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现在,他们要求楚氏皇族出面了。
秦太傅顿时垂头丧气道:“难道先帝派的势力,从此凋零稀疏、土崩鱼烂了吗?”
“我等昔日之辉煌,便要在新帝的胡作非为之下,而散成一盘沙了吗!?”
老者此番,呜呼哀哉、焦急而声、悲切来叹,他们兴盛于权力、失落于权力,最后再也无法挽回。又偏不信他们当朝为官数十年竟然会输给一个荒诞小儿,可哀可泣、垂头丧气。
栖皇爷最后再也忍不住道:“我们败给的是先帝。”
话音落下,秦太傅终于忍不住后退几步,他的身体仿佛断线的风筝那样,摇摇欲坠,一碰就碎的脆弱。
他难以置信看着栖皇爷道:“何出此言?!”
栖皇爷不忍再说了,他知道秦太傅呕心沥血、最效忠的人就是先帝。
孙太师见没人说了,他愿意当这个恶人。
他道:“赵主嫁女后我们就已经输了,先帝早就算计好了,他已经暗中命令赵主一旦联姻,就彻底抛弃我等。”
“哪怕赵主没有选择抛弃我等,陛下光是掌握江南王的人,就已经足够打败我等,然后拖垮赵家。”
秦太傅还是摇摇头不敢相信。
孙太师再道:“陛下私底下的动作可不少,你太小瞧她了,她只要有个暗阁在,就能闹得我们鸡飞狗跳,更何况,她手上的兵马在她娶了莲妃娘娘后,就已经注定她大权在握了。”
“哪怕没有赵主的兵权,她也能先除掉我们,再以叛国罪剿灭赵主和他的赵家军。”
秦太傅已经被他所无法触及到的无知,给震撼住了。
他呆呆坐在凳子上,道:“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或许是见他还不敢相信。
栖皇爷终于不忍瞧好友失魂落魄、无法接受的模样,他道出了一个自己深藏于久的秘密:“靖王的死,不是先帝造成的。”
“而是才十三岁的陛下。”
“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皇叔。”
栖皇爷的话再次令秦太傅和孙太师两个人震惊不已,他们目光呆滞看着栖皇爷。
栖皇爷深深叹气道:“老夫依稀记得,当时,她提刀那刻,连个眉头都没皱过。”
“靖王的血就已经沾满了她的刀口上。”
后来她被先帝囚禁三年,并非是因为她私自闯上太岁山,而是先帝不愿她背负了断杀至亲、泯灭人性的罪名。
惊天秘密、惊天密闻,此刻经过人之口,竟令人无法相信又私夹着淡淡的恐惧。
一个曾经他们认为单纯天真、左顾右盼的孩子,她不足为惧、不足为患、可真相再到来时,血一般的现实淋的他们一个透心凉。
秦太傅再没有言语一句了,他打算利用皇族制止陛下做劳民伤财的事情的心思也彻底打消了。
就连孙太师忍不住惊骇万分,他端着茶杯的手都隐约有些颤抖起来。
想当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靖王统领一万人马,却能轻易召集五万人马在京城内驻扎,并且有太太上皇的遗旨保证靖王的地位,和他的野心。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有兵权的王爷,他自负清高、桀骜不驯、却仍旧死在了一个还未满十四岁的孩子的手里。
并且,靖王死后,他手下的一万人马瞬间就跟靖王一样失去了该有的存在,谁也不知道那一万人马最后去哪了。
当时其他还巴望靖王登位的亲王,也一个个被暗杀在自己家里,不得宣葬。
大家对于皇室此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觉得是先帝在除掉隐患,却没想到,先帝是为了陛下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试问,群龙无首的靖王一派,得知主子不在了,肯定会有人蠢蠢欲动、煽风点火趁机点燃战火。
可先帝却生生将此事扼杀在摇篮之中,永远埋藏于地上,不再被提起。
栖皇爷见两个人终于接受先帝派已经没落的现实,他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走出花院,再看向天空时,一片天蓝澄清、白云漂浮、煞是美好天气。
他道:“辞官或许是给先帝最后的一点忠心和职责吧。”
栖皇爷言尽于此,再不多说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老三楚荆。
他不希望老三变成下一个靖王。
那样,他就会像靖王一样死在陛下的手上。
陛下她,从小就不简单,她时常也有冷酷的时候,只是,旁人少接触无法察觉罢了。
而他从开始做的事情,都是一直在衡量楚月的底线在办的,否则一旦逾越底线,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自信替先帝办完最后的事情。
如今西安王府,不复往日的热闹,没有了大娇妻王妃的撒娇和死缠烂打,楚荆待在练功的院子十分的不适应。
