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阁头领见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危机,他提醒道:“剑用的越少,便越锈。你天生就是剑客,何故在皇宫天天游离浪荡,磨掉了自己的血志。”
谢澈反问道:“你在说自己?”
暗阁头领点头算是同意,他和谢澈都是同样的人,天生就该活在黑暗的角落里,为主子处理不能上台面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沦落到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默默等死。
谢澈叹气道:“好友啊,我知道你不满新帝,最效忠的人是先帝。但是请你别忘了,先帝已经逝了。”
而先帝留下的孩子继位后,她似乎并没有什么过错。
暗阁头领道:“那只是暂时的。我宁愿跟着一位杀戮果断的帝王,也不愿跟在一个孩子身后,吃吃喝喝,只顾着玩乐。”
谢澈的眼神迅速变化了,他第一次这么质问眼前的人:“你是暗阁首领。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就必须为皇室而死,才能摆脱这个身份。”
“好友,你可要想好了,谢某可是掌握着你的生死大权,谢某,专门为楚皇清理门户,尤其是背叛者。”
暗阁头领沉默地低下头:“如今无事消磨光阴,你倒不如一刀了结我。先皇从今就培养我,他在位三十多年,我就在暗阁多少年。如今先皇不在,我该又去何从?”
“倒不如,择主适者而栖之。 ”
此话一出。谢澈的剑已经快闪一刀虚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差一寸,就可以让暗阁头领人头落地。
暗阁头领默默闭上眼睛,似乎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谢澈立即收剑,他眼神冷厉盯着他道:“下不为例。”
无人搭话。
倒是很快有几个暗卫“蹭蹭蹭”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几个人跪在地上,禀告道:“首领,上面有任务了。”
暗阁头领道:“什么任务?”
几个暗卫面面相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谢澈就道:“你们尽管说,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几个暗卫还是小心翼翼道:“陛下让我们,我们。”
暗阁头领侧过头不想去听了,估计是猜到没啥好事去办了。
谢澈道:”说完。”
几个暗卫立即道:“陛下让我们查御书房右侧的书架上,最右层的抽屉,那本春宫图到底是谁藏在那里的。”
说完,几个青年男儿语气带着羞耻的味道。
谢澈:........
暗阁头领:.......
他冷笑道:“谢澈,这就是你的好新帝。没想到我们已经沦落到去给陛下查情书,查情人去了。而现在,更不堪。”
“呵呵呵!!! ”
听得谢澈,他忍不住尴尬地扭头,他轻轻咳嗽道:“其实那本春宫图是我的。”
暗阁头领:.........
谢澈知道小皇帝的脾气,平常她要是心情好,你惹她都没事。
就算陛下生气也不会轻易迁怒别人,惩罚别人,唯有一点是她的禁忌。
那就是阳清涟。
谢澈知道她发那么大的脾气,肯定是自己被阳大人误会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提醒大家道:“你们别告诉陛下那是谢某的就行了。”
几个暗卫:.........
这差事怎么感觉比杀个人还难。
手下人立即下去了。
现场就剩下谢澈和暗阁头领两人,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两人彼此看了一眼。
暗阁头领立即按下内室的机关,将自己连人带凳子,消失在谢澈的面前。就扔下他一个人。
谢澈:.......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哎,只希望这位别扭的好友早日能清楚新帝。
其实新帝并非那些臣子说的那样,任性妄为,没有阳清涟扶着就不行,实际上,这位新帝的心思忽上忽下,跳脱的思维中又不失目的。一旦有了她想达到的目的。
怕是行动力比先帝还强。
而这份行动力,新帝倒是用在了整大臣们的身上了,而且还利用着她自己一副年幼无知新君的形象糊弄别人。
“一个到了有需要的时候,连自己都利用的人,你说,难道不可怕吗?”
