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站起来自责道:“嗯,三哥从来就怕在姨娘面前出糗,甚至怕您责怪。”
司马蔻儿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简直跟他老子一样。
她无奈道:“那孩子以为瞒着我就不知道了?你们闹出手,母妃哪次不知道? ”
楚月摇摇头,想起楚荆的话,她深以为然:“对不起,三哥说的没错,若是我争气点,就不会这样了。”
司马蔻见她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心里从来就觉得这孩子其实很早熟。比谁都懂事,只是笑着笑着,别人以为她幼稚什么都不懂罢了。
其实她都知道。
荆儿护着她的同时,她更护着荆儿。
她那个儿子,看似成熟有架子,其实骨子里比谁像个小弟弟。包括太子。
其实她一直都清楚,太子和荆儿在外人看来一直护着月儿。
却不知道,月儿私下为他们做的更多了。
司马蔻儿眉目越发柔和,看着楚月那神似姐姐的双眼,她眼眸闪过一丝感伤,迅速掠过。
眼前的小鬼头啊,要是永远快乐就好了。
她抚摸楚月的小脑袋:“月儿莫不是忘记了,你并非男儿之身,也无需担负皇子的重任。”
“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知道自己的身份真的很尴尬,甚至可能连累贤淑殿。
楚月终于不复从前的笑容,她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几分:“可,可我现在是皇子。 ”
司马蔻儿温柔笑道:“傻孩子,若是本宫连这点都呵护不了你,怎能看着你长大成人?等你寻个良人,好好过一辈子。”
“放心好了,荆儿爱面子,我就当没看见就是了。”
楚月见她没有责怪三哥的意思,那三哥也不用难过了。
她这才松口气:“多谢姨娘。还是姨娘对月儿好。”
司马蔻儿神色眉飞凤舞,好似万分的得意:“那是,姨娘不疼你疼谁。”
说着把楚月按在怀里,使劲揉捏她的脸颊。
惹得楚月发出一连串笑声,充满了贤淑殿的门口:“哈哈哈哈哈,姨娘痒。”
“下次你可不可以对我这样,顺便跟三哥那样揉揉捏捏。”
“哎,你三哥面子大了,好强,母妃能怎么办?”
“那就强迫他。这个小傲娇。”
“哈哈哈,对小傲娇小傲娇。荆儿就是个小傲娇。 ”
两人欢乐的氛围让整个贤淑殿变得生机有活力起来。
旁人也无法介入其中。
尤其是五十米外,一道明黄龙袍的长影,远远地看着门口的两人,目光忽闪又暗。连带身边站着的太子楚灿,他想进去,和贵妃娘娘还有妹妹一起说说笑笑。
可是。楚灿撇撇嘴无语盯着父皇。
两人站在贤淑殿之外,就像两尊大神一样,附近的太监侍卫宫女大气都不敢出了。
连带他都被影响了。
“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能坦诚点呢?就进去看看嘛,害得孤也不能先进去。 ”
也不知道小月儿今天课堂罚站,有没有不开心?
楚夫子也真是的,太过分了,怎么能让女孩子站在外面丢脸?
虽说月儿现在是男子身份。自得避开。
楚灿待不住了,他想进去,便道:“那个,父皇。”
孩儿。
楚宏凌目一扫,眉头一抽父亲的威严:“嗯?”
他大有一副“你不陪朕待一块,难道让朕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口?”的架势。
“父威不可触之。”
楚灿只有委屈巴巴地抓起袖口,当手绢啃。
父皇来抽查
事情还没完。楚荆打完人, 倒是敢担当不怕事。
可五皇子就不同了,他的母妃, 听说他打了人, 还是贤淑殿那位小祖宗。
他直接被自己的母妃叫去贤淑殿,跟着在皇贵妃司马蔻儿面前,训了他一顿。
随后五皇妃带着无地自容的表情回到宫内,就开始教训五皇子了。
“本宫让你不要去招惹那个扫把星,你还去, 看我不打你。”
楚蒙抱头痛哭:“母妃,母妃,我冤枉,是她楚月就是个废物,怎么还不让说了。”
五皇妃简直被儿子气死,他就不懂得看脸色,没看见她都不敢去得罪唯一的皇贵妃娘娘。
她立即警告道:“她就算是个废物,也轮不到你说。”
楚蒙不服气问:“为什么?”
