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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联姻[ABO] (风露沁酒)


  盛霁松终于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和恐惧沾边的情绪,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仁慈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杀赵百路?有没有人指使?如果有,是谁指使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我在小学的时候,也拿过三好学生,还当过班长。”
  盛霁松以为他还在避重就轻,有些烦了:“你还想糊弄...”
  “盛先生,听我说完好吗?”江徵恳求道。
  “......”
  “我是育花小学一年级6班的班长。”他回忆道:“就是那个六班,12年前的报纸上,肯定还有相关报道。”
  经他一提,盛霁松也有了印象:“当年的小学生春游失踪案?”
  “是,这件事在我入十处时都有登记,资料上写得很详细。”江徵垂下眼眸,声音低沉下来:“算上那位夜北的小男孩,我们是那起失踪案唯二的逃生者,班上另外10名同学,全部失踪,音讯全无。前几天整理遇害者名单时,我看见了他们的名字...”
  江徵抽了一下鼻子,哽咽地:“他们都死了...”
  “......”盛霁松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虽然很残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这件事说清楚。”
  “我就是想要为那十位朋友报仇。”江徵并不接纸巾,任由眼泪爬了满脸,等确认自己哭得足够可怜狼狈后,才抬起头,汪汪泪眼哀怨地看着盛秘书长:
  “没有人指使我,杀赵百路也无关政治利益。”
  “他该死,我就杀了。杀人偿命,他一条烂命,偿那十位孩子的命,我犹嫌不足。”
  这个答案远比没有答案更让盛霁松头疼。
  盛霁松心里,也认可赵百路该死。但他还有个弟弟要顾,他不能像江徵这样快意恩仇,“想杀就杀”。
  赵百路可以死,要在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方式暴毙。
  江徵下手太快太绝,后续会招致无尽的麻烦,如果不找个人顶罪,这件事一定会惹怒欧阳宏。
  祸是江徵捅出来的,理论上,需要他自己去承担后果。
  可盛霁松无法说服自己把一个为朋友复仇的受害者送上法庭。
  手段残忍,做的却是正义之事。
  可惜联盟容不下这种正义。
  “你是十处的尖子,接受了三年的训练,难道不明白任务必须是上司授意才能执行吗?就算你为了私怨,一时冲动,也该考虑赵百路背后的利益关系。十处的宗旨不就是无条件效忠于欧阳宏吗?你这样把人杀了,岂不是在打皇室的脸?”
  “盛先生以为的十处尖子是不是等同于被洗脑最成功的那部分人?”
  “......”盛霁松默认,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在一个以欧阳宏为唯一效忠对象的组织里,不忠心于他的人不可能在考核中拿到高分。
  “历年来确实如此,但我是个例外。我对欧阳宏的忠心是装出来的,否则我也不会挤破头要来争秘书处特助这个位置,我就是想离开十处。”
  “呵,你还真是直言不讳,就不怕我原话转告给欧阳氏?”
  “我最大的把柄都被盛先生抓在手里了,还怕落您一句口实吗?”
  眼泪糊了视线,江徵用指腹揩去:“上大学接受正式教育的机会被十处强征入编的一纸通知抹去,我的人生轨道被强行改变,我心中不能有怨吗?我在十处待了三年,就不配拥有自己的是非观了吗?赵百路差点毁了我的一生,他不该死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动手?”
  “当然。”江徵的泪眼中迸发出复仇的快感:“如果时间允许,我会让他死得再惨一些。”
  “......”盛霁松的视线落进江徵面前的碗里:“面坨了,还吃吗?”
  江徵茫然地看着他。
  “我再给你煮一碗。”他从椅子上起身,再次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把眼泪擦干净。”
  “你是想让我吃饱了好上路吗?”江徵悲观地问。
  “你想多了。”
  盛霁松亲自收了两个碗,去了厨房。
  江徵拿纸巾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肚子还在咕咕叫。
  哭也是个体力活。
  他无法确定盛霁松会怎么处理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即使没有今晚这场质问,沈乐醒来时,他依然要面对暴露的危机。
  所以这个时候狡辩是没有用的,不如坦诚,做足可怜的姿态,如果盛霁松愿意同情一下自己,沈乐可能带来的危机就能借他的手化解。
  他坐在餐桌前,静静等候未知的惩罚,等了十分钟,等来了一碗热腾腾的水饺。
  一眼数过去,有12只。
  “我不会做饭,只会热水饺。”盛先生把一双干净的筷子塞到江徵手里:“吃吧。”
  江徵:“...你”
  “不是断头饭,没有毒,没有下药,就是想让你的肚子别咕咕叫了。”
  “你,你不处置我吗?”
