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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病美人师尊[重生] (棠舟)


  时不可盯着顾凌霄看,看到对方眼里涌动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深沉。
  时不可难得正色起来:“倒是说说?”
  “你开过天眼,看到过玄断山的未来。”
  吵吵嚷嚷的大街上,时不可和顾凌霄并肩而走,这么松散随意的场景下,时不可最大的秘密被揭了出来。
  顾凌霄:“你该是个英雄,不该蛰伏屈居,你赌一生的气运看玄断山的未来,却不被城中统帅接受,郁郁不得志这么多年。”
  时不可的心很热,很久很久,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之后我便事事倒霉。”
  时不可确实开了天眼,但只有三次机会,三次用完之后,他就会沦为平凡人。
  这是多好的天赋啊,但他的师傅,道观里的老方丈对他说,“眼睛看到了,双手就能改变吗?”
  “当然能。”时不可说。
  时不可不计报酬,也不管善事大小。
  第一次,时不可坐船赶路,说服船长赶快停船靠岸,不然会有沉船危险。
  第二次,他帮一个山村的人躲过了山洪爆发。
  到玄断山时,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他算出玄断山百年后的危亡,他知道顾凛的弱点。
  “我是一颗石头,死在这里,是我的宿命。”
  最悲哀的莫过于怀才不遇。他要流落街头,他要下雪了。
  夏斐眼界高,认为道士是故弄玄虚、招摇撞骗之流。没信时不可。时不可心里憋着气,藏着所有的年少意气与无可奈何。
  ……
  迟宁终于在炎北王宫见到了顾凌霄。
  顾凌霄站在殿中央,背后是用野兽骨头制成的,高高的王位。
  他发丝束了起来,带着玉冠,高大的身躯穿了墨色衣袍,滚边处绣了金乌,浑身是逼人的尊贵。
  迟宁抬手,掌心凝出一张锦帛,给顾凌霄看。
  顾凌霄片刻就浏览完毕。
  “你筹码太少了,迟仙尊。沈秋庭说与我结盟,送我牛羊千匹。”顾凌霄说,“跟你停战对我有什么好处?士兵的刀刃都想饮血,想冲进中原。炎北太荒凉了,我们不想永远和风雪作伴。”
  今天要见顾凌霄,昨晚迟宁一整夜没睡着,一直思考在顾凌霄面前要说什么。
  言辞全背了好几遍。
  此时嘴还是很笨。
  “拿我抵吧,我留下来。”
  顾凌霄似是没听清:“什么?”
  “做人质……”迟宁咬了咬嘴唇,明知是羊入虎口,“保证潘云鹤不会起兵。”
  没人知道,迟宁是存了私心来的。
  他想留在顾凌霄身边,不计形式的。
  毕竟没几天能活了。


第66章 我需要的是奴仆
  “迟仙尊未免太瞧得起自己。”顾凌霄语调冷冰冰的,“凭你,也能牵动整个玄断山。”
  迟宁对上对方微微低头瞧自己的眼神,仿佛在顾凌霄那里,他不值一提。
  “我是真心想停战,双方族人都需要休整……”迟宁再次强调。
  “嘘,”顾凌霄食指抵在唇边,“我不想听你侃侃而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生厌。”
  迟宁低着头,手掌把衣袍攥得濡湿发皱。
  跟顾凌霄的这场谈话,像一头撞在南墙上,撞得迟宁眼冒金星,心脏抽痛。
  “我需要的不是人质,”顾凌霄不断上前,逼得迟宁连连后退。
  直到迟宁后背抵在木质的殿门上。
  顾凌霄一手撑在门框上,俯身,还能看到迟宁下唇上深红色的清晰咬痕,他一字一顿:“我需要的……是奴仆。”
  夏元跟着潘云鹤在偏殿中等,迟宁好半日没回来,夏元年纪轻坐不住,急得在殿中走来走去。
  “迟仙尊不会有事吧,这么久还不出来?”夏元问,“那个小魔头真的是迟仙尊的徒弟?我上次看他疯疯癫癫戾气甚重,糟了,他是不是要干出什么坏事……”
  潘云鹤重重拍了一下手边的几案。
  他铁骨铮铮半生,第一次做出到敌人老巢协商停战的事,心里本来就不舒服,被夏元这么一说,更加激动:
  “我们怎么能让迟仙尊去受这种气,打!我潘云鹤拼了这条命也要和魔族打出个输赢。”
  说着潘云鹤就起身冲向前,夏元忙拉住对方:“你真是把迟仙尊劝你的话全忘光了,全城百姓苦战久矣,劳累辛苦,眼下不适合再起兵。”
  “这么一腔热血啊,快去,去和顾凌霄拼个鱼死网破。”
  带着奚落的声音传来,夏元和潘云鹤同时看去,见是时不可慢慢踱进偏殿。
  潘云鹤脸色涨红,轻蔑地哼一声,偏过头去,明显是恨上了时不可。
  时不可偏不会看颜色:“怎么,老熟人了,装不认识我?”
