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外出取材中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谷草转氨酸
- 入库:04.10
小芒和几个女孩子在群里哭得天昏地暗,不知道的还以为阮绛出了什么大事,老邢他们倒是觉得歇歇也好,听说最近又要净网严打。
阮绛和韩仕英又问了几句上次那张图片的情况,得到了更确切的消息。这个工厂修建于八十年代,已经停业好想些年了,位置比较特殊,是在一个家属院的后面。有两个八岁的小女孩晚上溜进去厂房的院子里玩,回家后哇哇大哭高烧不止,找了懂行的人才治好的。
但孩子年纪小,问话问不清楚,韩仕英和霍雀两个工作特殊的人也不方便找上门,一来二去这事只是归了档一直没有后续,已经小半个月了。
“这个工厂,我在网上搜了搜,没搜到什么结果。”阮绛边翻手机边说,“停工原因是车床设备老化严重。”
“可能有些事网上搜不到,需要霍雀帮忙查影印的报纸。”张仪在旁边顺口答。看样子阮绛是对这件事上了心,不过能拖了半个月韩仕英都没看,应该并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由着他去折腾了。
两人商定好周六过去,张仪除了给手电筒换了块儿电池,啥也没多准备。
第二十九章·厂房
“你怎么最近连东西都不带了?”阮绛在车上调侃起来。
张仪挑挑眉,“不用那么麻烦。”
记得阮绛刚去去直播时没敢告诉张仪,被发现后挨训了一天一夜,气得人头晕。后来张仪收拾了整整一大包东西跟去,那天并没能录到东西。再后来,阮绛的直播间冒出来了个八卦嗅觉敏锐的女孩,问他俩是不是情侣,那个人就是小芒。
厂房的大院因为拆迁规划已经被整个围了起来,只能穿过家属院过去。张仪和阮绛把车停在外面,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关州有很多像处里所在的启东小区这样的老家属院,路灯隔得很远才有一个。两人从后门离开小区,又七拐八拐了几百米就到了厂房外面,四周有几栋还没有封顶的高楼和吊车,黑得看不见对方的脸。
阮绛感慨说:“那俩小姑娘敢跑来这儿探险,胆儿也够大了。”
韩仕英发来的更详细的情报中说两个小姑娘就住在家属院中,院里很多孩子都会晚上来探险,但八九岁的孩子,最晚也就是九点左右回家。
张仪看看那扇大铁门,“要是锁着咱们就打道回府,翻墙进被抓进局子里解释都解释不清。”
阮绛的直播下车后才开,今天看客少得可怜,全是同福客栈里的熟人,他也就没怎么管直播间。一看才知道,老邢在里面嗷嗷叫半天了:我擦,你们怎么在我家后面!
阮绛惊呆了,说道:“老邢,你住这儿啊?”
老邢在公屏上发:可不是,一会儿万一有事喊我一声。
趁着他俩一来一回的时候,张仪过去推了门,略感失望,因为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他轻轻喊了声阮绛,两人一前一后没打手电筒就进到了院子里。工厂很大,眼前的门推不开,张仪干脆领着阮绛绕着墙转一圈,要是进不去也算皆大欢喜。
工厂的墙很高,最上面隔不远就有一扇为了采光好开出来的玻璃窗。阮绛边走边四处张望,玻璃窗上全是灰,他抬头看看,低头继续和直播间的观众聊天,“嗨,估计今天进不去了。”
张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阮绛又抬头看顶上,发现玻璃窗上有一些红红紫紫的霓虹灯倒影。他心里一嘀咕,站住脚正要去找这是从哪儿折射来的,张仪喊说:“这儿能进去。”
前面转角处有一扇木门已经被拉开了,张仪站在旁边。阮绛“哎”了声,赶忙举着手机跑了过去。
阮绛心里没太在意,毕竟这里不是荒郊野岭,而是光污染严重的市里,甚至还能隐约听见不远处车水马龙的汽笛声。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到了门里,才发现这是一间单独的传达室。
里面有很大的灰味,玻璃窗则是用报纸贴了个严实。除了一张行军床,地上堆满了杂物,简直找不到下脚的位置。张仪七扭八扭地过去研究里面那扇木门能不能打开进到生产车间,阮绛就站在几个垒起来的纸箱前,没有打手电筒直播间等于黑屏,老观众们也不抱怨,还开玩笑说:小软你可别突然开灯,该吓着我们了。
阮绛探头看了眼还没踩过去的张仪,含笑道:“一会儿进了车间开。”
张仪终于避开满地的杂物到了木门前,他摸出手电筒,传达室不大,一盏手电筒就让直播间稍微能看清了点东西。张仪照向那门锁,转头说:“没上锁,就是关上了,但是好像锈里头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阮绛刚要回答,蓦地听到了几声突兀的敲锣打鼓。那声音是飘忽忽传过来的,刚才老邢还说过家属院外面有个KTV吵得很。他没答张仪,敏感地竖起了耳朵,发现悠长的唢呐声中还有几句一板一眼的唱词,是有人在搭台子唱戏。他发现那唱戏声的位置很难判断,与其说是离得远——不如说是离得近,但声音很轻很小。
阮绛头皮一炸,踩着杂物冲到了张仪身旁,小声说:“老公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唱戏的,听见了。”张仪想也不想答,“进不进去了?”
