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宗门系统 (一生痴绝)

　　祁锐当做没有看到他的情绪，继续道，“所以，为师不希望有一天，你也成为了这般的人，世间万物，生灵死物，在你眼里，皆为蝼蚁，你可明白？”
　　虞天衍抬眸，轻声道，“弟子明白。”
　　“不，你还不明白，”祁锐笑了，“你会拥有无上法力，这一点是必然，你能断人生死，这是你的道，无可厚非，而为师要的，是你始终保持本心，不可妄断生死，不可藏匿私心，你要的公正，莫毁在自己手里。”
　　虞天衍唇角微动，似有话要说，又好似无言。
　　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只余一片清明。
　　“弟子，必不辜负师父一片苦心。”


第202章 得其以偏爱
　　祁锐紧紧注视了双目清明的大弟子片刻，随后笑了，笑得肆意，笑得张狂。
　　“哈哈！好！不愧是我祁锐的弟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有一天违背，为师不会客气，自会清理门户！”
　　莫言几人抖了抖，看向祁锐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莲莫殇微微拧眉，有些猜不透祁锐这大弟子到底走的哪种道，为何祁锐会这般警告？
　　难道是杀伐之道？
　　所有人中，唯一虞天衍本人没有变了脸色，自信一笑，“师父当头棒喝，弟子若仍有执迷不悟，那不管师父如何处置，都是理所当然。”
　　“阿兄……”莫言目露担忧，拉了拉虞天衍的衣袖，满是惶恐。
　　“阿言莫慌，还信不过阿兄吗？”虞天衍轻笑着拍了拍小药师捏着他的衣袖青筋暴起的手，完全没有担心的模样。
　　莫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靠在虞天衍怀中，紧拽着虞天衍胸前的衣襟，惶恐又不安。
　　祁锐见状，皱了皱眉，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这个二弟子，问题比谁都严重。
　　“阿言，你可知这天言山，除了是你与你大师兄名字的缩写，还有什么意义吗？”祁锐尽量柔和了声音，笑着问道。
　　只可惜，莫言现在一点不想搭理他，默默转头，将脸埋在他家阿兄胸前，用后脑勺对着祁锐。
　　祁锐被他这副小孩模样气笑了。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算了，阿昊，先去看看你选的地方，为师没猜错的话，是荒兽园后面吧？”
　　祁锐不惯着老二那毛病，直接转身准备走人。
　　“师父……”莫言急了，难道师父生气了？
　　祁锐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心急如焚的二弟子，淡淡道，“阿言，你可知，师兄弟几人中，你的问题最大，为师也不是第一次说过你了，相信你大师兄也不止一次说教过，可是，你是屡教不改。”
　　莫言抖了抖，眼睛里弥漫起了水雾，委屈又害怕，身体紧紧靠着他家阿兄，却没有感觉到一点温暖。
　　“师、师父……”莫言声音颤抖，显然怕极了，主要说祁锐从未说过此等重话。
　　莲莫殇见状，微微皱眉，将祁衡放在地上，悄无声息离开。
　　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插足祁锐师徒间的事，交浅言深，不是什么好事。
　　祁锐见莲莫殇自己离开，心中松了一口气，下面的话，还是自家人知道就好。
　　祁锐转过头，凝视泪眼朦胧的二弟子，心中无奈，却不得不板起脸，冷肃道。
　　“阿言，为师知你年幼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心中害怕，难免跳脱一些吸引注意力，想要得到众人关注，可这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为师的借口。”
　　古子衿虽然也是孤身一人穿越而来，但他穿越前毕竟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而莫言，十六岁，还是高中生的年纪，自然是不同的。
　　莫言被祁锐严厉的语气冰冷的眼神吓傻了，呆呆摇头，哽咽道，“没、我没有……”
　　虞天衍在一旁看得心疼，却终究没有多言，没有上前安慰。
　　祁锐见状，还是有几分满意的，不是所有弟子都看他好说话，不顾后果拆他的台。
　　笑意一闪而逝，祁锐再次开口，声音淡淡，“为师也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天衍护你良多，你难免将他看做守护神，依赖恋慕，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莫言咬了咬牙，这一次，他没有再否认。
　　祁锐见状，叹了口气道，“可是阿言，不管是为师还是你其他师弟们，都是真心实意关心你的。”
　　莫言嗫嚅道，“我、我知道。”
　　祁锐久久凝视莫言片刻，才说道，“你知道，只是心太小，天衍占据了绝大多数的位置，其他人，其实可有可无，包括为师。”
　　“没……”
　　祁锐直接打断，淡淡道，“为师没有为此生气，你二人是爱侣，这是理所应当的，对于为师而言，除了你夜北师叔，也没有什么是为师不可以舍弃的，但这不代表，为师没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目标，自己的坚持。”
