧可怜的孩子,早去早面对,现在还能留副全尸让巴罗收拾。你再抵抗,到时候老大再打第二通内线,你只能灰飞烟灭。”
白永美摸摸那只不停瑟瑟发抖的眼镜猴,冷静的阐述着。
“待我传个遗嘱给巴罗,告诉他我很爱他,我再过去。”克里兰夫紧闭双眼,按下通讯环敲了几个字后,毅然决然的以一种赶赴沙场的决心,往隔壁伊莱森办公室去了。
“莉莉安,你说说,前阵子老大还在春风满面,最近却再度变回365天贺尔蒙失调症候群,我们这日子何时到尽头?”目送克里兰夫的背影离开后,白永美麻木的嚼着嘴里的燕麦饼干说着。
莉莉安不想说话,她最近每天光整理近期爆喷的命案给伊莱森,就无法回家好好睡上一觉了,面对小伙伴的不满,也只能无语对苍天。
这边特别处一阵怨气冲天,那天戴纳被送回家后,一直挺疑惑那股味道是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结果隔天学校再度发生命案。
这次的事件,是一名学生打球打到一半忽然跑去旁边呕吐,据目击者说,他吐完后喝着水吞了片提神片,才要走回球场,事情就猝不及防的发生了。还好球场当时大家都先暂停,在外围休息区喝水,距离稍远,受到的波及也小,严重点的顶多吐了两三天就没事了。
糟糕的是,这次的死者父亲是地方有关系的军事委员,惊动学校高层向各方施压,甚至利用媒体做舆论导向,让各方苦不堪言。
戴纳到达现场时,再度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气味,他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刚从球场下来的球员。事发时他刚好坐板凳,先行离开去更衣室换条毛巾,躲过一劫。他脸色苍白的望着场中央,戴纳被勒令来对球场的学生们做心理疏导。
然而戴纳从那个球员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戴纳问着那个过来找他疏导的学生。
“嗯,老师,你说什么味道?”原本还望着球场的男孩,被拉回了注意力。
“我闻到你身上飘来一股香味,我最近老闻到这味道,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