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廖彦很是大度的说了句没关系,结果之后就失手揉错了位置,眼泪一瞬间就掉下来了。
他以前听别人说omega不是自己爱哭,而是泪腺特别发达,这话以前廖彦是不信的,现在他信了。
那个撞了廖彦的人直接慌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廖彦,说话时声音都因为害怕而颤抖着,“你……你没事吧?”
廖彦接过纸巾,随便抹了一把眼角,对那个人说没事,“你不是赶时间,你走吧,我没事。”
那人还是没走,廖彦不得不扯出一抹坚强的笑容,好让那人放心,“我真的没事。”
那人不放心的又看了廖彦两眼,然后才走了,刚走两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就跑了起来,没过一会人就不见了。
廖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有人跟踪自己,只是人家恰好有事,也恰好从这边绕路。
这事说起来还得怪奇诺,谁叫奇诺总带他看那些沙雕网课,搞得他最近总觉得有人会拐卖自己。
廖彦又揉了揉鼻子,这才慢悠悠的往前走,只是走着走着,他忽然就闻到一股山楂味,仔细闻起来,又要比山楂更清新一些,闻起来特别的舒服,就是这个味道有点太浓了,廖彦感觉他扎进山楂堆里应该也没这么大的味道,他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山楂才会发出这么浓的味道。
廖彦就朝着味道的根源慢慢走了过去,那条巷子通向另一个地方,他去吃酸辣粉的时候从这里走过。
廖彦走过去之后,倒是没发现哪里有山楂,不过他看到那颗槐树下面缩着一个少年,似乎是在忍受些什么,廖彦能看到他的肩膀一直在颤抖。
“前面的那个小兄弟,你还好吗?”
那个少年剧烈的颤了一下,然后哑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别过来!你别过来!”
廖彦忽然发觉这个少年的声音有点耳熟,于是他又朝前走了两步。
他这两步却是再次刺激到了那个少年,他缩着肩膀扭过头来,哽咽着喊出声,“不是叫你别过来吗,你——”
少年在看到廖彦的脸时,他崩溃的嘶吼忽然顿住,没了声音。
廖彦看清楚少年的脸时,也是十分错愕的,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是安陆。
“安陆,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廖彦问了一大堆,安陆一句也没回,他在看到廖彦之后,就感觉自己更委屈了,连跑带爬的朝廖彦踉跄着奔了过来,一头扎进廖彦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廖彦一声。
“哥!”
少年带着哽咽的哭音在耳边响起,廖彦一边僵硬着回抱住安陆,一边慌乱的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哄才是。
“哥!”安陆又喊了一声,这一声喊得就更为委屈了,好像被谁给欺负了一样。
廖彦伸出手来抚了抚安陆的脑袋,“好啦,没事啦,到底发生了什么,和我说说好不好。”
廖彦说完自己都觉得臊得慌,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如今亲密的拥抱在一起,他总觉得自己紧张得浑身都在发热,心跳也快了不少。
安陆把眼泪鼻涕都蹭在廖彦衣服上,然后就把一张脸都埋进了他胸口,其实廖彦还想说一句,弟弟你的鼻涕还在上面,不会蹭一脸吗?
但是这句话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太毁气氛了,所以廖彦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口。
那种香甜的山楂味更浓了,直到安陆说出“发情期”三个字,廖彦都还没把山楂味想到安陆的信息素上去。
像这种离大学特别近的地方,周边都会设置一些专门为发情期的omega准备的封闭站,任何人都可以进入,门只能从里面锁住,外面的人谁也打不开,这种封闭站就是用来帮助一些突然出现发情期的omega的。
把安陆送进封闭站并亲眼看着他从里面把门锁死之后,廖彦就去最近的药店给他买抑制剂了。
廖彦走在去药店的路上还在想,自己刚才似乎忘记问安陆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了。
廖彦进药店买抑制剂的时候,店员非常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这位先生,如果您碰巧遇到了发情期,本店有专业的护士免费为您提供注射服务。”
廖彦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不过不用了,我是来给弟弟买抑制剂的。”
然后廖彦就要走,却被店员给叫住了,“这位先生,我想您可能还没注意到自己的脸色,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正常,我怀疑您可能也要到发情期了。”
廖彦先是惊讶了一下这名店员敏锐的观察力,因为她竟然能看出自己的omega身份,不过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我明明才刚过发情期,不是每个月只有一次的吗,我怎么会又到了发情期了?”