　　莫言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师父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祁锐盯着自己的二弟子，一字一句道，“你有自己的思想，也该有自己的人格，而不是依附于他人而活，天衍不可能永远不出错，作为一个真正的道侣，你应该做的，是在他行将踏错时及时阻止，而非助纣为虐，那不是帮他，是害他。”
　　莫言的脸上划过一滴滴泪水，神色痛苦挣扎。
　　虞天衍此时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阿言，其实这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你不是我的傀儡，你应该活出自己的模样，而不是为我而活，我很高兴你这份感情，但这不代表，我愿意要你为我舍弃自我。”
　　莫言扑在虞天衍的怀里放声大哭，好似发泄，又好似委屈。
　　其实很早莫言就有这般畸形的预兆了，犹记得虞天衍四人入悟道世界修炼时，祁锐要莫言修炼，还要以给虞天衍拖后腿威胁，之后也有类似的事，师兄弟们威胁莫言，只需要抬出大师兄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怜惜莫言小小年纪遭逢大便，就想着，时间能解决一切，结果没想到……
　　今天紧紧是因为祁锐对虞天衍的说教，最后那句清理门户大家都知道这肯定是虞天衍做出祁锐不能容忍的错事的前提。
　　可是，莫言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不管不顾发气，他没有直接发火，却是以一种抗拒祁锐的姿态来逼祁锐妥协。
　　到这个时候，祁锐和虞天衍，都不得不重视起莫言的心理问题。
　　祁锐见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二弟子，又不由心软，跨出一步，人就来到虞天衍莫言两人身旁。
　　他轻轻将二弟子从大弟子怀中捞出，抱在怀里，拍着背，像是哄小孩一般安抚着。
　　“阿言，在这个世界上，你其实不孤单，有师父，有师兄弟们，有道侣也有亲人，为师要赠你的话便是，有我们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宿，在怕什么？”
　　莫言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是安全感，虞天衍给了他全部的安全感，他也将所有系与虞天衍一人身上，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虞天衍的错。
　　“呜呜呜呜～”
　　刚刚莫言在虞天衍怀中，哭得抑制，现在趴在师父怀里，却哇哇大哭，哭得像个孩子。
　　众人反倒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没人嘲笑，慢慢围拢，将莫言保护在最中间，像一道坚不可摧密不透风的墙。
　　……
　　仓昊脸上的青紫终于消退了，现在心情很好，大声笑道。
　　“哈哈！这个地方就是为我打造的吧！荒兽园，简直好得不能再好，要不然，我的道场，就是这荒兽园得了。”
　　莫言直接怼道，“我可去你的吧！荒兽园是小师弟专门给门人弟子没历练的场所，你也好意思。”
　　莫言此时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脸上只是脸上的朝气更足，下巴微昂，看上去神情得很。
　　仓昊撇嘴，回怼一点不带怕的，毕竟大家都是有黑历史的人不是。
　　“可拉到吧！你们天言山，不就矗立在灵草峡谷后面，我的道场，怎么也不能比你差不是。”
　　莫言鼓了鼓腮帮子，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懒得搭理他，反正师父肯定不会同意的。
　　祁锐摇头扶额，弟子多了就是这点不好，吵吵闹闹的，吵得脑仁疼。
　　”行了行了，既然阿昊你中意荒兽园，就在荒兽园后面给你开辟道场吧！也与天言山一般，与我主峰三点一线，可好？”
　　仓昊耸耸肩，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点头笑道，“可以，那这样，师父，我抓一些荒兽到我的道场里面，没问题吧？”
　　祁锐抽了抽嘴角，还真是机灵了啊！
　　“可以！”
　　仓昊瞬间笑得更开心了，直接道，“那就麻烦师父，我的荒谷其实不用特别布置，只要让荒兽跑不出去就好。”
　　“荒谷？名字就这个。”祁锐挑眉，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仓昊点点头，毕竟他家逸儿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孩，他就自己做主了。
　　祁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手凌空一指，一道无形的力量笼罩了荒兽园后面那块平原，随后一块巨大的石碑耸立，给人以古朴沉重之感
　　祁锐放下手，满意点点头，对目瞪口呆的三弟子道，“阿昊，这就是你的道场了，石碑上刻上名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