  盛霁松理所当然地道:“杀人才犯法,杀畜生在我这儿不犯法。”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深意尽在不言间。
  江徵夹起一只水饺,放进嘴里咬下去,还泛着泪花的眼睛弯了弯:“好吃。”
  盛霁松坐回他对面,道:“盛凌也喜欢吃水饺,冰箱里别的没有,新鲜包好的水饺倒是不缺。”
  “你别担心,盛凌在十处挺好的,他不像我们随时可能被调去赴险,他是十处的吉祥物,大多数人对他都很恭敬。”江徵吃完一颗水饺,说:“不过,十处不是个能久待的地方,如果你有心接盛凌出来,这次选人到秘书处,完全可以直接点名要他呀。”
  “欧阳宏不会放人的。”盛霁松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而且盛凌,他应该不想见我。”
  “...你们兄弟俩,有矛盾?”
  江徵明知故问,盛家早年那点事不说闹得满城风雨,但也算是昼南当年的大新闻了。
  盛凌是盛霁松的亲弟弟,比起哥哥的稳重,盛凌却是叛逆过了头。他高中时和一个黑道上的大哥早恋,这段恋情一直瞒得挺好,直到有一回对方惹事,连累盛凌一起进了警局,盛霁松来保释时才知道自己弟弟在外面被猪拱了。
  这之后就是“封建长兄棒打鸳鸯”的典型戏码,其中具体的弯弯绕绕,夜北的情报组织没查清楚,只知道叛逆期的盛凌和那位黑道大哥爱到义无反顾的程度,甚至逃课逃学,准备私奔。
  但在私奔当晚,盛霁松亲自带着警察冲到了两人所在的酒店,当场把那个社会人拘捕,以诱奸未成年的罪名把对方告上法庭,一判就是5年。
  坠入爱河无法自拔的盛凌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狠狠在家里闹了一通,盛霁松管不了他,就打算把他扔到军队里,不料这中间阴差阳错,被十处截胡捡漏,正规的部队没进成,误进了欧阳宏掌控的“金牢笼”,变相成了制约盛霁松的人质。
  “十处放假的时候他也没想着回来...算了,不提了。”盛霁松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逗留,他问江徵:“沈乐随时会醒,他要是真和警察说了什么,你想好对策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江徵道:“你可以把我交出去。”
  盛霁松没有正面回应他这句话,而是问:“当时在现场,你明明有机会让沈乐永远闭嘴。”
  “我要是那样做了,跟赵百路一流又有什么区别呢?”
  盛霁松在看到赵百路脖颈上的伤口时就已经确认是江徵动的手,这之后他把昏迷的沈乐交到江徵手中,也不过是一场试探。
  如果沈乐死了,江徵当场就会被揭穿逮捕。
  但沈乐没死,他被毫发无伤地交给沈家父母时,盛霁松就下定决心要保江徵了。
  “我明天去医院见沈乐。”他看向窗外的风雨:“你最好祈祷他今晚没有醒,没来得及给出任何口供,否则事情就棘手了。”
  江徵知道自己赌对了,盛霁松要保他。
  这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结果,真正成真了,他却有些恍惚。
  他从懂事起,就是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跌跌撞撞地前行,这一路走过来,风风雨雨也挺过好几场,盛霁松却是第一个站到他身边,准备替他撑伞挡雨的人。
  江徵低头看着盘子里两只皮薄馅多的水饺。
  吃着人家的水饺,承着人家的恩情,却还要骗人家说自己有多惨。
  心头甚至开始滋生出沉重的负罪感,想忽略都难。
  雨下了一整晚,江徵就睡在了盛家的客房里,这一晚他就没怎么合眼。
  不是为沈乐这个隐患焦虑,而是被那股久未消退的自责感折磨得睡不着。
  他就这样熬到清晨。
  天亮了,雨才停。
  盛霁松准备出门去医院时,门从外面被敲响了。
  江徵预感到这声敲门声是冲自己来的,盛霁松原本想让他躲一躲,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走了,就是做贼心虚,你也一定会被连累。”
  虽然他确实就是这个“贼”。
  盛霁松问:“你很怕我被连累?”
  “嗯。”
  “放心,盛家不会轻易被你累垮。”他把手搭在江徵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嘱咐道:“如果被带走,不要松口承认任何事情。你记住,你就是无辜的,订婚当天所有举动,都是我授意你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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