店员笑着解释道,“您的身上有他人的信息素味道,根据您刚才所说的,那应该是属于您正处在发情期的弟弟的信息素味道,而您的身上还有另一种比较浓的味道,我想应该是您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依我的经验来看,你的确是快要到发情期了。虽然您的发情期刚过去没多久,但如果您刚才和您处于发情期的弟弟密切接触过的话,可能会触发二次发情,所以我建议您自己先打一针抑制剂。”
听店员解释完,廖彦好像是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燥热和无力,所以他决定听取店员的意见,先打一针抑制剂。
店员叫来了一名护士,虽然怎么看怎么专业,但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扎针也是疼的。
廖彦不争气的又落泪了,他已经最大程度的保持面无表情的,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护士小姐姐还在一旁看着,廖彦红着一张老脸走出了药店,拿着护士小姐姐赠送的纸巾擦掉那不争气的眼泪。
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猛A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掉马,我就说一句,你们就没怀疑过,那个小时候和廖彦一起玩炸弹导致廖彦手指头被崩掉了的坑货是谁嘛?
我没剧透,真的,我没有!
第29章 大福星
廖彦带着抑制剂回到封闭站,安陆已经难受得快要昏过去了,整个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封闭站的简易床铺上,泪眼朦胧的看着廖彦。
廖彦敲了敲门,让安陆起来开门。
安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脚刚挨着地就摔了,廖彦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安陆再次爬起来的时候,额头有一块都红了,好像正是刚才摔的。
安陆在门口努力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门给打开。
封闭站的门一开,廖彦就被香甜的山楂味糊了一鼻子,他这才想明白,原来安陆的信息素是山楂味的。
还挺好闻的,就是闻完胃里有点发酸。
廖彦如今也是个omega,刚刚又打了抑制剂,几乎不受安陆信息素的影响,左右安陆自己使不上力气,他正好留下来帮安陆注射了抑制剂。
打完抑制剂的安陆几乎和一条咸鱼没什么区别,摊在封闭站的床上一动不动,却一直紧紧抓着廖彦的手不松开,廖彦想站起身来都做不到,他只要一做出把手抽回的动作,安陆就会瞬间睁开眼,用更大的力气抓住他的手,可怜巴巴的说一句别走。
可怜兮兮的样子可太招人疼了,其实安陆这张脸仔细看的时候,还有点婴儿肥,就是这孩子平时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小家伙一整只连头发丝都是软的,脆弱到根本离不开人,需要廖彦这个哥哥在身边安抚他照顾他。
廖彦表示,被人依赖被人全身心信任的感觉爽爆了,怪不得奇诺喜欢养鱼鱼,谁也抗拒不了可爱的诱惑。
这种情况下廖彦该怎么忍心走,只好留在安陆身边,等他慢慢恢复过来。
就在这时,安陆的通讯仪忽然响了,安陆根本不想动,就拜托了廖彦帮忙接一下。
廖彦看到上面显示的备注是妈妈,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受了对方的通讯请求。
“小陆啊,怎么还没到家?饭都凉了,我已经让阿姨帮忙热过一次,再热下去就不好吃了。”
廖彦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到他妈妈这样对他说过哪怕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他妈妈对他,总是掺杂了一丝客套,显得两个人疏离得很。
廖彦先清了下嗓子,然后对他妈妈说道,“我是廖彦。”
那边很明显顿了一下,廖彦甚至听到了他妈妈忽然急促的呼吸声,显然是她没料到接通讯的会是廖彦。
然后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廖彦最讨厌自己和他妈妈之间的这种无话可说了,明明他们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亲人,为什么总觉得中间隔了一层什么呢?廖彦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妈妈亲生的了,可他妈妈那里竟然有一份亲子鉴定,他有幸看过一次,之后就没再怀疑过。
然后,廖彦亲眼看着他妈妈把那份亲子鉴定锁进了保险柜,当年他还没想到这有什么,最近才恍惚着想起来,觉得这事颇有蹊跷,一个正常和谐的家庭里应该不会有人想到去做亲子鉴定这种事,所以他怀疑当年他的妈妈和他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这事也不好问出口,尤其是在他妈妈已经改嫁他人,而且和他的关系不算太好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