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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和师父在一起了 (张无声)


  无归山的生物,除了那一池子的鱼是真的,旁的都是傀。
  宁绥说:“两百多年。”
  周鹤扬眉,正以为怀里的人也要难得的说点惆怅伤感的话来,结果宁绥来了句:“你不需要清理一下?”
  周鹤瞧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微微一笑:“需要。”
  他托起宁绥的下巴,迫使宁绥仰头转回来瞧他:“但得先做点别的。”
  天晓得他刚跟小朋友互通心意小朋友就真的缩水成小朋友了他有多憋屈。
  周鹤低头吻下去,宁绥便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对着他。
  周鹤身上带着的浅淡的香火味同无归山的气息交杂在一起,一切又变成了宁绥最熟悉也是最怀念的模样。
  那是曾被他封锁在记忆深处的妄念。
  而现如今这点妄念比以往离他还要近,所有的呼吸、温度全部都一点点渗进来。
  宁绥本以为周鹤会顾忌点他唇上的伤口,结果这一次还是一如既往的猛烈。
  那感觉像是要将他拆骨入腹一般。
  可周鹤搂着他的手却又是轻柔的。
  只要宁绥想,随时都可以推开他。
  但宁绥没有。
  宁绥只是微微攥紧了自己的手,然而在提线勒住自己的手指的那一瞬,他又想到了周鹤心疼的视线,于是他又只能默默松开。
  等到宁绥的呼吸彻底紊乱时,周鹤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他。
  他搂着努力调整自己呼吸的宁绥,低笑着说:“宁宁,你现在不会因为我的接触紧张了。”
  宁绥闷咳了一声,抬眸瞧周鹤。
  的确,他现如今的确不会因为肢体接触而过度紧绷了。
  他抿唇舔舐了一下自己快要好了的伤口,还没开口说话,周鹤便又吻了下来:“别舔。”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容易破皮。”
  他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宁绥的唇说的,温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宁绥的嘴上,直接烫的宁绥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于是今日份的第二个吻便落了下来。
  不同于先前的如骤风暴雨般的猛烈,这个吻格外的绵长而又温柔。
  周鹤极具耐心的一点点引导着宁绥,想让人主动往他怀里倒。
  奈何宁绥的确有些喘不上气,不过一会便想要推开周鹤。
  他想着左右这次背后没什么东西,周鹤也没多用力掣肘他,他随随便便就能脱身。
  可当他的手覆上周鹤的肩膀欲要用力时,周鹤却猛地将他圈在了怀里,放在他腰后的手和拖着他后颈的手一同用力,直接将宁绥往自己这边送。
  宁绥猝不及防的撞上去,他也没分清楚究竟是谁的牙尖磕到了他破皮了的地方,这种较为脆弱的疼痛直接让宁绥皱了眉,人又因为在周鹤怀里总归是多了点感情、放松了许多,便不由得轻轻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出口,直接叫宁绥的身体僵硬。
  周鹤也终于放过了他,拖着他的后颈哑笑:“先前同那些妖物打斗时肩膀被开了个洞你都没喊一声疼……”
  他顿了顿,低头亲了亲他的唇侧:“这还叫不会撒娇?”
