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还派人塞了一盒子干果给温染。
温染茫然地抱着大大的礼盒,心里有许多问号。
为什么他现在走到哪里就被投喂到哪里?
他是月老,不是食神好吗!
温染看出来卯月对天岚公主的事也没什么想法了,只好顺坡下驴,带着白哲先行回了月老阁。
抱着礼盒出了暗月宫,温染想起方才徒弟维护自己的那一幕,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徒弟,以后还是不要和那个鹤鸣对上啦,那家伙不好惹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得面对现实:“咱俩打不过他们QAQ。”
温染委屈巴巴地抱着礼盒转身而去。
身后的白哲却转身又看了一眼那静静挂在上面的“暗月宫”的牌匾。
……
温染进了自家院子,没想到清风居然不在,出门前还挂在院子里的那条炸鱼干也摔地上了。
他莫名觉得有点心疼,跑过去捡了起来。
“清风怎么不在呢?”他在院子里兜了一圈也没发现他人影。
还是白哲在客堂的桌上发现了清风留下的一张字条,上面说他被锦鲤大仙抓去帮忙喂鱼了,还未卜先知地提醒白哲帮忙哄着点温染,他从暗月宫回来肯定是一肚子气,没准儿又抱了盒点心回来。还有神火殿的人送了一盆玉芙蓉来,已经放在院子里了。
清风虽然有点絮叨,但是字里行间倒是对温染颇多照顾,而且早就想到一定是白哲先发现字条。
白哲收了字条,告知了温染。
温染摸了摸怀里的炸鱼干,心说锦鲤大仙八成是发现少鱼的事了,可那也是他花钱买回来的啊,只是可怜了清风。
等他回来,他再做顿好的补偿他好了。
托着腮坐在客堂里,手边是卯月送的那盒子干果,温染觉得自己今天此行和吃了闭门羹没什么区别。
没想到两边阵营哄抢了半天天岚公主,可参与选亲的两位正主却是完全不配合。
这叫什么?
“皇帝不急太监急”。
越想越生气,温染哗啦一下拆开了礼盒,打开一包松子就开始猛磕。
客堂里立马响起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
白哲刚去院子里帮他把玉芙蓉端过来,进屋就看见温染跟只松鼠似的坐在那儿磕松子吃。
见白哲过来了,温染丢过去一把松子给他,“卯月给的,不吃白不吃!”
说完,他咬牙切齿地抓起一把磕好的松子仁一股脑儿全灌进了嘴里。
吃完了,又看了看焰绯送来的玉芙蓉。
还是焰绯对他好!虽然对选亲之事也不太坦诚吧。
这玉芙蓉花色洁白,带有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在月光下放着是最好看的时候。
然而温染连赏花的心情都没有了。
两边都毫无头绪,这下岂不是要砸了师父月老阁的招牌?
温染又开始磕起松子来,这样好歹能缓解一下他的焦虑。
眼看着他越吃越多,桌子上已然摊了一大松子壳,一直站在旁边的白哲想起了清风留的字条。
“别吃了。”他不会安慰人,想了想后,只是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温染正在气头上,自然不肯听,小嘴叭叭的不带停的。
白哲直接扣住了装松子的袋子,手往上一抬,坐着的温染自然就够不到了。
温染一时着急,伸手强行去够,结果碰掉了炸鱼干,还一脚踩了上去。
不知道昨天晚上清风往鱼上面抹了什么东西,如今已是滑溜溜的,温染踩上去的那一刻瞬间身体前倾,当即朝面前的徒弟扑了过去。
白哲本来可以往后躲过去,但是仅仅一瞬的时间里,他想到了些什么,无奈之下停滞了脚步。
于是温染就整个人栽倒了对方怀里,顺势把他往下一压。
白哲手掌一撑,虽然还是被带得摔到了地上,但是有了缓冲并不疼。
温染的脸却撞上了白哲坚实的胸膛。
两人的衣摆和袖子也随即纠缠到了一起。
温染吃痛地摸了摸鼻尖,撞上了什么硬邦邦的,有点痛。
忽然听到一声提示:
【徒弟魔格增进十格。】
温染:???
