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宏在同伙的保护下顺利突围,居然真地进入了基地内部。
整个基地广场空旷无人,唯有冬日的夜风在呼啸。
欧阳宏捂着右耳的那只手已经被血染透,两耳都被炸废了,听觉受损的情况下,视觉短暂地敏锐起来。
眼前是一栋他并不陌生的观战楼,三年前,他也曾风风光光地站在高楼上巡视军队,他曾在楼上围观处决俘虏的全过程,那时他高高在上,俯瞰地上即将被处决的“蝼蚁”。
从没想过仅仅三年,他就从上位者变成了蝼蚁。
他身上带着炸弹,想着和盛霁松拼个你死我活,然而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
欧阳宏的视线落在了高楼上那个被冷白月色晕染的Omega身上。
顾韫。
他曾觊觎这人的姿色,也曾被他气得跳脚,恨的牙痒痒了,隔空骂一句“蓝颜祸水”。
冲着他这张脸,恶毒肮脏的话语也舍不得骂出来。
甚至想过,踹开盛霁松,君占臣妻。
这个念头不是一日两日了,欧阳宏在这些妄想的浸淫下,一时间,被顾韫的枪口对上,居然一丝不怕,似乎笃定他这样的人,他那只手,是碰不得也扣不动扳机的。
他也许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砰——”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闷响,欧阳宏四处张望,最后忽然感觉身体不太对劲,这才低头,看见腹部中间,晕开碗大的血迹,他慌乱地用手抹了一下,手指居然陷进了被打成烂泥的血肉里。
“.......”
致命伤来得太突然。
他后仰倒地,眼中倒映出一张葳蕤如玉的脸庞,他死前最后一丝神识辨认出这不是顾韫。
这是三年前死于他手下的江徵。
他睁大眼睛,红血丝瞬间爬满眼白,在巨大的惊惧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83章 让他入赘
欧阳宏一死,欧阳氏一支在短短七日内全线溃败,昼南境内的混乱基本得到了控制。
等局势基本太平后,江徵才被接回主城。他原以为如此大的变动,盛霁松身上或多或少要承受点舆论压力,结果民众对他却是感恩戴德,连带着对顾韫的敌意都散得一干二净。
细问之后才知,绞死老国王这口锅已经完美地甩给了欧阳宏,媒体上统一口径:欧阳宏弑父夺位未遂,被正义之师射杀于基地。
欧阳氏的残党也早在国王吊在那里的几天里除得差不多了,以至于没人出面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联盟上下都认定原本就没什么建树的王储死得应该,盛霁松则是昼南唯一的希望,而悄悄离婚明面上还是夫夫的顾少爷,自然也被爱屋及乌了。
江徵什么都没做,摆在面前的问题就一个一个自动解决了,他唯一要操心的是夜北,先前玩得太过,两方怕是不打一战不罢休,从前夜北针对的是欧阳氏,他喜闻乐见,恨不得拍手叫好,但现在昼南做主的盛霁松,真打起来,他就是众矢之的了。
江徵自觉有责任亲自出面解决。
他找了个阳光不错的早晨,开了个视频会议,其实“与会”的只有两个人,跟平时的视频通话没有本质区别,只是这回对面连的是夜北的君主——夜慈。
“嗨,小韫。”
夜慈在屏幕里亲和地和顾韫挥了挥手,他十六岁登上王位,前几天刚过了20岁生日,执政4年,是个极年轻的国君。
顾韫也和他打了声招呼,两人私下相处时,从不拘泥于君臣有别那一套。
夜慈是夜氏唯一的小王子,童年时期体弱多病,是顾长临费尽心思将他治好了,说他是夜慈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如果不是地位有别,顾长临足可以做夜慈的干爹了。
当年为了鼓励这位小王子多下床运动,小顾韫就被带进宫陪他玩耍,顾韫对身份低下的人一贯缺乏耐心,对夜慈这样的贵人却拿出了自己最善良最柔和的一面,因此这段友谊一直延续到两人成年,三年前,夜慈还特地去医院看过他,当时可把江徵吓了一跳,一觉睡醒睁眼看到曾经遥不可及的人物,险些惊叫出声。
不过他很快发现,夜北的君主没有传言中那样霸道可怕,他更像个邻家哥哥,不对,应该是邻家弟弟,他比江徵还小呢。
“顾伯伯转达了你的意思。”夜慈一边翻阅手中的一份纸质文件,一边说:“所以你现在是真地打算和盛霁松过一辈子吗?可你们已经离婚了呀,我都收到昼南法院解除联姻的文书了。”
顾韫抚额,他没想到昼南别的机构懒怠,法院的效率倒是高得很!季暖怕不是从中帮了不少忙!
