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种族的兽人啊？”安晚好奇的问。
戈颂眼神有些闪躲：“我就不能是亚兽吗？”
安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亚兽都有固定的兽化特征的，你全身上下没皮毛、没兽耳、没尾巴、没爪子，看起来跟我们人类没什么区别啊。”
“也有看不出来的亚兽，”戈颂敲了敲手臂骨，“骨骼兽化、肌肉兽化、器官兽化等等，并不是所有亚兽都能一眼看出来的。”
“那你呢？”
“我……”戈颂表情有些奇怪，尴尬中带着抗拒，“以后有机会再给你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景提要：在白寒昱追杀晚宰的时候，曾被安宰以全部的信息素灌注，当时安宰说过“就算放着不管，过两三天也会形成永久标记”。而被标记的雌虫会对雄虫的信息素成瘾，产生肉/体及精神的极度依赖。
69、选帝之战
就在安晚熟悉奇奇怪怪的兽人风俗时, 双子星的局势进展到了极关键的时刻。
后世把这一天看作虫族社会形态转变的里程碑，同时也是第四次击蒙大战的导/火/索。在一张不算奢华的长桌上，虫族九大氏族以多胜少确立了帝制, 并创立了“选帝侯”司职，由此长达三年的选帝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
会谈的地点在原双子星首都现第三区行政署, 因为这里是离各大区最近的中心点, 同时这场会议的牵头人也是阿氏族。
虫族的社会层级最分明，集权统治却最松散。如果有什么需要全族一起决定的事情，往往就会像现在这样把氏族长召集起来投票——票当然不是规规矩矩的一族一票，而是一座天空堡垒算一票, 最终票数少的服从票数多的的决定。
一张长桌, 九把高背椅。
黑帝斯是现任黑氏族的最强者，理所当然坐在为首的那把高背椅上，左手边依次是安、白、初、律，右手边则是阿、上、幸、行, 是按照氏族强弱区分的。阿依夏和行一善分别排行第三和第九, 一头一尾占据了右边的高背椅。再看白、律、安三个氏族长眉来眼去的样子, 显然是主和三弱鸡又抱团了。
黑帝斯瞥了眼坐在角落里吃零食事不关己的金发少年,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场会议表面上是阿依夏召集的, 但他用脚趾甲想也知道是安宰的意思。这小子自从上次跟他在酒吧里碰巧撞见过一次后就一直消失无踪，他还奇怪怎么安分了，原来是在攒大招。
进门后安宰就一直假装不认识自己, 黑帝斯也懒得套近乎。因为许久没见到安晚, 没嗅到他清凉的薄荷香，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大好，甚至有些焦躁。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疯掉, 必须得想办法跟安晚取得联系了。
他天马行空的想，据说地下街区里有黑快递，可以往返在两星之间偷渡些好货。哪怕是他穿过的衣服也好，我太渴念他的气息了。如果能得到一件薄荷味满满的内裤，我可以把它盖在脸上猛吸一整天……
因为各种意义上的欲求不满，黑帝斯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他冷着脸的坐到了首位，想看看这家伙带着两个氏族十一座天空堡垒准备玩什么幺蛾子。
上氏族长是最后飞进来的，这个身高两米的肌肉壮汉一脸不耐烦的从大门俯冲进来：“有什么破事非得我们全部到齐？阿依夏你不说出个……卧槽，你的天赋翼怎么是三对！？”
他震惊之下没刹住钢翼，位置又离得太近，堪比刀刃的翅尾呼啦啦就往黑帝斯头顶扫去。
行一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极力克制自己才控制住了转身就逃的冲动——那是被某蜱虫揍出来的条件反射。
果不其然，只听铿锵一声如同金戈相交。黑氏族长尊贵的脑袋安然无恙，一蓬热血溅射到长桌上，而地上则掉了截惨不忍睹的翅尾。
上氏族长看了看还在抽搐的残肢，又侧头看了看自己流血不止的钢翼，后知后觉的猛地退了一大步惊慌道：“我不是故意的！”
在民风剽悍的虫族，拿钢翼往人家脑袋上招呼是恶意挑衅，被打死了也活该。
早就听说黑氏族换了个新族长，从刚刚翅膀被斩断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来看，自己必然是打不过对方的，那么认输并不可耻。能保命的话，他还可以跪地道歉——对于虫族来说拳头就是道理，尊严并不在基本情绪之中。
黑帝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子：“坐下，”又转头看阿依夏，“你可以开始了。”