楚荆再想起妹妹近日的举动,他的心思忍不住活络几分了,就在他的心有一丝蠢蠢欲动之际,林平之出现了。
林平之默默低头道:“王爷,外面有一位自称钱真人门徒的人想要见你。”
楚荆眼里的杀气顿时乍然而起:“他的人还敢来,不必见了,直接杀了便是了。”
林平之道:“那人说了,王爷再不行动,便迟了。”
行动?楚荆引起了一丝好奇心,他立即提着兄弟宝剑朝王府门口走去了,而林平之只是跟在身后,默默经过一条无人的楼道时,他从衣袖之中慢慢抽出一根铁棒猛地砸在楚荆的后脑勺上。
“嘭”—— 一道击打的声。
楚荆撑了一会儿,他侧首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林平之:“你,竟敢背叛。”
林平之立即撒了一把粉末。直接将楚荆迷晕了,楚荆倒在地上,头一歪,不甘心的挣扎了几下,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林平之阴恻恻看着楚荆,很快,附近花圃中钻出了一个黑衣人,他将楚荆背了起来,顺便道:“主子有令,三王爷不在之际,你打理西安王府一切事务,尤其是城北军,该散的散了吧。”
“陛下,已经不想再玩兄弟间的过家家了。”
林平之抱拳道:“属下遵令。”
黑衣人便满意地背着楚荆离开了。
等人走了后,林平之才缓缓从身后拿出该属于他的青面恶鬼的面具,他便是暗阁之堂主青面獠牙。这是他的堂号。
林平之潜伏至今,总算完全取得了西安王的信任,再在陛下要在修运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时,将潜伏不安分的人彻底清除。
林平之戴上面具那刻,只有秉公办事的冷酷:“王爷,对不起了。”
“属下的主子,从来不是你,而是陛下啊。”
当楚荆已经被掳走的消息传到楚月的耳朵里时,她的墨笔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只不过很快被她掩饰过去了。
楚月静静的练着字,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些隐忍的上位者,总喜欢写字了?因为只有写字才能暂时给她带来一丝安宁,一丝冷静。
她写完一个静字后,问了身后的朱雀:“朕,是不是太无情了?”
朱雀道:“陛下,江山不是儿戏,您无需和西安王耗着,打败他,折服他。只需要令属下们完成任务即可。”
楚月缓缓闭上眼睛,她没有心思再写了,而是扔了墨笔,那笔尖的墨水挥洒了宣纸,将静字模糊成一滩黑团了。
她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朱雀低头等待楚月即时下令。
楚月犹豫了会儿,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
朱雀只是耐心的等着。
果然没出一刻钟。
楚月睁看眼睛时,锋芒的凛意,捕捉猎物的侵略性、宛如猛兽一样张狂和露骨了。
她冷酷的口吻:“秦太傅、孙太师,还有先帝派的肱骨老臣、明天,朕要看到他们的辞官书。”
“倘若他们配合可行,若不配合,这其中。。。”
话到此处。
楚月转身甩袖时,她掀出一股清冷的寒风刮起:“可不计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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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棣帝威名
又一个月过去, 对她来说仿佛时间漫长、度日如年。
楚月看着阳清涟曾经用过的梳妆台梳妆镜, 还有她嫁给自己后, 只剩下练字的爱好,平日她上朝来, 阳清涟就练字打发时间,她归来时,阳清涟便与她共游御花园, 一起吃饭一起唠嗑一起安寝。
只是现在已经二个多月了, 她日夜面对着空荡荡的床,只剩余自己的体温,就觉得寂寞空虚。
最近,楚月连午睡都省了, 瓜子也不磕了, 倒是经常和朱雀打交道了。
楚月走进御书房,看着那腻死人又金晃晃的御桌和御座,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今日, 她的御书桌上似乎又起了一堆红册的奏折, 都是几百里快件奏报,每一堆都需要在几天内处理完,想想都觉得累了。
她叹气道:“朕看看又有什么事情来麻烦朕的?”
楚月翻开第一本奏折,里面并没有繁杂挤在一起的毛笔字, 只有寥寥几笔的人名:“门下狗, 百晓生叩见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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