  “炎北王跟前的红人,谁会不认得您。”潘云鹤冷嘲热讽。
  在潘云鹤看来,时不可是典型白眼狼。这么多年时不可住在玄断山,潘云鹤早把他当自己这边的人。谁知时不可一朝背信弃义,和顾凌霄走得这么近。
  会不会时不可从来都是魔族卧底?
  时不可甩了甩手里的浮尘。浮尘是新作的,毛白软软,蓬松松的,代替他百年前就丢掉的上一把。
  “你恨不得我永远做街头疯癫的怪道士,”时不可咧嘴笑了下,“你瞧不起我么,你只当我是玄断山的一小撮土,现在我走了,也能让你恨上。”
  偏殿外传来一阵动静,是迟宁和顾凌霄谈完,走了出来,潘云鹤忙上前询问。
  夏元却没有动,站定在那里看着座椅上的时不可,问:
  “时不可,你真的不回去?”
  时不可啧啧称奇,从前一个两个视他为敝履,现在都上赶着质问他。
  “当然不回去,夏小少爷,”时不可笑,揶揄地称呼和他出身迥异的夏元,“我从来不属于玄断城,从来没人把我当人看,有哪一条规定说,我不能背叛?”
  夏元有些垂头丧气,捏紧了拳头。
  时不可在玄断山苦守上百年,一直在等,等有人相信他的话,
  漫长寂寥的岁月,他的世界里日日都在落雪。
  索性佯作疯癫,荒唐度日。
  无数次,时不可发狠地想,若他一朝扬眉吐气,第一件事就是报复夏斐。
  后来夏斐也战死了,时不可便想,这报复要落在夏家后人的头上。
  再后来时不可连夏家后人的踪迹都打听不到了。
  “在你们看来,我奇怪颠倒,和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可我从来没轻视过你……”
  夏元如此说。他和时不可的交集还太少太少,时不可确实让他惊艳过。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时不可不太在意地说。
  百味人情里蹚过一遭,时不可受过挫,断过最傲的一根骨头,许许多多的抑郁,愤恨,都熬成白水。
  说不上恨,但也绝对不会亲近。
  或许夏元与众不同,但时不可不想再去了解一个人。
  太麻烦啦。
  “你会留在这儿么?”夏元问。
  “不一定,”时不可眯起眼睛看殿外的天空,笑着说,“当然是哪里舒服去哪里咯。”
  他往日的笑里带了些疯癫和虚狂,这次是纯粹的洒脱。
  夏元还是离开了。
  顾凌霄问时不可:“你刚才和潘云鹤他们吵架了?”
  “我没吵,姓潘的那个火药桶生气了。”
  “你对玄断山做的事,不打算告诉他们吗?”
  “没意思,反正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
  “你以后就住这里了。”一位青衣宫女带迟宁来了他的住所。
  迟宁连只小包袱也没背,跟着跨进了门槛。
  挺小一个院子,几个屋子加起来才比得上摇光殿一个偏殿的大小。
  院子朝北,采光很差,几棵高大的雪松种在墙边,把光线又遮掉大半。
  迟宁满意于这几抹青色,问宫女道:“这院子可起了名?”
  送他来的宫女回答说:“雪园。”
  萧萧瑟瑟,大雪满园。
  迟宁更害怕冬天了。
  进到屋内,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床榻桌椅外没其余物品。
  迟宁看着空空荡荡的桌面,有些无奈:“茶壶和杯盏总要给我一套。”
  “只有这些,”宫女觉得迟宁难伺候,语气挺不耐烦,“你还需要别的的话,自己想办法。”
  迟宁还是站着,没什么反应。
  “你来这里不是享福的,尽快适应的好。”
  宫女走后,迟宁坐在椅子上愣了很久的神。
  他修行了很久,虽然极不开窍无法飞升,但还是有一点悟性的。
  起码能感知到身体的急剧衰弱。
  垂垂休矣。
  怕是连萧镜推断的两个月也活不满。
  迟宁还能记起顾凌霄说让他做“奴仆”,他答应时顾凌霄的眼神,轻蔑的,很看不起。
  迟宁在顾凌霄这一次又一次的打破界限,仍然和顾凌霄关系越来越差。
  脑中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他还要再想很久,才能想到下次见顾凌霄时要说什么,才能鼓起勇气再去见顾凌霄。
  像是被撬开蚌壳的贝,迟宁给别人看其中的珍珠之前,要先剖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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