背对着众虫的安宰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跑去酒吧卖惨骗酒的时候怎么不装高冷了？
“这次是我召集大家前来……”阿依夏清了清嗓子说。
主和派三族表情很淡定，一看就是事先通过气的。而主战派里阿、行两族算是已经被安宰收入囊中了，那么他们五族应该会一同投票。黑帝斯算了算彼此手中的票数，不太愉快的发现安宰已经拿到了超过半数的票，也就是说接下来无论提议什么都必然会通过。
他的目光在安、律、白三族族长身上逡巡，心中思考着策反的可能性。
是的，虽然黑帝斯不知道安宰要干什么，但他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不喜欢这只虫——这大概是源于安晚对他过分的宠溺令人心生妒忌——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决定了要唱反调。
“……虫族繁衍至今，已近千年。除去早期阿拉克妮时代的先祖，我们拥有独立意识、智商和类人情绪是从五十年前全族苏醒开始的。”
初氏族长不耐烦的拍桌子：“讲重点，没虫有时间听你废话。”
而坐在他旁边的上氏族族长则毫不在意自己刚刚被削掉了小半片钢翼，兴致勃勃的凑过去问，“你的钢翼怎么都变成天赋翼了？你现在速度有多快？跟我打一场吧。”
阿依夏冷漠的将凑得过近的雌虫推开，心中暗想自己果然是在学院一学期脾气变好了许多，要是换在以前这只马蜂的另一半钢翼也得被削掉。
“你打得过他吗？”阿依夏伸手一指主位上的黑帝斯。
上氏族长马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畏惧且讨好的望着首位笑了笑。
阿依夏淡定的说：“那你也打不过我。”
言下之意是自己跟黑帝斯差不多，或者更强。
黑帝斯嗤笑了一声，给了阿依夏一个“你放学别走，天台等我”的眼神。
上氏族长这才发现年轻的黑氏族长居然也是三对天赋翼，不禁缩了缩脖子，嘀咕道：“那我不打了，送死不好玩。”
阿依夏解决了麻烦，刚准备开口，不料初氏族长再次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只蝗虫有一对鲨齿似的天赋翼，上面还挂着血迹和碎肉，想来是在来的路上饱餐了一顿。他贪婪的盯着阿依夏和黑帝斯背后：“你们的天赋翼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活了很久了，这代表他体内的能量也已经积攒到了临界值，再吸收下去极有可能就要分裂死亡，从赫赫有名的主战派氏族长变成三只蠢不拉几的一级虫。
对于死亡的畏惧是最基本最深刻的本能，虫族也不例外。但进食高等智慧生物的脑子又是他们另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两相冲突之下会让临近分裂的虫族格外残暴。
初氏族长迫不及待的问：“你们是进化了吗？分裂期限有没有得到延长？”
阿依夏一点都不想跟别的虫分享雄主，所以他只冷冷瞥了一眼，并未回答。
倒是黑帝斯看他一脸爱答不理的模样，一下子来了兴致，故意“温和仔细”的答疑解惑道：“是的，就和你想的一样，天赋虫和普通三级虫之间有一道坎儿，而天赋翼的数量则是另外的坎儿。就好像天赋虫能比三级虫分裂得晚一样，天赋翼越多分裂得越晚。
而完全进化为六片天赋翼的感觉又不同了，脑子里时时刻刻逼迫的进食欲趋近于无，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吗？”
在场所有虫族的目光蓦然炙热了起来，紧紧的盯住了黑帝斯。
黑帝斯岿然不动，甚至还微笑了下：“没有进食欲就不必吞食智慧生物的脑子，也就不会被迫分裂。换句话来说，我和第三长官大概可以探索一下虫族寿命的极限了。”
空旷的大厅中响起一片吸气声，上氏族长咽了口唾沫，渴望的低喃道：“四级虫……”
初氏族长急切的站起身，要不是忌惮黑帝斯的实力，他可能就直接冲过去揪住衣领逼问了：“怎样才能进化？怎么样才可以蜕变更多的天赋翼？”
大厅中寂静无声，所有虫都在等着这位年轻的虫族最强者解答，包括主和派三族。
偏偏黑帝斯不说了，他打了个哈欠，敲着桌子道：“阿依夏，你到底召集我们想要提什么？快说呀。”
这个胃口钓得足够大，一时间勿论主战主和看向阿依夏的目光都极为不善，现在议题的重心已经完全偏离了主题。黑帝斯相信勿论阿依夏接下来要说什么都无法吸引大家全部的注意力，而他作为“掌握了进化四级虫方法”的虫必然能影响到一定选票。
黑帝斯得意的去看门口的金发少年，却发现对方也玩味的看着自己，安宰用口型问他。
你、的、雄、虫、藏、好、了？
雄虫？什么意思，黑帝斯眼底困惑一闪而逝，为自己开启能力的是安晚，而安晚是显而易见的ABO人类，绝不是什么虫，看来安宰知道些他不知道的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