就在温染一头雾水的时候,清风正好回来了,推开房门就是一句:“我回来——”
“……了。”清风看着地上摞在一起的两人,还有那相互纠缠的衣衫,喉咙顿时一哽,过了两秒才吞出一个“了”字。
温染还在纠结那突然出现的什么“魔格”,根本没注意自己和白哲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直到身下忽然一轻。
他被白哲直挺挺地抱了起来,然后放在地上站好,这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清风简直已经没眼看了。
“你们师徒两个居然趁我不在——”
白哲殷红的眸子冷冷地射过去一道视线,清风瞬间闭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染看了手中的叉子和飞出去的鱼,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
上辈子我莫不是叫闰土?
第5章 选亲02
温染低着脑袋,扯了扯自己的衣摆,算是整理。
方才压在徒弟身上好半天,怪不好意思的。
白哲对此事倒是并不挂心。
温染乐得快点把这尴尬的一幕揭过去,于是问起了清风被抓走的事。
提起这个,清风就一肚子苦水。
原来锦鲤大仙回家后发现瑶池里的锦鲤少了一条,一番调查后,当初卖给温染锦鲤的那个小童子就把温染卖了个干净。
锦鲤大仙生气地上门来讨说法,偏偏温染不在,他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家锦鲤小宝贝正被清风晒成了鱼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怜的清风就被抓去当苦劳力了。
清风被抓走时还在奋力辩驳着:“大仙!不是晒成了鱼干!它是被油炸死的——”
然而锦鲤大仙这下更心痛了,于是清风就在瑶池那里喂了半天的鱼。
说罢此事,温染在外面跑了大半天有些困了,说打算回去补个觉,临走还特意叫上了白哲。
正打算把玉芙蓉抱回院子的清风一脸问号:???
补觉你叫上白哲干嘛?补觉难道还需要两个人吗?
温染拉着白哲快快回了房间,然后鬼鬼祟祟地四处观望了下,确定清风没跟来,便赶紧把房门关上。
还上了锁。
白哲一脸平静地注视着温染,进了月老阁也有些天了,他早已经习惯了温染的不按套路出牌。
然而温染锁上门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炸鱼干放在了桌上,然后便凑到白哲身边,围着他开始转起圈来。
左看右看,神情中带着几分奇怪和担忧。
白哲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开口问道:“看什么?”
忽然的出声让温染吓了一跳,他尴尬地小声回了句:“没什么。”
其实心里想的却是,自徒弟入门以来,心法和仙术均有所成,这些天来仙格值已然增加了不少,可今日怎么突然加起了魔格呢?
都说仙魔势不两立。
六千多年前初代仙界的仙魔大战,打得那可谓是昏天黑地,一片混沌啊,当年连天都被捅了个窟窿来。
从小听着这样的故事长大的温染自然也会对带魔字的事物心存几分畏惧。
温染又凑近了些,用鼻子在白哲的墨色衣衫上努力嗅了嗅,没发现有魔气啊?
还是他修为太浅,察觉不出来?
关键这破系统还不告诉他为什么会增加魔格,眼下连个原因都查不出来。
见温染像只小狗一样在他旁边嗅来嗅去,白哲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脑门。
温染这才罢休。
可终究是没开口说些什么。
他担心此事说出来会影响徒弟修行的心性,不是说修仙之人最忌讳心志动摇吗?他是个仙二代,自然没经历过修仙之人的艰难,但总归是听说过的。
这样想着,温染终于琢磨出个办法来:“徒弟,明天开始,你每天去瑶池那边帮忙喂鱼吧?还有书阁那边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总之多做些好事,一定有助于你成仙!”
多做些好事,或许能够消除魔格也说不定?
白哲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什么细微的变化,但并没有否决温染的提议,只是轻轻回了句:“好。”
他若想让他去做,他便去做。
温染看着自家徒弟这沉静如水的模样,实在不觉得对方有往魔道发展的势头,便又放下心来。
“你也去休息叭,今天跟我一起跑了大半天。”温染的情绪转换得很快,他还要瞒着徒弟做一些神秘的事情。
白哲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温染现在也越来越习惯对方这副爱答不理的冰山脸了。
见徒弟走远了,他才关上门,拿起桌上的那条炸鱼干。
……
远在西南一带的女娲宫。
正是日落之时,女娲宫的掌权人姑射仙子正躺在殿中的榻上歇息,两名侍女在旁边伺候着。
一名为她按着太阳穴,一名跪在榻边为她捶着腿。
“主上,这些时日您为了天岚公主真是受累了。”侍女小心地揉按着主上的太阳穴,轻声说道。