“虽然很离谱,但离婚确实是个意外。”他把无名指的新婚戒亮给夜慈看:“事实上,我又接受了他的求婚,就在前几天。”
“...原来婚姻可以如此儿戏吗?”夜慈新奇又惆怅:“我也很想体验一下呢。”
“嗯?”
“没什么。“夜慈转移了话题:“韫,我不干涉你的婚姻自由,但是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如果南北之间起冲突,昼南必定是主战场,你在那边待着,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正是江徵最担忧的地方,他正想问问能不能不打,大家握手言和,就听夜慈热心地出了个新主意:
“要不你带着盛霁松来夜北吧,让他入赘,昼南这么大个烂摊子不要也罢。”
顾韫:“...虽然他脸皮比常人厚上许多,但我恐怕他不会答应入赘。”
夜慈深有同感:“alpha都这样的。”
顾韫:“两方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吗?战争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我恐怕决定不了。”
夜慈打了个哈欠,似乎困了,但现在是早上10点,顾韫怀疑他是熬夜了。
“你最近,没有休息好?”
“相反,我是睡得太多。”夜慈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倦色:“但好像怎么都睡不够。”
这时,屏幕里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顾韫一听就认出对方是谁了——聂炡。
飞棘:【聂炡,夜北联盟最高上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夜北人民心中的“战神”,是与君主并肩的存在。聂炡10岁从战场被捡回夜氏皇宫,跟在夜慈身边做了5年贴身护卫,21岁为夜北扩张十一个附属国,四年前,得知未成年的夜慈继承王位,聂炡临时放弃即将攻下的第十二个附属国,赶回国都辅政,彼时夜慈正遭受外戚刁难,聂炡当着众人的面表明立场,夜北上下无敢不服,夜慈才坐稳了王位。】
【根据各路小报八卦,聂炡有80%的概率和君主夜慈有无法明言的暧昧之情。】
江徵心道可以把概率抹除了,不是“可能”,而是“确定”!这三年,他甚至撞见过几回!
如果夜慈再强势一点,聂炡将军就是妥妥的“皇后”了,可惜没有如果,毕竟夜慈只是个Omega,天生就压不过人家。
聂炡的声音出现时,江徵忽然悟出了夜慈脸色不佳的原因。
“他要休息了。”
屏幕里出现一张英俊的脸庞,还没等江徵看清,视频通话就被聂炡单方面掐断了。
“.......”
江徵靠到椅背上,轻叹一口气:“夜北最难搞的就是这位上将了。”
飞棘:【有我在,昼南不会输,你不必焦虑。】
江徵:“这不是输和赢的问题,只要两边开打,必然会有人牺牲,一想到这里面或多或少有我的推波助澜,我心里就很难受。”
飞棘:【大哥回来了。】
江徵从书房走出去,还在门口脱大衣的盛霁松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小徵?”他摸了摸江徵的后背,声音低沉。
江徵光脚踩上他的脚背,闷声闷气:“...今天还顺利吗?”
盛霁松抱着他慢慢往沙发边挪:“一切都好,再过两日,你可以搬进皇宫里住,这处新房太小了点。”
“我并不在乎住哪里。”江徵抬头看他:“只要能和你安安静静过日子,小破屋我都不嫌弃。”
盛霁松低头和他接吻,直到把人放到沙发上,才道:“不能再让你吃以前的苦了。”
“欧阳氏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正让人清理他们在宫殿里的痕迹,那些金银玉器,会统一进行慈善拍卖,所得资金,将流入各附属国的贫民手中,同时取缔十处这个畸形情报组织,废除Omega强征入伍的条例。”
江徵知道,盛霁松正在一点一点地收拾着这个烂摊子。
“光处理这些事,你都好辛苦。”
他忍不住问:“夜北那边是不是又施压了?”
盛霁松:“他们抓着之前的事情不放,沿海的附属国都戒严了,不过别担心,有飞棘在,至少不会再惨败。”
江徵:“...最好是不打。”
盛霁松看他皱着眉头,便猜到他在想什么:“我会拿出求和的诚意,但夜北如果不接受,真要打起来也不用怕,三年前我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军队和飞棘都不是纸老虎,你别太担心。”他把江徵的眉头给抚平了。
然而现实里这道隐患并不是用两根拇指摸一摸就能平复的。
其后几日,江徵不断听到风声,趁着昼南内忧未平,夜北虎视眈眈,沿海附属国的士兵朝天鸣枪,隔空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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