“快跑!”阮绛拽着他不由分说就往外蹿,张仪不明所以,只能跟着他跑,阮绛边跑还边抬头看厂房上的玻璃窗,紫红的霓虹灯光闪烁不定。
他满头冷汗,边跑边说:“在唱诸葛亮吊孝,我们这儿白事才请人唱!”
第三十章·处理
两人狂奔出厂房,老邢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阮绛一手抓张仪一手接了,老邢的粗嗓子大喊道:“六单元,来我家楼下!”
张仪进来时扫了眼有印象六单元,两人当即跑了过去,楼道口真的站着个叼烟的大汉,阮绛大声道:“老邢!”
老邢也看见了他俩,忙说:“你们没事吧?”
阮绛喘了几口气,“没事,没事。”
大抵是觉得网友突然见面这事有点尴尬,张仪没说话,老邢也了解他性格,只掏出手机说:“刚才往公屏上发消息你们好像没看见——”
阮绛低头一看手机,发现公屏早在几分钟前就停止了滚动,他这才想起来还没下播,赶忙说了声关掉了。老邢打开同福客栈群递给阮绛,“小芒截到的图,你们看看。”
阮绛和张仪点开图片一瞧,发现是刚才在传达室时阮绛身旁那些纸箱子放大后的截图。最上面的箱子没封严实,透明胶带开了,露出了里面满满一箱子的纸元宝。
阮绛顿时不寒而栗,“我和张仪刚才在里面听到了有人在唱诸葛亮吊孝,不是一个人在唱,是白事戏班子那种连唢呐带敲锣打鼓的。”
老邢摇摇头,“直播间里啥也没听见。”
外面当然没有了唱戏声,张仪不是关州本地人,不清楚地方上的白事习俗,但老邢非常清楚,他又是家属院内部人员,告诉了阮绛更详细的小道消息。
原来那俩小姑娘就是在后门看到了厂房里有灯光才溜进去的,也是进到了传达室里,听见有人在唱戏,其中一个小姑娘听出来了是在唱诸葛亮吊孝,赶忙拉着另一个跑了。
“我听我妈说,这工厂以前机器老化绞死了个工人,厂长掏了一大笔钱安抚家属,也就没闹大。”老邢最后补充说。
他原本还想邀请两人上楼坐坐,但到底半夜了,还是怪打扰的,张仪和阮绛原路打道回府。
到了家里阮绛还在想这件事,问说:“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张仪莫名其妙的,“处理什么?也没怎么样啊。以后拆迁动工也肯定看好日子白天开工,不会有事的,工人比我们还讲究这个。”
阮绛想想也有道理,那么大的厂房总不可能叫几个人夜里拆。他趴在旁边看张仪上报给了韩仕英,两人收拾收拾就睡觉了。
隔天早上,阮绛听见张仪的手机大周末的消息响个不停,他挤着眼睛摸过来打开一瞧,是韩仕英发的微信,末了交代任务说:知道了,劳烦你们去解决一下。
他晃醒张仪,拿给他瞧。张仪皱着眉看完了,把手机一扔,“这有什么好解决的?”
阮绛也有点为难,张仪这种“得饶鬼处且饶鬼”的心态不是一两天了,他本身并不能做超度的法事,凡是能保持“人不去打搅就不会出问题”这种阴阳两界微妙的平衡,他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它过去了。
但韩仕英显然和他想法不同:阴阳有隔,人鬼殊途,该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霍雀也明显是赞成她这种想法的,尽管这几年来四人没有因此起过争执,但韩仕英那小狐狸是清楚张仪心态的。
“要不我替你回绝了吧。”阮绛忧心忡忡道。
张仪也没心情补觉了,坐起来说:“韩仕英也做不了超度的法事,拉倒吧,给李静希打个电话劳烦他帮帮忙。”
李静希就是张仪正在市外道观里挂单的表哥,他起身去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回来了,冲阮绛道:“说好了择日设坛,但具体点的信息还是得到霍雀那儿去叫她用系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