谢澈突然想起了素妃娘娘。
他觉得像楚月那种人,一旦有了强烈的欲望,她就会变得很可怕。她就像先帝和素妃娘娘极端的结合体,做事只会更绝情,只是现在时代安宁,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谢澈想起自己最近还是躲躲吧,刚得罪了阳清涟,现在又得罪了楚月,她要是被这对小情侣混合双打,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他自己本人不可能真的动手,那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人。
而御书房内,楚月正在用手支着脑袋,别在右边静静地看着阳清涟在办公,她的眼眸似乎有光一样将阳清涟容纳在自己范围内。
阳清涟认真时会微微蹙眉,这大概是遇到棘手的问题。
随后她会松开眉心,就代表她解决了。
阳清涟看了一眼就略过的奏折,代表极其容易解决,还有,阳清涟看了二遍的奏折是在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
总之办公起来,她那一丝不苟,娴熟干练女强人的形象,深深融入了楚月的心里。
楚月看着看着她的视线逐渐迷糊起来。
一把油纸伞,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夜幕与幽清的小道。
两个女子肩并肩等雨停,一位女子沉浸在公务上,满心眼只有去思考,如何的解决?该有怎么样的捷径。
她的倩影与身高,比身边的人要娇小柔弱。
忽然,身边的人轻轻地伸出手掌按在阳清涟的单薄的玉肩上,她温柔道:“阳清涟。你看我们都长大了,你还没我高,知道为什么?”
阳清涟这会儿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向前走着,就如同她以后的命运,她必须向前走,不能回头更不能停下。
那人就小心翼翼用指尖戳戳她的肩甲:“你的担子太重了。”
阳清涟闻言停下来,她驻足看着她。
“怎么我说的不对?”
“阳清涟,你其实可以不必如此,你也可以选择其他人生。”
阳清涟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楚月,这人,天天只知道玩乐吗?只是今天的表情似乎太过于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终究还是问了:“什么样子的人生?”
这一幕熟悉的情景,仿佛重现在楚月的面前,她的脑海里闪过的是,她感觉自己从未有经历过的画面。
情景再一转。
阳清涟朝她伸出纤纤玉手,她带着倔强与如沐春风的笑意,跟她说:“你不是说要送伞,现在就给我吧。”
“好,伞柄上,我还刻有你的名字。”
楚月一阵激灵,她迅速站起来,刚刚浑浑噩噩的状态,瞬间精神了起来。
她四周找了找阳清涟。
阳清涟似乎被她惊动了,她放下奏折,关心道:“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月有些懵逼地摸了摸脑袋,看着一袭官袍的阳清涟,和那个穿国子监士子服的阳清涟,一样精致的面庞,只是那个士子服的阳清涟,似乎从未在她记忆出现。
那刚刚想起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她便道:“爱卿,不,清涟。”
阳清涟立即站起来,她的脸蛋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她伸出手就轻轻抚上了楚月的脑袋,动作十分娴熟像是早些时候就经常如此做。
她的额头不烫,应该没事。
而楚月却怔怔出神地盯着她,她捂住了阳清涟的手背,嘴里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伞呢?”
“我送你的伞呢? ”
此言一出。曾经熟悉的记忆,熟悉的对话,眼前曾追逐的人,她似乎暂时回来了。
天之静地之广阔,空随着虚色,人则随着心飘荡,宛如浮萍,起起伏伏,流离浪荡。无安定之所,直到化枯沉湖为止。
阳清涟曾经以为自己走到最后,就是如此,成为滋润大地的一片归根枯叶。她可以有前辈有父亲老师陪着走一段路,当她甩下了父亲与老师,她独自前走时,她以为在仕途之前,她只会是一个人。
入了仕途后,她阳清涟面对不是对手就是合作伙伴。
所谓的知心,交心,将与她无缘。
直到有一天。
楚月站出来了,她的身影一刻比一刻在自己面前,变得显眼,她说的每一句话,与父亲与老师说的不一样。
他们说的都是志向,前途,与天下。
而她却对她说,除了此外,她还有另一番精彩的人生。不为名不为利,只是她阳清涟想要的。可以得到的人生。
阳清涟的泪水不停地流淌,珠连珠,流至下颚,滴在了她的衣襟上,沾湿了她干净整洁雍重的官袍。
她的声音似乎透过从前到现在,深情地呼唤一声:“阿月。”
“你是记起来了吗?”
楚月眼神带着无尽的诧异,与心疼,她看着第一次哭成泪人的阳清涟,她在她眼里向来就是精明能干,坚韧不拔的女强人,哪怕是面对暗杀,都不会有太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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