  宁绥:“……”
  他冷冷抬眸,已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将那乱七八糟交杂在一起的提线展露出来警告周鹤。
  周鹤抬手,人却没后退,眉眼弯弯,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与纵容:“我的错。”
  他漫不经心道:“是我情不自禁,也是我得寸进尺,更是我肆意妄为。但我真的一直都很想在这里吻你了。”
  周鹤的声音温柔:“你判刑吧。”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最终只是放下自己的手,扭头直径进屋。
  周鹤一边起卦清理屋内的灰尘落叶,一边道:“雪峰乌金木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你去就是了。”
  宁绥点了下头,扭头转进了月门。
  这里一切都没变。
  宁绥看着存放着各种木偶、木料、刻刀的屋子前头的那棵巨大的桃树,看着上头他留下来的各种密密麻麻的孔,和树皮的纹路埋没到了一起。
  那是他四岁那年换了他手里的线后开始学甩线甩出来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钉进去时震麻了他的手,后面又怎么也拔不出来。
  他以为周鹤不在,结果这人却一直坐在屋檐上瞧着他,想等他开口喊他。
  然而宁绥并没有喊。
  于是两人僵持到天黑,最终还是周鹤下来替他解决了困局。
  他的线也是周鹤送他的。
  他嫌棉线软了点,没什么杀伤力,只能操纵一下木偶,借用灵力抓一下邪祟妖物精怪。
  可宁绥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
  他是太子,宁朝也不是那么的和平。
  他母后和外祖一家便是因为勾心斗角死在了大妖的手里。
  他还要有杀人的本事。
  宁绥推开门,就见里头摆满了他做过的木偶。
  这里头本来是周鹤用来存放的,后来他来了,周鹤便把这块大点的屋子让给了他,让自己的那些木偶和已经没了生命的傀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头。
  其实这些木偶也可以丢了。
  很多都破损的很厉害,即便是修缮,也没法让其出去同那些妖物打斗了。
  可宁绥没有扔,周鹤也没有跟他提过。
  宁绥从抽屉里摸出一只檀木盒。
  这盒子的雕工很好,上头刻了个“宁”字,但这并不是宁绥自己做的。
  是周鹤给他做的。
  就连里头的刻刀,都是周鹤亲自替他寻了材料给他打造的。
  从前没那个心思,后来有了,又不敢去想。
  现在瞧瞧,这无归山的一草一木,他所有的东西都与周鹤有关。
  明明他也没什么耐心,总是懒懒散散的,对许多事都是怎么简单方便怎么来,可只要是跟宁绥有关的。
  周鹤便会去用心,会亲自操劳。
  宁绥摩挲着檀木盒子上刻着的字,打开了盒子。
  里头的刻刀一共十二把,宁绥开始学做木偶时用的并不是这套,他那个时候用的是周鹤的那套。
  是后来因为周鹤的刻刀对于他来说太沉了,也太大了点,他喜欢小点的刻刀,于是周鹤才给他再打过一套的。
  而那套刻刀……
  宁绥垂了垂眸,遮住了眼里的冰冷。
  周鹤是没提过,但每次无虞来瞧见那套刻刀就总会沉默不语。
  宁绥不是傻子,当然能够猜到那是邬篦送给周鹤的。
  学偃术,师父送徒弟刻刀,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宁绥心里就是有一根刺横着。
  不是因为他与邬篦的仇恨。
  只是他一想到有人比他陪伴周鹤更长的时间,比他更了解周鹤,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他知道自己其实与周鹤没有相处很久。
  至少在周鹤那漫长的生命里真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可对于宁绥来说,这就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宁绥打开摆放在地上的大箱子,里头躺着一截快有他两个那么高、两个那么宽的木头。
  这木头通体呈现黑色,纹理却是白的,一打开,里头的寒气便冒了出来。
  这便是雪峰乌金木了。
  如若不是以灵力裹着刻刀,再以此木认得主的血为染,寻常人是没法在这上头留下痕迹的。
  当年周鹤往北边跑,费了大半个月的功夫,也就寻了两块回来,全给宁绥滴血认主了。
  据无虞所言,即便是周鹤,都没用上这么好的木。
  宁绥生前做的那个留在了宫里头,是一个比他高比他魁梧的壮汉,长相自然是不怎么样的,但带出去极具安全感。
  这回要做个什么样的,宁绥没想好。
  若是长期使用的木偶,他也会取名,故而他并不喜欢做一模一样的木偶,因为这样他会分辨不出来。
  宁绥正摸着这雪峰乌金木思索着,周鹤便拿着个盒子踏了进来。
  宁绥偏头瞧他看去,周鹤道:“来你这同你一道做点东西。”
  宁绥:“你不是有自己的屋么?”
  周鹤直径在他的长桌前坐下:“这不是想同你一起吗?分开一瞬我都难受得紧。”
  他最后那句话调笑的意味很浓,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将宁绥恶心到。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他从盒子里摸出刻刀,本来那点冷漠的情绪在瞧见那把刀时瞬间消散。
  周鹤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侧目:“怎的了?想不出要做什么样的?还是想要我搭把手?”
  宁绥没答话,只是沉沉的看着他手里的刻刀。
  周鹤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一样的,眨了下眼:“唔?”
  “你的刀呢?”
  宁绥问他,因为周鹤手里拿着的是那位兰姑娘送他的礼物。
  周鹤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你是说原先那套?不小心丢了吧,本也不是什么宝贵的物品,找不着便找不着了。”
  他说的随意轻松,可也只有宁绥这种级别的偃师才知晓,于偃师而言,生命中最宝贵的其实不是木偶,而是刻刀。
  好的偃师,对刻刀的要求也是极其严苛的。
  追求适合自己的手感,追求适合自己的锋利程度。
  就连宁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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