五皇妃直接了当喊道:“因为你母妃只是个妃子,不是皇贵妃, 听懂了吗!再去招惹,我就不给你喝甜酒了。”
楚蒙听到这话, 顿时委屈道:“啊,不要。”
可心里却发记恨一个人了,可恶的楚月,都怪她!!她那么废还不能说了,这还有天理啊, 我绝对饶不了这个家伙!
翌日。
国子监不似从前那般有朗朗读书声,而是变得异常的安静,也并非放假。
而是楚宏亲自来到了国子监中殿堂。
楚夫子虽知道陛下时常会来国子监中殿堂,可没想到近日如此频繁,显然是十分重视阳学女。不过此女才思敏捷,无师瞧着不欢喜。
楚宏坐在夫子的座位上扫着底下那群大气不敢出的皇子皇亲们。
他道:“可有好好听夫子的话?”
“有。”
“可有学到什么?”
“有。”
“那课后默抄几遍,朕有空会看看。”
看来楚宏不仅是检查作业的还让你来抄书的。
“诺。”大家都规规矩矩不敢多说几句,连平常恨不得身上有十张嘴的楚月也十分乖巧地在位置上安安分分。
看的楚夫子有些若有所思了。
莫不是怕陛下,若是以后功课。
他思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怎能如此逼一个孩子,还是他耐心教导吧,于是便罢了。
之后楚宏再也没有理会其他学子,而是看向了首位端坐着的阳清涟,她今日穿了国子监的学袍。国子监的雪泡是一袭雪莲色彩,袖口与肩甲两边则是艳红,意有前程似锦、锦上添花的寓意,而素服是为了让学子们专心学习不得过多注意其他的。
楚宏盯着阳清涟,如同家长般的口吻,甚至都不用点名,看着她便问:“君之首位,膝下万民,又该如今规章? ”
本有人想站起来回答,结果却被楚夫子制止了。
阳清涟站起来拘礼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楚宏微微点头,再问:“君与臣之上谏,若君一意孤行该如何? ”
阳清涟她神情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她虽早熟,可才十二岁,仍旧带着小姑娘的干净清透的声线道:戎将侵曹,曹羁谏曰:‘戎众以无义,君请勿自敌也。’曹伯曰:‘不可。’三谏不从,遂去之,故君子以为得君臣之义也。
另《公羊传.庄公二十四年》何休注引孔子曰:“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此之谓也。”
楚宏原本深邃威严的眉眼,逐渐有了些光彩。
他语气柔和几分问:“君臣父与亲,如何处之? ”
阳清涟毫不犹豫回答:“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楚宏再点点头问:“如何让民自然畏法守法。”
阳清涟的表情逐渐严肃下来,不过由于她稚嫩的脸蛋实在还未张开,竟然有几丝肃然中的萌态。
她道:“处君位而令不行,则危;五官分而无常,则乱;法制设而私善行,则民不畏刑。”
楚宏却越发的满意了,他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如何法,治民治臣治国又有何区别? ”
阳清涟有条不絮回答:“大臣法,小臣廉,官职相序,君臣相正,国之肥也。”
楚宏道:“君和臣如何相瞰? ”
最后。
阳清涟却恭敬揖让一下:“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楚宏终于恢复了往常的表情,变得看不清任何情绪。他只是点点头而已,便站起来走到阳清涟的学桌前,吓得同桌小郡主弓着背不敢抬头。
那强大的气场和帝王该有的威严,不是令人望而生惧,便是由发的尊敬。
楚宏非常满意看着那娟秀的字体,竟然有阳拓的七分形态,做到她这个年纪已经很了不起了。
只是。只是,她太看着其父的身影,而失了自己的风格。
看来还需要时间慢慢导正这孩子。
楚宏轻轻放下了她的课本,再转身看向周围那些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前排坐着的三儿子,他端端正正,仪态间不失皇家气息,令他非常满意。
只是这脸怎么一块白一块黄?
楚宏没有过问,陆续看了几个儿子,觉得还算可以。
等论到角落那个瑟瑟发抖的奶黄小包子的身影,楚宏却忍不住蹙眉了,此子,似乎躲着他?
楚宏直接走了过去,一把抽开了对方挡在脸上的书本,那张和三子非常相似的脸庞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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